主人公舊宅內景。(鄒麗提供)
豪門女總裁的私人生活(1)
2005年秋的一天,天氣很冷,紐約曼哈頓大街的路面上結了一層霜。美國著名女裝品牌佩爾公司的合夥人、公司副總裁鄒麗走出第7大道的辦公室,打了一輛出租車,來到下城肉庫區的一座樓房前。她神色匆匆,心事重重,到了目的地連找零也沒要就下了車。雖然公司大小事情都要她拍板,幾乎一刻離不開她,但是那個夢就像石頭一樣壓在她的心上,她不來一趟不行。
算命師的預言
這裡住著一個叫朱迪的算命師,在過去的十幾年裡,鄒麗每年都來一次。朱迪是遠近聞名的神祕人物,她拿紙牌給人算命,語無虛發。這個人有個習慣,在給人占卜未來的時候,讓你用磁帶錄音,臨走的時候告訴你「我說得準的就別告訴我了,不準的事你給我打電話」。連警察局辦案都要經常求助於她。想要見她一面,要提前幾個月預約。這次事出突然,鄒麗依仗自己老客戶的身分,請朱迪的助手們看有沒有人取消約會。昨天,鄒麗接到電話,真有人臨時取消了約會,空出了一個時間段,她就推掉工作匆匆趕來。
門開了,朱迪和往常一樣面帶笑容坐在桌前。她身穿深色襯衫,配一條碎花的裙子,黑色的捲髮垂在肩頭。從外表上看,她一點也不像傳說中的女巫或者那些看水晶球的吉普賽女人,和算卦的也搭不上邊,就是一個典型的美國中年婦女模樣,看不出有什麼高深的本事。
朱迪微笑地問鄒麗:「聽說你做了個夢?說說看吧。」
鄒麗向來快脾氣,又是老朋友見面,當下就像放機關槍一樣講起了她的那個夢。「一個黑夜,我坐在一輛車裡,跟著前面的一輛車,那車捲起泥漿。」她盯著對面的朱迪,對方已經開始擺起牌來,那是一沓普通的撲克牌。
「這時出現兩個男人,他們一左一右引領我坐上一個板凳。我覺得有些冷,其中一個男人好像知道我的感覺,他把一條毛毯蓋在我的腿上。我正覺得很舒服很溫暖的時候,他們突然把我推向漆黑的空中,速度之快是人不能接受的。我這時大喊起來,把自己驚醒了……」
對面的朱迪慢慢地擺著牌,沒有說什麼。鄒麗緊張地問她:「是什麼可怕的事情嗎?」
「前面那輛車代表你的丈夫……」朱迪說。
「是我丈夫要和我離婚嗎?」鄒麗沒等她說完就打斷她問道。
「我沒有看到離婚,我沒有看到任何不好的事情。相反,」朱迪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牌,遲疑了一下,抬起頭來,帶著一種令鄒麗不解的目光看著她,就好像她第一次認識鄒麗似的,「相反,你會有大好事發生。」
「什麼?!」鄒麗差點跳起來,不敢置信地喊道。「那麼可怕的夢意味著好事?難道不是我丈夫要和我離婚嗎?」
「不是壞事,相信我,」朱迪和藹地看著鄒麗,問道:「這麼多年,我有什麼事情說錯過嗎?當年你不是不相信你能再回佩爾工作?你當時還笑話我呢,最後怎麼樣了呢?」
朱迪說得沒錯,幾年前,鄒麗被人從佩爾公司挖走,到另外一家更大的公司做執行高管,人家連股票都給她了。可是,就在她春風得意的時候,朱迪卻預言她會離開那家公司,回到佩爾工作。後來事情果真照著朱迪的話發生了。
鄒麗雖然啞口無言,可還是不相信朱迪的話。朱迪又用那種奇怪的、似乎非常尊敬她的目光看著她說:「親愛的,相信我吧,你的生活要發生變化了。」她頓了一下,接著又說:「你今後可能不用再來這裡了,你不需要我了。」
「我是不需要再來了。」鄒麗在心裡憤憤地想,沒有說出聲。
朱迪站起身,這是送客的意思。「我很榮幸認識了你。」她說。
鄒麗心想,朱迪今天怎麼這麼古怪,她以前都是公事公辦,沒有半句客套話的。朱迪走到門前,給鄒麗打開門,等到鄒麗走過來時,她上前擁抱了她,這讓鄒麗更加吃驚。她早就觀察到,朱迪從來不跟客人有身體上的接觸,連手都不握的。像今天這般寒暄客套的樣子,鄒麗第一次見到。朱迪放開她,站在那裡看著她,臉上還帶著那種意味深長的微笑,似乎在和鄒麗做長久的告別。
(此篇文章中當事人和她的公司均用化名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