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金不昧,行善積德,救人性命,當然得到的就是福。(圖片來源:Adobe Stock)
拾金不昧與拾金就昧,一字之差,結局大不相同。通過兩則傳統文化故事就可以看出來。
拾金不昧 乞丐變富翁
清代,在台灣嘉義州有一個叫林登章的人,他為人誠實厚道,不幸被人誣告,關進監獄。林登章的妻子為了搭救丈夫,抓緊變賣了家產,還不夠用,不得已又賣了兒子,共得四十兩銀子。她帶著銀兩去衙門,在路途中不小心將銀兩丟失了。她丟失的這袋銀子被一個用手代腳走路的殘疾人、沿街討飯的乞丐徐良泗拾到了。
徐良泗當時心想:這麼多銀子,弄不好丟失的人想不開,可能會自殺。我雖然貧苦,很需要這些銀子餬口度日,但人命關天,就是餓死也絕不做這害人利己的缺德事!想到這裡,他決定留在原處等待失主回來找。過了一會兒,林登章的妻子匆匆跑回來,四處尋找著什麼。徐良泗見了,趕過去問明瞭情況,核實了確實是這位失主所丟的銀子,就全部歸還給她了。
負責辦案的縣官知道林登章的妻子賣產、賣子救夫,乞丐拾金不昧的事情,大受感動,他認真審查了林登章的案子,發現他是被冤枉的,於是分文未收林登章的妻子送來的銀子,並且馬上釋放了林登章。林登章回家後,用縣官退回來的銀,開了一個五金店,維持生活,後來又贖回了兒子。夫妻倆幾乎是每天都祈禱拾金不昧的恩人得福報。
再說徐良泗,他當天做了這件拾金不昧的好事後,晚間仍回太公廟過夜。睡夢中夢見兩個金甲神人走到他的身邊,不由分說,一個抱身子,一個抱住雙腳,向兩頭猛力一拽,頓時疼得他熱汗直流,慘叫一聲從夢中驚醒。第二天早晨,徐良泗起來後驚奇地發現:自己的兩條腿竟然能伸直,正常走路了!從此以後,徐良泗不再乞討,改為給人家挑水打零工維生。雖然辛苦些,但他過得非常快樂充實。
林登章夫妻開店三年,他們奉行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經營理念。五金店薄利多銷,生意興隆,盈利頗豐。吃水不忘掘井人,他們時常感念恩人的恩德,又苦於不知恩人的姓名和住址,無法找到恩人來報答。真是天緣巧合,有一天徐良泗挑水經過林家五金店門前,林登章的妻子看見這人的面貌很像恩人,但不同的是這人是兩腿正常走路,一時便不敢相認。但她不甘心,索性上前搭話證實。妻子急忙喊來丈夫,夫妻倆喜出望外,不容分說非得叩頭謝恩。夫妻倆聽說徐良泗靠打工維生,就誠心誠意地把他留在店中居住。從此徐良泗過上了衣食無憂、不用為生活奔波勞碌的穩定生活。
後來,林登章夫妻回廣東繼承其叔父的百萬家產,將臺灣的五金店及其它財產,全部贈送給徐良泗。徐良泗晚年成了當地的一個財主,他十分同情那些貧病交加的窮人,把大部分財產佈施給一家醫療診所,救助了很多沒錢醫治的貧困患者。
拾金就昧 書生失功名
清代康熙年間,北京城裡延壽寺街上廉記書鋪的店堂裡,一個書生模樣的青年站在離賬臺不遠的書架邊看書。這時賬臺前一位少年購買了一本《呂氏春秋》正在付書款,有一枚銅錢掉地滾到這個青年的腳邊,青年斜睨眼睛掃了一下週圍,就挪動右腳,把銅錢踏在腳底。不一會兒,那少年付完錢離開店堂,這個青年就俯下身去拾起腳底下的這枚銅錢。
湊巧,這個青年踏錢、拾錢的一幕,被店堂裡邊坐在凳上的一位老翁看見了。他見此情景,盯著這個青年看了很久,然後站起身來走到青年面前,同青年攀談起來。老翁知道他叫范曉傑,還瞭解了他的家庭情況。原來,范曉傑的父親在國子監任助教,他跟隨父親到了北京,在國子監讀書已經多年了。今天偶爾走過延壽寺街,見廉記書鋪的書價比別的書店低廉,就進來看看。老翁冷冷地一笑就告辭離開了。
後來,范曉傑以監生的身份進入謄錄館工作。不久,他到吏部應考合格,被選派到江蘇常熟縣去任縣尉官職。范曉傑高興極了,便水陸兼程南下上任。到了南京的第二天,他先去常熟縣的上級衙門江寧府投帖報到,請求謁見上司。當時,江蘇巡撫大人湯斌就在江寧府衙,他收了范曉傑的名帖,沒有接見。范曉傑只得回驛館住下。過一天再去,又得不到接見。這樣一連過了十天。
第十一天,范曉傑耐著性子又去謁見,威嚴的府衙護衛官向他傳達巡撫大人的命令:「范曉傑不必去常熟縣上任了,你的名字已被寫進彈劾的奏章,你已經被革職了。」
「大人為何彈劾我?我犯了什麼罪?」范曉傑莫名其妙,迫不及待地問。
「貪錢。」護衛官從容地回答。
「啊?」范曉傑大吃一驚,自忖:我還沒有到任,怎麼會有貪污的贓證?一定是巡撫大人弄錯了。於是急忙請求當面向巡撫大人陳述,澄清事實。
護衛官進去稟報後,又出來傳達巡撫大人的話:「范曉傑,你不記得延壽寺街上書鋪中的事了嗎?你當秀才的時候尚且愛一枚銅錢如命,今天僥倖當上了地方官,以後能不絞盡腦汁貪污,而成為一名戴烏紗帽的強盜嗎?請你馬上解下官印離開這裡,不要使百姓受苦了。」
范曉傑這才想起以前在廉記書鋪裡遇到的老翁,原來就是正在私巡察訪的巡撫大人湯斌。
拾金不昧,行善積德,救人性命,當然得到的就是福報;拾金就昧,思想深處體現出的是惡念,書生范曉傑貪的是一文錢,丟掉的是前程,如果昧掉的是大宗金銀,壞人性命,報應就不是失掉前程那麼簡單了。所以,一字之差,結局就是天壤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