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4日,中國大媽在北京某高檔商業區跳廣場舞(圖片來源:Kevin Frayer/Getty Images)
【看中國2020年8月7日訊】西方國家要打交道許多年,漸漸明白中國人的一種獨特的生存哲學:為什麼都愛面子,但是做出來的事情,卻往往都不要臉。
因為「面子」和「臉」,英文都是同一個字,叫做Face。英語世界的人,一旦被認定Lose face,意思就是,你這個人不但會很尷尬,被人嘲笑,而且在一個社會,你的誠信和名譽,通通從此沒有了。
Face在西方文化裡,「顏面」和「名譽」,是同一回事,Face即是Honour。
但中文世界裡不同。一個大媽來到巴黎百貨店,掃貨十萬歐羅,付款後即刻一條Ferragamo圍巾穿上身,用華為手機Selfie之後,在群組中分享。然後關上手機,與幾個團友到了羅浮宮參觀,心情大好,就在羅浮宮門口喧唱跳一支紅舞。法國人和國際遊客,紛紛在現場側目。但她們不認為有辱其個人、團體與民族形象,照樣喧跳不誤。
或者留學生背景富裕,加一輛法拉利上課,在校園停車場佔兩個車位泊著,引來經過的本地同學側目。但是做功課卻請槍抄襲,被教授識破而訓斥。這兩件事,在同一個人身上,西方人覺得,中國人執著的face,實難以理解。
幾十年來許多留洋的華人學者,有一大堆論文研究中國人此一奇怪心理:金耀基「‘面’、‘恥’與中國人行為之分析」,相當深刻。另黃光國「儒家關係主義與華人的臉面觀」,將中國人的Guanxi,論述為一種「主義」(Guanxism),指出中國人之自卑感,需要藉助以儒家倫理編織的一種現代利益關係網,方可克服;而且共享彼此抱團的利益關係網,自卑感即可提升為群體的自大感。
有了網路社交媒體之後,群組盛行,美國人發明的IT,將中國人此一面子倫理關係網路的能量,數以百倍釋放。即比起前網路時代,集體Home Party之人來瘋指數急升。若「文革」基因再次激活,從前只是黃色炸藥的普通炸彈,現在變成了核彈。
美國人看見,漸想通了,色變而拉攏西方國家,坐下來計畫,應該如何應對此一災難。只是已經略嫌太晚。
(文章由作者授權《看中國》轉載自《蘋果日報》。原文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