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從小天目就是開的,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示意圖/圖片來源:Adobe Stock)
老奶奶80多了,她從小天目就是開的,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東西。有時我問起,老人也給我講一些希奇古怪的事。
在她剛出嫁不久,有一天晚上在家紡線,突然看到從屋頂上飄落下一個「人」,落地無聲。她問那「人」,你是誰?幹什麼的?那「人」一愣,用筆記下了什麼就飄然而逝。
我問老人家,那「人」是幹什麼的?老奶奶說,我後來一想,知道他是這地方的「土地」,看到我剛來,給我登記「上戶口」呢。我問,當時您看到一個「人」從上降下來,您怕不怕啊?老奶奶說,有點怕,不過,看得多了,我習慣了。
奶奶20多歲的時候,有一次肩背下長了個東西疼得厲害,尤其是晚上疼得睡不著覺。有人說是長陰瘤,有人說是長「手搭」(就是用手搭的夠的背部長得東西是有名堂的),奶奶的丈夫嚇得要命,怕奶奶死。一天晚上,奶奶做了一夢,一位身著道衣道帽的人對奶奶說,不要緊的,你用黑糖、生地、螺絲(還有一門藥老人不記得了)用布包了錘爛,然後敷在背後。當時奶奶醒來就告訴了丈夫,奶奶的丈夫不信,認為奶奶疼糊塗了,胡說八道。奶奶的丈夫出於好奇還是去問醫生,醫生沒有聽說過這門藥,但醫生也驚奇,這「生地」不就是散血的嗎?一個大字不識的女人怎麼知道這事。那就用著試試。奶奶按夢中的方法去做,沒有多少天病就好了。
年輕的時候,她的丈夫喜歡賭博,有時徹夜不歸,有時也不知道她丈夫在哪兒賭。一天,到了半夜,她等丈夫不歸,自己就迷迷糊糊的睡下了。迷糊中感覺自己的身體出去了,但這個身體像影子一樣,一下子從房中飄出,什麼都擋不住,一直就飄到了賭場。她找到了丈夫,輕聲的喊他,可他理都不理,她拉他,他好像也沒有反應,手頭的錢也輸的差不多了。她一氣之下,一掌過去,打在丈夫右臉上,可丈夫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像死肉一樣。
第二天,丈夫回到家,說臉怎麼這麼痛,她一看,發現丈夫的右臉上有五個指印,分明是被人打的。她問丈夫,你的臉被誰打過?怎麼有指印啊,丈夫也納悶,沒有誰打我啊,這是怎麼回事?後來她看了丈夫的臉,若有所悟,難道是昨天她夢中的一巴掌?昨天夢中的一掌分明就是打的這個地方啊。
我開始煉氣功的時候,有一天,我在家中打坐,老奶奶來家了。那天我的房門是半掩著的,老奶奶一進我的門,就急得大叫,這是怎麼搞的,發火了,這麼大的火……我連忙睜開眼,叫了一聲「奶奶」,說,奶奶,不是發火,是我煉功身上發的光啊。奶奶定了一下神,哦,是你身上的光啊,嚇了我一大跳。
有時,我隨便坐在老奶奶面前,老奶奶看到我頭頂上像早上太陽一樣發光,比霞光還要鮮艷光明。老奶奶有時問我,你的頭上有光,別人的頭上怎麼就沒有啊?我說是我煉功煉出來的,只要煉功,頭上就會有「霞光」啊。老奶奶又說,你的兩個朋友也煉功,我怎麼看他們頭上只有一點白氣啊。我說我們煉的功不同啊。老奶奶若有所悟的說,那你是煉的真功,他們煉的假功吧?為什麼他們煉了這麼長時間頭上沒有「霞光」啊?
前幾年,聽到老奶奶講,晚上睡覺就做夢,夢見好多人啊,都坐在一起聽課,老奶奶也去了,好大的場面啊。聽課的有古代人也有現在的人,那講課的老師就是一個年輕人,高高的個兒,還打著藍領帶呢。可惜奶奶醒來都記不住講了什麼。奶奶嘆道,都是自己沒有讀書,記不住啊,是老糊塗。我說,奶奶,您不用擔心,您沒有記住,你的神的一面都記住了呢。您和神是有緣人呢。那是神在講法度您哪。奶奶笑了。
前天,我回老家看望了在病中的老奶奶,老奶奶已看不清人了。我喊了老奶奶兩聲,奶奶知道是誰了,連忙拉著我的手說,雲兒啊,你看我現在死死活活的,怎麼辦哪,拖累人啊。我說奶奶,人都有老的時候,現在您不能動了,理當後人照料您啊。
老奶奶又緊緊拉著我的手,說,奶奶說不定哪天就走路了,有一件事我得叮囑你啊。你做事得小心啊,前幾年你被那些「惡物」抓去,奶奶不知哭過多少回呢,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從小就好。你還記得嗎?你十歲的時候就跟著大人下田做事,泥裡水裡,那時集體種了瓜,哪個小孩沒偷過,你卻站在一邊,忍著餓和乾渴,你並不傻啊,你是不想偷啊。你現在煉功有功德啊,更是好人了,怎麼就有「惡物」和你過不去呢。你千萬不能再讓它們抓了去啊,奶奶心疼啊。我說,奶奶,您不用擔心啊,我不會讓它們抓去的,您放心好了。
奶奶接著說,奶奶還有一事放心不下啊,雲兒啊,你後朝沒有人啊,後朝沒有人被人欺啊。二十年前我沒有孫子,那時我的老姐姐(指我的祖母)歸位做了神,送了一個子,還借人的口說孩子屁股上有一個痣,後來孩子落地時果然有一個痣。倒底是神送的孩子,讀書多聰明啊,一直都是讀的「重點」,沒有求過人,現在都到大城市了。老姐姐啊,為什麼不管自家的事啊,哎,你家可是幾代的善良啊,陰功德性好啊,不該絕後啊。
我說奶奶,不是我奶奶沒管,您也知道啊,前幾年都有不少龍啊鳳的等在這轉世啊,後來他們都失望的走了,是我命獨啊。奶奶啊,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啊。再說我是修煉人,不圖這個啊。您也看到,雲兒的神體也是個孩子啊,哪有孩子生孩子的啊。
老奶奶說,是啊,雲兒真會說笑話,奶奶要是年輕點,我還想為你帶孩子呢。人在世上走一遭,心不死啊,現在不說多子多福,總不能說沒有後啊,哎……不過,我看那些行惡霸道的,兒子孫子倒不少,都是來討債的,來敗他的家的呢,看那些不成器的,還不如沒有後人呢。
奶奶問我,我這死不死,活不活的都幾年了,什麼時候歸天啊。我說奶奶,您是有神緣的人,您現在是在陽間多受苦,死了就沒有罪受了。奶奶說,我一生就是生些怪病,那時搞集體,不勞動沒有飯吃,常常晚上生病大燒大冷,白天就好了,白天要勞動啊。到了晚上又生病,白天又好了,折磨人啊。我說奶奶,您這是生的神仙病,等您在陽間的病生完了,苦受完了,您就輕輕鬆松地「回家」了。
奶奶說,過去的人走的時候,都要請人「明路」,就是明瞭路就看得清,不會在「那邊」走黑路,可是現在沒有人會明路了。我說奶奶,那我現在就提前為您明路吧。我清清嗓子,低聲為奶奶唱著:
人在陽世一場空,朝朝每日逞英雄。
爭田奪地中何用,大限一到總是空。
這時奶奶也跟著我小聲地唱起來,此時我看到奶奶混濁的目光裡露出了亮光。
人在陽世好啊好,不如南山一棵草。
草死根還在,人死永不來……
這時我的眼睛一陣潮濕,一串眼淚奪眶而出……我說奶奶,您將來做了神,一定像我的祖母那樣,常回來看我們。奶奶說,我不知有沒有這個本事呢。我說,十年前我們這差點淹了,我們都六神無主,說不定哪一天水就來了,有的人把東西搬到高處,有的人走了。我祖母來借人的口說「不要緊的」。您知道,我祖母本是天上的神,她來轉生的時候,跟下來的文臣武將有一朝人,都做了平民受苦。祖母說,他們都不在劫難中,是不會淹的,水再大也不會淹。後來果然沒事。奶奶,您以後也會顯靈的。
老奶奶笑了,我做了神一定保佑你們平平安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