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村寧次感覺一切厄運都是戰爭帶給他的。圖為一二八事變中,被日軍轟炸後的上海商務印書館。(圖片來源:公有領域/看中國合成)
日本侵華派遣軍總司令官岡村寧次,是一個在戰場上表現非常厲害的日軍將領,以冷靜善斷、足智多謀著稱,他與膨脹低智的東條英機等人完全不同。但是他由於殺戮過多,遭到了諸多惡報。他曾有2個孩子,長子岡村忠正,次子岡村武正,兩個兒子都先他死去,所以他的晚年很淒涼。
父子關係冷淡 大兒子中年暴斃
老大忠正是岡村寧次在陸軍大學時期,與髮妻星野理枝所生,1911年結婚,翌年得子。1926年理枝死後,這個孩子就一直由他的奶奶在日本照看撫養。岡村寧次的性格遺傳他的母親阿定,阿定和岡村寧永結婚時,家裡很窮,但在她精明、嚴格的管理下,這個家庭月月有結餘,8個孩子吃穿拮据,但都過得去。
岡村寧次回憶說:「那時我的母親總是小心翼翼地把我穿過的衣服、鞋子保存好,留給弟弟們穿戴。家裡開支用的錢,母親總是用紙包成幾份。」岡村來中國後,就把兒子忠正留給他媽照養。但這個孩子仗著有個了不起的父親,在家裡不聽老人管教,不思進取,學習成績平平,還不懂事,很不討岡村喜歡。
1934年,已經是關東軍副參謀長的岡村寧次,在偽滿洲給兒子寫信,邀兒子來長春玩。兒子寫信說,自己交了個女朋友,岡村說交友可以,但不可荒廢學業,你把女友帶來一起玩吧。
岡村本滿心期待想看看兒媳婦咋樣,誰知兒子領過來了個男的,說是女友的哥哥,想讓老爹幫他安排工作。
一向多謀善斷的岡村立馬拒絕,說你老爹我在關東當副參謀長是不假,但只是個臨時的戰時待遇,雖然是個少將,但隨時都會被調赴戰場,這裡不是日本參謀本部,不是陸軍省,工作我安排不了。
就這樣,留他們在長春遊玩幾日後,就把他們送回國了。當年11月,岡村也確如所言,被調回了日本參謀本部。在岡村日記的點點滴滴中,可以看出他對這個大兒子忠正很冷淡。1962年4月,岡村忠正突然暴斃,死在了岡村寧次的前面。
二兒子幼年死於猩紅熱傳染病
岡村寧次的另一個兒子岡村武正,也是髮妻所生,1925年在上海陰謀實施侵華諜報工作時,曾帶妻子和兩個兒子一起來上海生活。武正在上海的日本小學讀書,成績很好,深得岡村喜愛。
但在一次遊玩黃浦江外灘後,武正突然得了猩紅熱傳染病,高燒40度,此瘟甚烈,專襲兒童,醫院都不敢收,很快,老大也被感染了,不幾日,11歲的武正就病死了。兒子死後,妻子帶著老大趕快離開上海回日本,岡村也搬家了。然而,回到日本第二年,妻子也因肺源性心臟病死亡。
一次中國之行,就要了兩個親人的命。宿命乎,報應乎?
如果不來中國策劃五卅慘案、一二八事變,如果不來東北當參謀,他的兒子怎麼會厄運當頭,命亡中國?妻子怎麼會早早病死?但這並未引起岡村內心的深刻反思,他在罪惡的侵華道路上越走越遠,報應還在繼續。
戰敗後,岡村於1949年被遣返回國,這時是日本已經由美國改造變為美國扶持,軍國主義抬頭,大批戰犯被釋放,在商界政界居於要位。昔日陸軍大將岡村門前又熱鬧起來,拜訪者不斷。
但在1962年4月,隨著長子忠正的突然暴亡,78歲的岡村精神徹底崩塌。母親走了,愛妻走了、2個兒子也走了,這個世界上沒有至親了。心痛落淚之餘,他曾自嘆自問,是不是自己遭報應了?
晚年曾寫回憶錄 但反思並不徹底
他回憶自己的一生,感覺這一切厄運都是戰爭帶給他的,他開始寫戰爭回憶錄,以啟發日本自衛隊的青年。不過,他的回憶錄仍然沒有逃脫軍國主義的窠臼,反思不徹底,觀點也不客觀。
帶著肺病的折磨,帶著失去親人的痛苦,岡村用了2年時間寫完了回憶錄。1966年9月,寫完回憶錄後,因心臟病突發而死,死時82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