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寧號(圖片來源:Getty Images)
最近臺灣海峽不太平,就有許多人分析中共要用武力解決臺灣——武統。因為美國又增加了對臺灣的武器出售,所以一些文章就從武器的科技含量方面進行分析。但是很少人會從解放軍即共軍士兵的士氣上加以分析,所以我就想就這個角度談些看法。
其實共軍士兵是最怕打仗的,想打仗的都是軍官,而且是中高級軍官,下級軍官也不想打仗。為什麼?
第一,獨生子女都怕死。中國大陸已經實行了40多年的計畫生育,現在團級以下的軍官都是計畫生育政策實行後來到這個世上的。如果是獨生子女,大部分必須是獨生子女,他死了,他們家好幾個老人包括父母、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就都沒了依靠。不是傻子都明白保命要緊,絕對不會明知去送死,傷亡很慘重,還玩兒命向前衝。
如果不是獨生子女,就是靠交罰款才出生的,這樣的人,一生下來就犯了罪,就會受到歧視。他們的父母往往是善於投機的人,善於鑽社會空子的人,他們必然會教育孩子怎麼樣投機取巧。著名的文物收藏家馬未都,是軍人家屬,父親是1940年代的共軍士兵。馬未都說,他父親跟他講,自己那個村子當年出來了好幾十個當兵的,最後就他活了下來,當了軍官,進了北京城。原因很簡單,就是自己每次衝鋒的時候都比別人慢一拍。所以別人都被打死了,自己活到了最後。
相信這個絕招現在掌握的人會很多。
第二,共軍士兵為什麼要當兵呢?主要是為了改變身份,改變階層。因為中國現在階級固化很厲害,考大學也不完全是公平的,因為沒錢就不能上重點中學,就不能聘請家教。如果不接受高等教育,就很難在這個社會上得到高收入。社會地位也很低。農民的孩子如果沒有希望考上大學,就只能把當兵作為改變命運的一個出路。這幾十年其實都是這樣。
進了軍營,還只是初級階段,因為義務兵役制制度下,兩三年之後就該復員回家了。過去,1979年改革開放前,農民連旅遊的機會和錢也沒有,許多姑娘就藉著去部隊探親才能出遠門。許多農民子弟只能靠那身軍裝才能增加一點自己的身價,對女方的吸引力。所以都會抓緊在這一兩年找媳婦結婚。
共軍的政策是營級以上軍官家屬可以隨軍,成為市民。所以,還要拚命當官。不打仗的時候怎麼辦,畢竟絕大部分軍人這幾十年是沒有打過仗的,那就靠學習毛主席著作,比如雷鋒。這也是學雷鋒運動的思想基礎。八九十年代有一個小說叫《新兵連》。就是講新兵們競相做好事,爭取進步。一個情節就是每天早上早起掃院子。大家都起得很早,只有一把掃帚,都爭奪這把掃帚。最後有個小子最機靈,頭天晚上把這把掃帚藏起來,第二天自己有掃帚掃院子,別人只能幹著急。他最後提了干。光宗耀祖,娶了媳婦!
但是20年前共軍就全面推廣了軍校制度。只有文化比較高,能考上軍校,才可能提拔為軍官。中學以下的文化,基本上就與軍官絕緣了。後來又有了士官政策,如果是技術兵,可以爭取當士官。但是一般情況下,十來年之後也要轉業。不是終身的。想當兵的,基本上都是不愛學習的,所以也就注定當不了軍官。現在的軍官除了軍校畢業生,大多是大學裡招的。
那就把打仗作為陞官的出路吧。但是畢竟打仗的可能非常小;打死了,別說當官,連命都沒有了。所以,想當官的人也不會真在戰場上玩兒命。
第三,當兵往往還要送禮,用現金收買招兵的人。兵分為兩類,農村兵和城市兵。城裡人不願意當兵,當兩年就趕緊復員回家。部隊留不住。這些考不上大學才當兵的城裡孩子只是希望利用一下優惠政策,回來後安排個工作。農村孩子出路少,想當兵的人多,就會送錢給招兵的人。他們當兵的機會都要靠賄賂,他們怎麼會真心保衛這樣的國家?
許多人都不瞭解中國的徵兵機構,我過去採訪過,我們中國青年報的一棟宿舍樓還是買的他們的,所以我對此比較瞭解。各級政府,從鄉一級就設立了武裝部,專門負責徵兵。這個機構既是政府部門也是軍隊編製。領導人都是由退役軍官擔任。他們是受賄的主體。
第四,近些年復員、轉業的軍人待遇相對下降,他們意見很大,經常上訪,所以也會影響現役軍人的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