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有先天八卦和後天八卦之別(圖片來源:Adobe Stock)
雖然中國漢字有千千萬,但最神秘的只有8個,就是風水羅盤上八卦層中的8個字——乾、巽、坎、艮、坤、震、離、兌。這8個字不僅可以代表古人最敬畏的天、地、山、澤、雷、風、水、火等8種自然景觀,還能代表方位、陰陽、時節等;如果對應於人體的首、口、目、足、股、耳、手、腹,「八卦」表明了古人對天人合一的宇宙觀,認為自然界是個大宇宙,人體是個小宇宙。
「八卦」象徵自然界8種表像的物體
八卦有先天八卦和後天八卦之別,前者傳是中華人祖伏羲氏所創,故稱「伏羲八卦」;後者傳是西周奠基人周文王演出,故稱「文王八卦」。先天八卦與後天八卦所用名字都是一樣的,卦符也沒有差別,只是這8個字擺放的位置有很大不同。
八卦相對的兩卦是一陽一陰(如乾坤、離坎),而六十四卦兩兩相對,也是一陰一陽。《易傳》認為此乃闡明自然界和社會都符合陰陽的義理,如天陽地陰,日陽月陰,君陽臣陰,男陽女陰等。因此要求對事物要從相對的兩方面去認識,避免片面的看待事物。
對於八卦中8個字的解讀,有作者在港媒中用自己的觀點來解讀,雖然認識相對古人很是有限,但饒有興趣,先摘錄部份與讀者共用。依先天八卦中順序(在羅盤上順時針),來分別說乾、巽、坎、艮、坤、震、離、兌這8個字。
乾
這個字,大家都比較喜歡,古往今來,使用這個字入名的人特別多,如家喻戶曉的清朝第六位皇帝愛新覺羅・弘曆,他的年號稱「乾隆」,因為這年號,大家都習慣叫他為「乾隆皇帝」。
比起「乾隆」,更讓人感興趣的是「乾陵」,它是中國歷史上唯一女皇武則天與她丈夫、唐高宗李治的合葬墓。為什麼將陵名起為「乾」?說法很多,但與「乾」的方位屬性有很大的關係,在羅盤「地盤正針二十四龍」中,此字位於西北方,而此陵宮位置正好處於長安城的西北方,故為「乾」。更重要的是,「乾」字,代表了「天」,用在帝王陵上,是再合適不過了。
「乾」字,還有性別色彩,它是男性,屬陽的。古人還認為與君子一樣,還有四德:元、亨、利、貞,即所謂「乾德」。對於一國而言,它是「元首」;對於家庭來說,它是「父親」。這麼好的字,自然受到中國古人的崇尚,在先天八卦中,將它排在最上面,稱為「乾一」。
巽
這個字可能大家都覺得冷僻,念xùn。在八卦中,古人用此「巽」字代表「風」,因此字還有「消散」之意,是一種「風神」。
在後天八卦中,「巽」排在東南宮位。為什麼要排在這個方位?這與中國東面南面均環海,多東南風有關,每年夏秋季節災害性的颱風,都是從東南沿海登陸的。
巽風可謂十分厲害,在古代文學作品中也有反映,例如吳承恩《西遊記》第十六回中,孫悟空看見有人放火,「他轉撚訣念咒,望巽地上吸一口氣吹將去,一陣風起,把那火轉刮得烘烘亂著。」
坎
坎這個字,大家並不陌生,《說文》稱「坎,陷也」,即路面低陷的地方。誰人的一生中,沒有遇到過溝溝坎坎的「坎」,就是這個意思。在甲骨文中,此字就是一個「U」,代表人為挖出的陷阱和地洞。古人祭祀活動中,都會挖坎(坑),將犧牲埋掉。八卦中選此字可能與此行為有一定關係。地面上有低陷的坎,往往會積水。因此,坎在八卦中,還代表「水」。
在後天八卦中,坎的位置與先天八卦中的「坤」位是一樣,在正北方,與正南方的「離」宮相對。
《新唐書・沙陀傳》中有「汴人夜坎諸野」一句,意思是今河南開封人乘黑夜在田野裡悄悄地挖下了很多陷阱,導致後唐太祖李克用之子人馬都落陷坎中。但這是一個勞卦,是萬物歸藏的地方,包括人在內,死後都要進「坎」,屍體都會被埋掉。
艮
艮,念gěn。這個字,大家也不常用,許慎的《說文》中解釋,「艮,很也。」後來引申出了堅硬、生硬的意思。
北方地區說某個人艮,就是說他性子太生硬、太耿直。這個字用在八卦上代表什麼最恰當?當然是山了。先天八卦中排在西北的位置,後天八卦中排在東北的位置,這兩個方位都是中國地理中出大龍(山多)的地方。
坤
這個字大家熟悉,「坤」的古義是「地」的意思。在八卦中,每個字都是講究陰陽的,上面說過的字中,乾震坎艮,是「四陽」,兌、離、巽加上這個「坤」,是「四陰」,陰陽相對才佳,「異性相吸」嘛。前面說過,「乾」是代表天的,與乾相對的字就只能是地,所以說「坤」與「乾」相配,由此「天地定位」。
因為坤這個字是陰性的,還代表女性。因此,古時此字也是女人的代稱,如過去稱女戲子為「坤伶」。在八卦中,「坤」,在國家代表皇后,在家庭代表母親。
在先天八卦中,坤處於北方宮位,而在後天八卦中,則被安排在西南,為什麼會安排到這個位置呢?可能是與此字在五行中屬「土」有關。
震
在《說文解字》上,「震」的意思是「疾雷」,古人敬天,與自然界和平相處,如果有很響的打雷,認為那是天神發怒了,要懲罰人類。如果出現了大、嚴重的自然災害。古代的天子會認為是自己在哪方面沒有做好,這才導致災害的發生;平民百姓會認為自己在一些方面沒有做好,才會導致災害出現;因此古人有拜天祈禱神寬恕自己的過錯,爭取以後不犯或少犯類似的錯誤。
現在的人,尤其是中國人,認為沒有神明的存在,老想著要改造自然,老想著要戰天鬥地,連在面對災害時,都會想要「人定勝天」。不過,2008年5月12日發生了汶川大地震之後,把全中國的人都震呆了;2011年3月11日的日本福島大地震,則把全地球的人都震呆了。現代人類從這些大災害中也許認識到了,在自然介面前,人類是多麼渺小、無助。
在後天八卦中,古人用「震」字來代表可怕的「雷」,並擺在當時最受尊崇的位置——正東方。東方,是太陽升起的地方,是萬物生長的地方,是天帝所在的位置,「帝出乎震」就是這原因。現在考古中發現的秦漢,以及先前的早期大中型墓葬,幾乎都是千篇一律地朝向了東方,這也側面反映了古人在民俗學上對「震」的理解。
離
一提這個「離」字,就比較驚人了。
你看,當前社會上,夫妻如果過不下去了,不想跟對方相處、不想看見對方了,最好辦法就是——「離」。離婚潮已成目前衝擊傳統家庭的洪水猛獸。
據《說文解字》,這個「離」在古時還真是一種猛獸,一種山裡的猛獸。這獸相當厲害,它像沒有角的龍(螭),古人很怕此物,視之為山神。羅盤啟用這個字,或許與這「神」的傳說有關係。
話雖如此,但在八卦上,這個字算是一個好字。「離」通「麗」,麗日豔陽天是最美好的,所以,「離」代表當空烈日,賦予它「火」的化身。在後天八卦中,「離」更受推崇,將此字推到最正的位置——太陽高照的正南方,取代先天八卦中最上面「乾」的位置,這個位置給「離」符合自然規律,同時我看也喻示了古人對美好生活、美好未來的憧憬,自由幸福比「乾」這個天還重要。
兌
現在,「兌」一般都當動詞用,就是「換」的意思。金融界人士對此字,應該是最熟悉的了,因為兌換業務是他們日常性的工作,例如兌換美元,兌換人民幣等。
兌在古漢字中,屬性也是以動詞為主,但意思上差別很大。《說文》稱「兌,說也」;《易・序卦》中稱「兌者,說也」,兩者大同小異,即「兌」都是說話的意思。
從甲骨文來看,這個字是一個人張著嘴巴手舞足蹈的樣子,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兌」通「悅」,至於真正的「悅」,則是天下樂。不過,要如何做到「天下樂」呢?那就是要讓人民說話,這是最基本的人權,也是原始民主的最基本要求。所以,在那麼多漢字中,古人選擇此字為封名,並且將之排在第二位,僅次於天(「兌二」)。
這正說明古人雖然視「乾」這個天子為老大,是父親,但也不能堵天下子民老百姓的嘴巴,應該廣開言路,允許他們上訪、發牢騷,表達不同政見,可見古人對集體訴求是十分重視的,崇尚言論自由,而且暗示自由快樂是人民自己爭取來的。
其實,這個八卦代表的是中華傳統文化,含義廣闊。《周易・繫辭》中有「古者包犧氏之王者天下也,仰則觀象於天,俯則觀法於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於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其意味深長。
同時「八卦」與《河圖》、《洛書》、《易經》都屬於中國的傳統文化,古人通過對這些「經典」的掌握與應用,可以準確的知道一個人、國家、甚至宇宙過去、現在與將來,可謂博大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