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雕像表現了《白蛇傳》中的白娘子形象。(圖片來源:公有領域)
佇立長江邊注視那不斷東逝的長江水,你能否察覺曾被蘇東坡寫下「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的江水,和昔日蘇大學士所見有何不同?站在你所熟悉的城市,靜靜觀察那川流不息的人群,他們一如十年丶二十年丶三十年前一樣,在你身邊匆匆而過,或許你會發現不同的是,歲月的刻痕已在自己身上巧然駐留,但那過往仍是如此眾多的陌生臉龐,是否也讓你見識到時空的幻變?
物換星移能使滄海變桑田丶化森林為沙漠丶舊人催老新人輩出,也讓人們對生命永恆的價值觀產生變異,而後者的變化最是茫然不覺!數百年前的人們會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數百年後的人們依然將這句話掛在嘴邊,究竟這世風是如何日下?人心又為何不古?或許這一切要從人們的喜好與其他因素去找答案。
偏移之一:人們不斷變異的喜好
李安所導演的電影《色戒》就是能讓人一窺其奧的例子之一。女主角為愛或欲而背叛國家和同志,但看完電影的人們,對做出如此離經判道之事的女主角,卻是同情多於指責,因為她雖然背離了忠與義的標準,但那更為芸芸眾生所難以抗拒或說喜好的「愛與欲」,卻模糊了事件的焦點。或許就是這樣,人們的喜好常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事物的真象丶重點與本質。
中國的戲曲向來傳承著中華文化教忠教孝丶明辨是非丶勸化人心的遺續,如《岳飛傳》教忠丶《目蓮救母》教孝丶《三國》演一個義字。但隨著時代的變遷與道德觀的淪落,人們的喜好也隨之變異,為了迎合人們觀念的轉變,探討情愛與欲望的戲曲作品也大量出現,間接助長與滿足了觀眾內心的黑暗欲念。《白蛇傳》的變味,正是由此而來。
追溯《白蛇傳》的版本源頭,蛇妖故事最早記載於宋代《太平廣記》中所搜錄的唐人作品《白蛇記》。故事大意為,李黃是鹽鐵使遜之侄兒,在長安東市見到一位白衣美人,詢問後知道其為袁氏孀妻。隨其至家,見一青衣老婦,自稱白衣美人姨母。李黃住了四天後返家就寢,但覺被底下身體逐漸消盡,揭被一看,皆已化為腐水,只剩頭而已。家人尋至白衣美人家,僅一廢園,鄰人云,園中樹下常見巨白蛇盤繞。
宋代《西湖三塔記》則是白蛇傳故事雛形的最早版本,裡面講到三個妖精,白蛇精丶烏雞精丶水獺精利用人的欲望誘人吃人,最終被道士鎮壓在西湖三潭之下。由此可見,廣受大眾歡迎的《白蛇傳》最原本的故事內容並沒有愛情的情節,而故事主要是告訴人們精怪本質的邪惡,並戒人莫放縱內心的情欲。
到了明末,馮夢龍編纂「三言」中的《警世通言》裡,將西湖三塔改換為雷峰塔,有了白娘子永鎮雷峰塔的劇情,才出現了與現代《白蛇傳》最為相近的故事。惟馮夢龍《白娘子永鎮雷峰塔》裡仍無水漫金山的敘述,其所寫白蛇行徑的確擾亂人間,男主角許宣因感念法海協助收妖,遂遁入空門,正與邪之間的刻劃依然是形象分明。
《西湖三塔記》中的白蛇傳說,是敘述了一條專吃青年男子的白蛇精。(圖片來源:公有領域)
清代又有黃圖珌丶陳嘉言父女和方成培三種《雷峰塔》傳奇問世,劇情互有異同。黃圖珌撰《雷峰塔》三十二齣,他說:「余作《雷峰塔》傳奇…方脫稿,伶人即堅請以搬演之」。黃氏《雷峰塔》經伶人搬上舞臺後,就不斷被增刪改動,劇中〈端陽〉丶〈求草〉丶〈救仙〉丶〈水鬥〉丶〈斷橋〉等出皆為增飾,直到白蛇被壓雷峰塔後,又增其子許士麟中狀元祭塔見母之情節。
之後白蛇災期限滿,已得道升天的許宣前往接引至如來佛曾為母說法的忉利天宮。黃圖珌對此劇改編成如此,感到非常不滿,他認為「白娘,妖蛇也,而入衣冠之列,將置己身於何地邪?」但他承認,這一改編後的編本真的深受歡迎,曾論其:「盛行吳越,直達燕趙…不期一時酒社歌壇,纏頭增價,實有所不可解也」。
白蛇精由害人吃人的「惡」,轉變為勇敢爭取愛情的「善」,符合了人們對「愛情故事」的喜好,進而給予白蛇同情,以致法海禪師從救世度人的佛法象徵,成為了拆散情侶的破壞者。黃圖珌之後的戲曲版本更是以許仙(宣)的懦弱丶法海的殘暴與小青的俠義,來襯托白蛇的「情義」,把「水漫金山」寫成是白蛇為維護愛情而被法海逼出的行為。至此,這個故事已經篡改了原始版本懲惡勸善的本意,向情愛方向發生了偏移。
偏移之二:中共黨文化推波助瀾
中華文化照耀與弘揚人性光輝的作用,到了中共以假丶惡丶鬥為治國法寶的邪惡黨文化中,簡直成了替中國人看清中共真實醜陋面貌的照妖鏡,中共藉文化大革命來革中華文化的命,正是它欲將中華文化除之而後快的陽謀表現。
在文化上,中共幾乎消滅或改編了中國所有的古典戲曲,卻祇留下《白蛇傳》且廣傳之。因為白蛇為愛而敢與天鬥(法海代表的佛法),正符合了中共無神論與戰天鬥地思想的黨文化宗旨;甚至白蛇水漫金山罔顧人命的為惡之舉,也被誤導與合理化成是為情丶為天所迫。此劇改編到這副模樣,其表面上看似為讚頌愛情,然而骨子裡已是在戲謔佛法丶譭謗佛法,讓世人模糊與變異了對佛法的崇敬與是非善惡的價值判斷標準而不自知。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白蛇傳》從勸人戰勝欲望丶了解邪惡本質為用意開始流傳,但千百年來,人們依舊陷溺於情愛的框框,並放任自己的黑暗欲望,加上中共黨文化操縱中華戲曲的推波助瀾,其結果反倒導致了《白蛇傳》劇情本身的極端變異,不僅讓佛法為妖物蹂躪,讓人類為欲望所擄,更模糊了邪惡的本質。
若世上真有白蛇為妖,或也要笑世人的癡與愚吧!色若有戒,那至今還認識不到中共黨文化對神傳中華文化與中國人為害之烈者,還望細思,自己內心真正滋養或助長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