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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房地產就是蓋樓,賣樓。我們中國青年報也當過一回開發商,蓋了位於北京市朝陽區望京湖光中街2號院的4棟樓,我們那時候也經常議論蓋樓賣樓的事情,我們自己又有房管處,不斷有消息,所以對這個問題就有了第一手的資料。不是道聽途說,所以就更能夠看清事情的本質,下面就和大家聊聊這件事。
蓋樓的關鍵主要是拿地。一般的開發商是貸了巨款去競買。我們不是,因為80年代初期我們在南湖渠生產大隊那裡買了一塊地,花了20萬元,用於新聞紙紙庫的建設。我估計那時候佔了農民的地,肯定也會弄來幾個農民轉成市民戶口的指標,報社自己負責安排工作。報社除了編輯部還有印刷廠、行政處包括後勤、食堂等等,所以什麼人都能安排。2004年開發這片地的時候,地皮是現成的,不用花錢,只要向北京市打個報告,要求把生產用地轉成生活用地就可以了。可能會花一點錢行賄,但是不會花很多。當時的北京市副市長好像叫陸昊,很年輕,已經內定要調到團中央當第一書記。團中央第一書記就是一個升為高官的跳板。胡耀邦、胡錦濤都是當過團中央第一書記的人啊。所以陸昊就會對團中央的機關報格外照顧,所以這就沒費什麼事兒,沒花多少錢。
有了這塊可以蓋住宅樓的地皮,就可以蓋樓了。有現成的設計單位,也不需要自己設計,只需要申請一個容積率。就是這塊地皮可以蓋幾棟樓,每棟樓可以蓋多少層,每層的層高是多少。容積率低,住的房子就舒服;反之,就不舒服。據說香港的很多住宅樓是「握手樓」——兩個樓之間只隔了幾十厘米,兩個樓的人可以握手。這樣的住宅樓絕對不舒服,北京沒有這種樓。香港的樓房之所以如此,還是因為地皮太緊張了,太昂貴了。
我那個時候在《青年體育報》這個子報上班,但是,我在北京師範大學中文系夜大的同學畢熙東當主編,不承認和我是同學,說我是自學高考或者是電視大學畢業的大專生,不是本科文憑,故意打擊我,滿足他肆意虐待人,無視法製法規的天性,堅持讓我拿待崗待遇,我的工作就算「玩兒」。工資就是待崗職工的工資,只有基本工資,沒有任何補助和獎金。而這些比基本工資多多了。我藉著春節的機會去他家送禮,花了200元買了他愛喝的老字號吳裕泰茶葉店的茶葉去他家。他和我都住在望京地區的花家地金興路朝陽區武裝部蓋的14號樓裡。這是軍事用地,他住3門,我住1門。我去了之後,他不跟我正面談我的工作及其待遇問題,因為這些他沒理,談就意味著應該解決。他不想解決,就扯別的,他又喜歡吹牛逼,所以就說副總編輯樊永生現在負責蓋住宅樓,跟他請教怎麼蓋樓。他就告訴樊永生應該蓋5棟樓,那樣可以出500多套房子。而現在的規劃是蓋3棟住宅樓,出300多套房子。樊永生聽了他的話恍然大徹大悟,如獲至寶,對他非常佩服。畢熙東這樣說也是在暗示我:他是無比正確的,現在他讓我以待崗職工的身份工作,就意味著我就應該這樣。世界就應該這樣運轉。我就被他忽悠了。不被他忽悠,那就是不幹了,報社就逼著我調走;不走,就停發基本工資,餓死你活該。所以我就只能這樣認為。其實畢熙東的牛逼就是一個容積率的問題。樊永生也知道容積率高了,住著不舒服;報社自己蓋自己住,就要低一些的容積率。而且我們的層高後來是2.7米,也是比較高的,住起來空氣多一些,夏天涼快一些。
第二步就是施工了。問題的解決也是非常簡單,就是找一個建築公司。不給他們一分錢,卻要他們把房子蓋好,還是精裝修,蓋好後,我們直接入住,不需要自己再裝修。那時候建築公司接工程都是這樣:自己負責貸款,買建築材料,雇佣工人。一切都是自己先掏錢。蓋好了樓房,交了樓,甲方再付給工程款,有的甲方還未必一次性付清。
這些樓是2005年年初蓋好的,年底報社就賣給了我們,報社也就有了錢給建築公司。整個事情就這樣順利結束了。
從這個過程可以看明白共產黨政權下中國房地產市場的邪惡本質。
地皮是最關鍵的。因為共產黨控制著地皮。國家的法律規定:土地歸國家所有,只能購買地上的建築物。如果國家另外賣給了別人,就可以拆遷,不同意就強制拆遷。
建築公司要自己墊錢蓋樓,說明中國的建築業,產能嚴重超標,供過於求。不自己借錢蓋房子,就沒有活干。
開發商最牛逼。有地皮就有了一切。
因為中國1949年建立共產黨政權,之後50年基本上沒有進行過大規模的住宅建設,都是效益好的企事業單位和黨政部門自己蓋房自己分配,自己住。其他人的住房條件很差。1997年實行了住房改革,住宅建設就呈井噴之勢,因為住宅需求是井噴式的,這個又因為城市化,農民大規模進城,放鬆城市戶籍管理而進一步擴大。所以房子根本就不發愁賣。就出現了這種畸形的買賣關係。恆大老闆許家印其實就是這個階段發家的。借了共產黨50年不蓋住宅樓的東風迅速致富。
風水輪流轉。50年之後,世界人民認識到了中國共產黨的邪惡本質,開始全面抵制,中國進出口全面下降,老百姓收入銳減,就沒錢買房了。樓市開始出現危機。
還有一個就是計畫生育的弊端開始全面暴露,人口減少,對住房的需求減少。
共產黨的體制還有一個大問題,就是投資集中在大城市,特別是幾個直轄市,特別是首都北京。所以這些地方工作好找,待遇高,收入多,吸引了大量的人群。就形成了對住宅的大量需求。這種需求短時間內不會消失,所以這樣的地方,房地產市場絕對不會垮掉。其次是省會城市,再其次是經濟發達的地區級城市,也就是三線城市。再往下,一般的地區級城市和縣城,就業機會非常少,經濟很不發達,掙不到錢,沒人能生活下去,所以這些地方的樓市就會很差。恆大的樓盤很多是在這樣的地方,所以必然要垮掉,只是時間問題。
因為住房需求井噴,房地產公司就井噴;因為是共產主義制度,國家掌握土地所有權,所以房地產公司就要大規模行賄,造成成本很高。進出口減少,經濟衰退,人民收入下降,所以人們就不再買房子;人口減少,買了房子沒有用,就更加不買。所以,除了一二線城市,其他地方的房地產必然要走向衰退。這些是必然的,連帶著全國人民的生活水平下降也是必然的。這就是恆大暴雷的根本原因。共產黨可以不受太大的影響,繼續生存下去,因為中國人民還不願意做出太大的犧牲,推翻這個政權。所以中國人還要繼續受煎熬。翻身的時機還遠遠沒有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