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時晉國掌樂太師師曠,耳朵很靈敏,懂音律且善於彈琴,被譽為「樂聖」。(圖片來源:手繪插畫志清/看中國)
春秋時晉國掌樂太師師曠,字子野,亦稱晉野。師曠因生而無目而自稱為「盲臣」,雖然看不見,但他耳朵很靈敏,懂音律且善於彈琴,被譽為「樂聖」。民間流傳了一則關於師曠制止亡國之音的故事。
話說晉平公新建的王宮落成,要舉行慶祝典禮。衛靈公為了修好兩國關係,就率領樂工前往祝賀。衛靈公帶著一批侍從,走到濮水河邊,天色已黑,他們就在河邊倚車歇息。時值初夏,皎潔月亮高掛夜空,兩岸垂柳輕拂靜河。正在欣賞美麗夜景的衛靈公,忽然聽到一首曲調新奇的琴聲,不禁心中大悅,並招來他的樂師師涓,命師涓尋找這妙音,並將它記錄下來。
師涓領命而去,靜靜地坐在河邊,調息,撫琴,聆聽那音樂,將樂曲記錄下來,整整忙碌了一夜。
衛靈公一行來到晉國邊城,晉平公在新建的王宮裡擺上豐盛筵席,熱情招待貴賓。衛靈公在觀賞了晉國在宴會上推出的歌舞後,便命師涓演奏從濮河邊聽來的那支曲子助興。師涓為了答謝晉國的盛情款待,便遵命理弦調琴,使出渾身解數彈奏起來。隨著手指起落,琴聲如綿綿不斷的細雨,又彷似令人心碎的哀痛哭訴。
坐在陪席上的師曠原本是面帶微笑地用心傾聽著,過不了多久,只見他笑容漸漸退去,神色越來越嚴肅。當師涓彈奏曲子才到一半,師曠就再也忍不住了,他毫不掩飾地猛然起身,走去按住師涓的手,並斷然喝道:「快停住!這是亡國之音啊!千萬彈不得!」
衛靈公是來給晉平公祝賀的,但聽見師曠掌樂太師這麼一說,頓時吃驚地愣得說不出話。演奏了「亡國之音」的師涓更是嚇得不知所措,尷尬萬分地望向衛靈公。
晉平公見到眾人在歡慶喜樂之間,自己國家的掌樂太師突然一插手,攪擾得衛國國君一行人下不了臺,他只好趕忙責問師曠說:「這曲子好聽得很,你怎麼說它是亡國之音呢?」
師曠振振有詞地說道:「這是商朝末年樂師師延為暴君商紂王所作的『靡靡之音』。商紂王後行無道,遭周武王給討滅了,師延自知助紂為虐而害怕受到處罰,最終在走投無路之際,抱著琴而跳入濮河中自盡了。所以,這支曲子一定是從濮河邊聽來的,這音樂很不吉利,誰要是沉醉於它,那他的國家一定會衰落。所以我不能讓師涓奏完這支曲子。」師曠說到這,轉過臉來詢問師涓,他彈的這支曲子是否是在濮河邊聽來的。
衛靈公和師涓聞言,均非常驚訝,連連稱是。只此往後,「亡國之音」便由此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