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良和蔣介石。(網絡圖片)
張學良在父親張作霖死後,先是東北易幟,後是不抵抗日軍而丟棄東北,繼而西安事變,終而軟禁半生,最後壽終於美國。晚年的張學良稱自己為「罪人中的罪魁」,獲得自由之身後也不願回大陸。
張學良宣布「易幟」
張作霖在民族氣節上是鐵了心的,對蘇俄毛子毫不退讓,對日本人的手段也是軟硬不吃。日本軍部曾經研判:若與張作霖的剽悍善戰之東北軍開戰,以張作霖的智謀軍術,日軍沒有必勝速勝之把握,而一旦戰事膠著,東北軍得到全國支持,則日軍就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因此也一直想解決張作霖,但是,最終,由更恨張作霖的蘇俄,派出紅色特工炸死張作霖,並嫁禍日本軍方,而該紅色特工,由此而成為蘇俄「國家英雄」,被斯大林召見授勛。
張學良上臺時,關內的國民革命軍已掃平中原,定都南京,張學良既無對抗中央之能力,又無對抗蘇日之意志,為保存實力,曾按照楊宇霆等老臣的意見,由楊宇霆與國民政府達成協議,宣布「東北易幟」、「服從中央」,使北伐軍師出無名,也順應天意人心。
更關鍵的是,張學良憑藉「易幟」將自己的外患壓力踢給中央(後來蔣介石就成了張學良不抵抗的替罪羊),蘇日要侵佔東北就得和中央打交道,就得考慮國際外交軍事全局,有所顧忌。
張學良拒絕抗日
張學良一「易幟」,蔣介石便授以全國級軍事重任: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全國海陸空副總司令,地位僅次於蔣,蔣介石還與之結拜兄弟,待之非薄。
「九一八」事變一爆發,時在北平溫柔鄉里度春宵、銷金窩裡吞大煙的張學良便急令東北軍撤退入關,讓日本人大喜過望,不費吹灰之力得此物資雄厚之沃土,以東北軍遺留之大批軍事物資(進口步槍12萬支、機槍4000挺、大炮3000門、坦克26輛、飛機260架、兵工廠一座、彈藥被服糧草均堆積如山),屠殺我百姓,並激起其更大野心,以東北為跳板和滅華基地,將中華民族迅猛推至國亡族滅之邊緣……
此後,日軍萬餘人進攻易守難攻的熱河省,張學良帶兵30萬,居然不讓中央軍隊和宋哲元等部隊前來熱河抗日,而是自己再次讓日本人幾乎兵不血刃佔領熱河,其中,日軍僅派128人,就奪取東北軍上萬人把守的熱河首府承德,再次上演九一八不抵抗的恥辱!
故此,日本軍少壯派認為中國軍隊完全不堪一擊,狂言:「三個月可滅中國!」
然而,張學良卻乘機對百廢待興的國民政府先是用了第一種態度——「索取」獅子大開口,索要天文數字的巨額軍火糧食。
接著用了第二種態度——「自保」。新改組上臺的行政院長汪精衛飛赴北平,督促他出兵關外抵抗日軍收復失地。張學良說:「我去抵抗,受了損失誰來補償?!」汪精衛兩眼含淚,表示:「連你我都指揮不了,一槍不發喪失東三省,我怎樣向全國民眾交代?!」張學良說:「交不交代是你的事,抵不抵抗是我的事!」
汪精衛要求張學良辭職謝罪,張學良拒絕。汪精衛又生氣又傷心,飛回南京後,立即宣布引咎辭去行政院長之職,出國下野,謝罪國人。
然而,蔣介石心存仁厚,又怕張學良走投無路投靠日本人,於是在免去張學良軍職之後,又給了張學良一個華北軍政委員會副委員長的位置,以繼續「羈縻」。
在全國國民一致怒罵張學良「不抵抗將軍」、「漢奸將軍」、「鴉片將軍」的怒潮中,他開始用第三種態度了——「欺騙」。張學良裝出委屈狀,透出風聲說:是「中央」電令他「絕對不抵抗」。而大量的史料都證實:「中央」的電令內容是——「節節抵抗」。況且,「中央」的電令是屢次下發,催促他「抵抗」,張學良拒絕執行。
1932年,民國最好的軍閥、以「四不」(不發財、不納妾、不做督軍、不住租界)出名的吳佩孚,也專程趕到北平,責問張學良為何「九一八」不抵抗,為何不出兵關外收復失地?張學良面對自己父親都極力敬仰的前輩,不敢耍個性,但也是顧左右而言他。
吳佩孚訓斥他道:「國恨你不報,私仇你不報,真沒出息!忘記了自己的國仇家恨,真是不忠不孝!」
對於富有實力的張大軍閥張學良少爺來說,他若抗日,誰阻止得了?他若不抗日,誰又指揮得了!
「九一八」事變後,張大軍閥手下的黑龍江省黑河警備司令馬佔山,曾多次向張學良請戰:「讓弟兄們教訓一下這些橫行東北的小鬼子!」張不允,馬佔山仍然喊出:「日軍欲佔黑龍江,就讓它以血來換!」馬佔山領導幾百官兵組織了江橋血戰,堅守半月之久,予日寇迎頭痛擊,後一直在東北游擊抗戰,達14年之久,堅忍到了抗戰勝利。
奮力抗日的,還有堅守山海關的東北軍何柱國獨立旅;還有十九路軍的蔣光鼐、蔡廷鍇,對抗七萬日本海陸軍精銳,堅守數月,迫日軍四易主帥。還有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取得喜峰口大捷的三十九軍宋哲元。
一些小小的地方軍閥,尚有民族氣節,而人們稱為「愛國將領」的「東北王」,居然就不發一槍、竄回關內。其實,只要真敢抗日,無人能夠阻止。
守土者皆有責,掌軍者皆須保家衛國,別說沒有「絕對不抵抗」的電文,即便有,「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稍有血性的男子都不會把它當一回事。
(左起)張學良, 楊虎城, 蔣介石。(網絡圖片)
張學良說「九一八」
說「不抵抗」是中央的命令,不是,不是的!……那個「不抵抗」的命令是我下的。……我根本沒有請求政府……我沒把日本看透……我就沒想到日本會敢那麼樣來!(《張學良口述歷史》)
張學良評「西安事變」
1958年11月23日,張學良在臺灣大溪見蔣介石。張淚湧,蔣濕眶。張對蔣講了一段話肺腑之言:
我先前一直存著一個幻想,誤認共產黨也是愛國分子,希望國共合作來救中國。數年來共匪的作風,使我覺醒,我是幼稚愚魯,我不怨恨任何人,只恨我自己無識。
……總統未作答,只說「西安事變,對於國家損失太大了!」我聞之,甚為難過,低頭不能仰視。(《幽禁21年張蔣淚對》)
張學良拒絕回大陸
「西安事變」中,面對著全國的聲討和蘇聯、中共的「背信棄義」,輕信盲從的張學良陷於深深的懊悔中,因此決定陪同蔣介石回南京,表示負荊請罪。
張學良送蔣回到南京後,一直被囚禁、軟禁,後來隨蔣到了臺灣。
蔣經國過世之後,他獲得自由之身,九十年代定居美國,直到2001年去世。
在張學良的有生之年,無論中共怎樣「盛情邀請」,他都再不曾回到故土。
張學良自稱「罪人中的罪魁」
1954年,張學良在見過蔣介石後,寫了《西安事變反醒錄》。張認為自己當時對共產黨認識不清,為實現抗日心願,以致害了國家,害了人民,十分後悔。蔣的第二個兒子蔣緯國生前回憶了與張學良幾次喝酒的情形:「他酒醉了之後就抱著我痛哭說,老弟啊,我這老哥哥做錯了事啦!」
晚年的張學良虔信基督教,在1990年6月1日的九十歲生日時,引用《聖經》中的話說:「我是一個罪人,是罪人中的罪魁。」
據悉,張從來沒有抱怨過蔣介石對他的囚禁。而晚年多次痛心稱自己是「罪人中的罪魁」的張學良在1991年到美國後,《紐約時報》曾對其進行採訪,張解釋他為何決定送蔣離開西安並接受懲罰時說:「那是叛亂,我不得不負起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