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高祖之畫像。(圖片來源:公有領域/維基百科)
時代的興衰都是有定數的。實際上唐高祖李淵在起事前就有異人告訴他李氏家族將開創新的朝代。
在隋文帝開皇末年,曾有一位老翁前去拜見後來的唐高祖李淵。這位老翁的相貌極不一般。李淵見之肅然起敬,安排了酒筵來招待他。當他們喝到盡性之時,老翁開始談起了時政。
老翁對李淵說道:「隋朝將亡,李氏宗族將要興起並取而代之。這是上天的旨意,並不在於你是怎麼想的。希望你能夠好自為之。」李淵聽後感到戒懼不安且悵然若失,急忙對此否定之。
老翁見此對李淵進一步說道:「既然是天神授命,那就只管順其為之好了。隋朝的楊堅本來沒有什麼名氣,北周時襲父爵為隋國公,後來廢了靜帝而自立,功績超過了魏晉南北朝的任何一個皇帝。他雖然苟安於天子之位,但平定了南方的國土,不過最後還是被你推翻了。上天會對你有所開導的。」李淵聽後暗自高興,於是向其詢問治世經驗。
老翁回答道:「你已經具備了所需要的德行,又有大貴之相,如果應承天帝的旨意接受此命,定會不費力就能取得成功。不過按理說你應該排在丹丘子的後面。」李淵急忙問道:「丹丘是誰?」
老翁告訴他:「跟你住的很近,但你卻並不知曉。將來可取帝位的只有你們二人。然而丹丘關注於世俗之外,恐怕不會再願意為世俗之事而操勞。倘若他屈就於此,你如果不打算和他在中原相爭,那就應該去輔佐他。」李淵又問道:「丹丘先生住於何處?」老翁回答說隱居在鄠縣和杜縣的交界處。於是李淵隨即藏劍於袖中前去拜見丹丘子。
李淵的到來雖然將對丹丘子不利,然而由於丹丘子的道德修養境界非常之高,外貌冷若冰霜,其儀錶就會使人敬畏不已。李淵來了之後就伏身在草棚前拜見。丹丘坐在幾案後面養神,看上去泰然自若。
李淵拜謁完了剛站起身,丹丘子忽然說道:「我很久以前就厭惡凡世了,而你胸中卻一直裝著世事,可見你我二人對世俗的態度如此不同。不過慶幸的是,我沒有因此被你忌恨。」李淵聽了愕然不已,便立刻向他道謝,然後站起身對他說了下面一番話:
「已經有神人告訴我說,隋朝就要亡了。能承受帝位的人就在我們李氏宗族之內。我在往日夢中所見的徵兆,被稱為『鐘末運』。我知道您所修之道,也是契合天地之徵兆的。如果我們兩個不相上下,必將用武力一決雌雄,把才智全用在搞陰謀詭計、爭權奪勢之上。如果修德不夠的話,我擔心中原大地會受到像劉邦和項羽爭雄那樣的災亂。我今天到這兒來其實是秉承著這樣的想法的,就是想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啊。殊不知您會把大唐基業揖讓給我,而要步隱居不仕的巢父和許由之後塵。我所說的不過是雞蟲一般的淺見,不足以說明大道之理啊。」丹丘子聽後笑著點點頭。
然後李淵又進而說道:「憑天下之廣大,有些事情不是一個人所能考慮週全的。我看前朝的治與亂,關鍵在於是否得到輔佐之人,是不是伊尹、周公、皋夔那樣的良臣。自秦漢以來,到處都是庸才。漢高祖劉邦雖然得到蕭何、張良而未能儘其才,應該為之嘆息。現在您還沒有為帝位而動心屈身,當然可以看不起伊尹皋夔。一句話就可以致國運昌盛,得不得到帝位對我而言都是個教誨。」
丹丘子說:「當年陶朱在會稽山用五千多人,最後戰勝了強大的吳國。後來他離開越國到齊國為相,在齊國他沒有什麼可以稱道的。難道這能說他在越國就聰敏,而到了齊國就愚笨了嗎?功業是隨著時代而興的,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成就的。興廢是有定數的,時運是否到了那一步,人力怎麼能掌控它呢?而且也不是我所能夠知道的。」
丹丘子說完後,李淵就不再說什麼了。他已經知道自己不能再推讓了,於是他悵然地望著丹丘子回去了。
到了武德初年,唐高祖李淵秘密派遣李世民到鄠縣和杜縣的交界處尋訪丹丘子。不過丹丘子住的屋子早已經化作一片廢墟了。
責任編輯:申思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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