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會在重陽節這天進行登高遠眺、出遊賞景、觀賞菊花等等活動。(圖片來源:Pixabay)
與「久」同音且具有長壽、長長久久等意思的「九」,在數字中是最大的陽數,又被稱為「老陽」,而黃曆九月九日是雙九重疊,因此又被稱為「重九」、「重陽節」。隨著時間更迭,重陽節發展成為了「敬老節」。在這樣值得慶賀的吉日裡,除了要記得祝福長者之外,還須好好重溫王維的《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
一提及重陽節,許多人就會聯想到諸多相關習俗。根據《齊人月令》記載:「重陽之日,必以糕酒登高眺迥,為時宴之游賞,以暢秋志。酒必採茱萸、甘菊以泛之,既醉而還。」也就是說,重陽節一到,古人不忘進行登高、賞菊、插茱萸、飲菊花酒等習俗。
透過敦煌文書中存有王冷然《寒食篇》中的「秋貴重陽冬貴臘」一句,以及「詩仙」李白在〈九日登巴陵望洞庭水軍〉中所提及的「九日天氣晴,登高無秋雲。造化辟山岳,了然楚漢分」等詩句,可知重陽自古就被視為重要的傳統節日。
菊花是重陽節的重要相關花卉之一。(圖片來源:Pixabay)
在這樣一個重要節日裡,王維十分知名的《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一詩,總一再被提起: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
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這首詩的大意是:獨自身居在遙遠異鄉的我,每逢節日就會更加思念至親。在遠方的我知道,兄弟在重陽登高時,插、戴茱萸之間,會想起少了我一人。
王維家居蒲州(現今山西省永濟),而創作這首詩的時候,他正值十七歲,且為了謀取功名而選擇待在長安準備應試。在重陽佳節到來時,王維因為思念親人與家鄉,不禁提筆寫下這首詩。此詩不只反映王維客居異鄉的孤獨感,還深刻透露:因為節日關係,更令人容易萌生強烈感受,變得更加思念在家鄉中的親人。思親情緒更甚尋常日子。
這首詩最特別之處,不在於作者正面訴說著自己對親友的思念,而是作者遙想著家中的兄弟也正在思念著自己。王維透過描寫「遍插茱萸」這一重陽節俗,巧妙又直接地反映在家鄉歡度佳節的兄弟,其實也如同自己這樣思念著兄弟般地思念著自己(王維)。
在頭兩句詩文中,王維提及了自己處境,後兩句則轉為提及對方。王維設想兄弟們在過節時,會因為「插茱萸」時而明白家裡少了一人,不禁更加惆悵,並更深深地思念起自己(王維)來。這種從自己角度轉變為從對方的角度來設想的表現手法,是十分有創意的,同時間亦體現詩人的絕佳才華與真性情,而這樣的詩句,還真切點出深厚親情的交流本就是雙向的,以及王維與兄弟之間是擁有非常深厚的兄弟情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