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日前在大陸演出,說了一句「我們中國人」。(中央社)
任何語言都需要被定義,任何定義都是含糊的。平常日子,對於一些不中聽的說話,得過且過就好了,別要認真。當有一天,你遇上一句說話,讓你撕心裂肺,就要好好啄磨了,不要白白傷心一場。
五月天說了一句「我們中國人」。說話背景是大陸演唱會,「我們」,定義相對簡單,大概就是「五月天各個團員」或者「阿信自身」,再加「當場演唱會歌迷」。然而,簡單兩字就如「我們」,也不會是終極定義,人言人殊。甚至有人指出,「我們」也包括台灣人,控訴自己也被代表了。
然後,就是「中國人」,定義更寬泛。「中國人」,可被定義為「中國人民共和國國民」,或者「中華民國國民」,甚至「華人」。有些華僑,早已入籍他國,同樣反對一黨獨裁,亦看不慣牆內人某些所作所為,但不抗拒被稱為「中國人」。「中國人」一詞,對某些人而言,早已超越國籍, 超越族群,也超越理性,純粹就是一種盲目而粗糙的文化認同。只要不做壞事,他自稱「神之子」,也與我無關。因此,簡單一句「中國人」,你可以一笑置之,也可以無限上綱,解釋為「五月天支持解放軍武統台灣」,「五月天支持香港國安法」,甚至覺得「五月天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
筆者並非「五迷」,甚至覺得他們的作品,與我不太投契。不過一句「中國人」,讓一岸人高潮,也讓另一岸人痛哭,頗有些可笑,這點看來,兩岸人民,頗有些共通點,莫名其妙,玻璃心就碎了。
五月天是否進行過骯髒交易?筆者不知道。只是一句「中國人」,我看不出來罷了。當有一天,他們真正眾目睽睽之下,跪下來了,我也不覺奇怪。我也有一個極喜歡的香港歌手,某些歌,也成為我情緒一部份。當有一日,她跪下來了,我同樣不會覺得奇怪,也會繼續聽她的歌。她,是屬於她自己的,她的歌,是屬於我的。
當你甚至也無法肯定另一半會否背叛你,你何以覺得一個萍水相逢的人,會捍衛你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