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中共的一些宣传材料上时常指责:反动派污蔑共产党“共产共妻”。在共党长期的暴力革命中,普通人要经受极严酷的禁欲主义的制约。尤其在毛泽东时代,社会上对性的禁忌到清教徒的程度,人们对共产党的宣传也就信已为真。但在笔者移居俄国后,才了解到共产革命历史上,确实存在“共妻”的现象。反共势力说共产党“共产共妻”,并非无中生有。禁欲清教教则是共产党巩固了政权,对社会实行全面控制后的事。
俄国革命成功后的共产共妻
深入研究布尔什维克革命史的史学家指出:在共产理论中,不仅财产公有,而且写明了家庭必将消亡、一夫一妻制是私有制的产物。共产制度就是要消灭建筑在私有制上的婚姻和家庭。因此布尔什维克革命不仅仅限于抢掠财产和屠杀,这个革命还要全面破坏人类道德价值的所有准则,俄国十月革命时期践踏性道德的行为比比皆是,两性关系的基本规范荡然无存。社会性关系的混乱是布尔什维克造成的。
布尔什维克革命成功后,伴随着财产公有化的还有性资源“公有化”,直译应为“社会化”,和俄文原文对应的英文词是:socialization。革命者性的全面解放其实有两方面:革命者倡导并且实践性革命:非革命者的性资源被强行“公有化”即被强奸。一九九雩年第十期俄国《祖国》杂志对俄共初期的共妻现象曾有全面揭露。这本杂志指出,在布尔什维克控制的地区,有“公有化”资产阶级妇女的行为,到处都有集体参与的强奸事件。在苏共和苏联的正式文件中,也许根本找不到关于性资源“公有化”的文字,可布尔什维克有一个让性全面解放的立场,性道德的沦丧源于党的这个思想。
女革命家克朗黛在她发表的小册子中写道:“出于工人阶级利益要求的性道德,是工人阶级社会斗争的工具,并为这个斗争服务”(克朗黛:《家庭与共产主义国家》一九二零年)。社会主义的思想家们,只倡导和完全满足革命阶级的性需求,把恋爱当作小资产阶级的浪漫玩意儿,为无产阶级所排斥。
性革命的典型表现是领袖们的私生活,如托洛茨基、布哈林、安东诺夫、克朗黛。他们的私生活像狗的交配一样随便。中、低层的革命者并在这方面也不甘落在他们领袖的后头,历史学家缅古诺夫说,普通革命者也有好多个情人,革命者随意强奸没有护卫力量的妇女。
革命将革命者强暴女性合法化
一九一八年三月,叶卡捷琳娜堡公有化妇女的行为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当地布尔什维克组织在苏维埃消息报公布一个命令,该命令也在大街上张贴:“十六至二十五岁的妇女必须接受公有化。革命者如果需要行使这个命令给予的权利,可向相应的革命机关说明。”这个城市布尔什维克组织的内政委员波罗斯登给“公有化”女人的寻求者(即要求强奸妇女的革命者)签署许可证,当地其他布尔什维克的头头也发放这样的许可证。波罗斯登给他的一名助手一张这样的许可证,该助手就凭此证“公有化”(强奸)了十个姑娘。以下是这类许可证之一:
持有这分文件的卡马谢夫同志,有权在叶卡捷林琳娜堡公有化十个十六至二十岁的姑娘。卡马谢夫同志可任意挑选看中的姑娘,被选中者不得违抗。
北高加索苏维埃共和国革命军总司令部(加盖公章)
许可证签署人:
总司令伊华谢夫
按照该城党组织的决定,红军士兵“公有化”了六十多个姑娘,她们全都年轻漂亮,大多数是资产阶级出身和在学女生。在城市公园的一次围猎行动中,好多姑娘被抓走,其中四个姑娘当场就被强奸,有二十五个被送往波罗斯登的司令部,另有一些被送往布尔什维克占据的旅店,悉数被强奸,无一幸免。有一些女孩后来被头,如红色刑警队头头强奸一女孩,然后放了她。一些女孩在红军退却的时候被带走,从此下落不明。
还有一些女孩的命运很悲惨,她们被折磨后被杀害,尸体扔进河里。一个五年级(小学)的女生连续十二个昼夜被红军轮奸,然后被绑在树上,用火折磨她。她最终被枪杀。
当时中学生卖淫现象严重,世界著名社会学家沙乐金研究了这个问题。他在一九二零年写道:共青团在少年的卖淫事业中起了极大的作用,在俱乐部招牌下,每一个学校都设立了卖淫场所。对位于圣彼得堡附近沙皇村两所中学所作的调查发现,所有的孩子都有性病。少女参与色情商业交易,介入了有权势革命者的私生活。沙乐金强调说:我认识的一位大夫告诉我见闻。一个男生让这位大夫看病,把三百卢布放在桌上作为看病费用。大夫问哪来的钱,男生很平静地回答:每个男生都有自己的女孩,每个女孩又都另有情人,这样的情人都是“委员”──当时人们对布尔什维克革命者的称呼。圣彼得堡一个“分配中心”(俄国内战争期间,收容流离失所的孩子的机构)。安排体检后出现一个数据:百分之八十六点七的女孩已不是处女,她们都小于十六岁。
二战后苏联才重新重视婚礼
笔者还了解到,布尔什维克革命成功以后,取代旧王朝的苏维埃政权不要结婚的礼仪。克朗黛们在那个时候如果不借政治的力量推广他们的性观念,倒是不合情理。俄罗斯民族的传统婚宴要延续数天,或一周,结婚是人生的一件大事。隆重的婚礼还有一个不可少的程式:新婚的次日晒床单,以展示新娘的贞洁,显然,婚礼是革命应当革去的东西。直到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结婚仪式在苏联才重新被重视,家庭的价值才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恢复。
值得一提的是,当今的俄国私生活准则也不是很清楚。漂亮女郎常抱怨难有好工作,存在着好职业和上床相联系的问题。性骚扰到处都有,区别在于,俄国从不处理性骚扰案。于是,有的漂亮姑娘宁愿选择地下色情业,同样上床,收入可不一样。权力可以和性的占有权画等号,也是“娼盛”的原因之一。人们不免会有这样的联想:私生活规范不明确,以及权力几乎等于性特权的现象,除了社会失序这个导因之外,是不是和布尔什维克的老传统也有内在的联系?(十月二日于莫斯科)
本文曾在《开放》杂志上登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