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中共皇室的皇太后和准皇太后们,寡居深宫,白头可染黑,却少不了“闲坐说玄宗”的牢骚。她们当初随各自的丈夫出生入死过,今天虽然有优裕待遇,但看到后生们进“红楼”、玩情妇、刮民膏,濒临人民造反的险境,恼怒的心态倍增。适逢80年党庆到了,一位自诩“核心”的人上讲台了,装腔作势地抛出“三个代表”和她们的夫辈抗衡了。她们们怒火不打一处来。好,老娘也有“万言书”!
8月初,18位已故中共元老的遗孀联署发出一封题为《我们的责任、权利和呼吁》的致中共中央及江泽民总书记的公开信。
需知这批元老的遗孀们,都是从风口浪尖上闯过来的、见过大世面的。其中不乏将才、才女、谋略家。她们的话一出口,就掷地有声:“当前国家和党面临的最大危机,是脱离人民群众,失去了人民群众,损害和侵占了人民群众的利益和权利。在长期和平年代,共产党缺乏自身革命、自身改造、自身约束,导致腐败、官僚、滥权,走向广大人民群众的对立面。11年反腐败斗争的展开,不但没有有效遏制腐败的蔓延、恶化,而且形成了全党、全社会结构性腐败,民怨、民愤沸腾。”
这样的话,何清涟说过,逼她出走异国他乡了,也有一些异见人士说过,送去劳改营了。可是现在这批老娘也这样说,就不能不看人下菜碟、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了。
于是,想起了“打龙袍”的办法──皇帝不出面,只把“龙袍”拿出来──,让别人出面当“替身”,开座谈会,给老人家们狠狠“打”一顿,有个宣泄机会,消消气,也就罢了。
没想到,这次“打龙袍”并不比打屁股好受些。女人们的棍棒好厉害,打在不见真人在场的龙袍上,却相当准确地凿在江泽民的心上。
近年来一直不开口的胡耀邦遗孀李昭,用旁敲侧击、绵里藏针法,戳破江泽民的伪善而虚弱的本质。她说:“共产党是最讲认真、讲实事求是、讲科学的,为什么报纸、电视、广播有关政治学习的报道,看的、听的人少,信的人更少?可能部份领导干部自己也不看报,不相信报纸的报道。”
张闻天遗孀刘英则怒斥道:“党内从上至下都在讲空话、大话、假话。这是共产党最致命的危机,最终将断送党的前途。”
曾山遗孀邓六芹更搞了一场“形象化教学”。她把一摞《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北京日报》摊在桌上,指着报道江泽民“‘7.1’讲话”的大标题、大照片说:“作为一个共产党员,一个要去见马克思的人,不能讲违心话,讲脱离实际的话,讲空话,丢掉了共产党员党性和道德,跟风、随风、吹风。目前党内状况,怎么会自觉、认真学习?更可悲的是,一些领导人明知是在自编、自导、自演着一篇篇、一幕幕学习‘讲话’气氛的高潮,还是在宣传、在向上报,这是违反党纪的典型风气。这也是对国家、对人民的一种犯罪行为。”这番义正辞严的话,使座谈会主持人──她的儿子曾庆红──如坐针毯。他曾在江泽民面前抬头一个主意、低头一个见识;此时却象霜打的蔫草了!
推陈出新的“打龙袍”,未能安抚宫中老人,反倒引出一些真刀真枪来。江泽民又生一计:发放300多名元老遗孀分别为50万元、30万元、20万元人民币的“特拨经济津贴”。但是,这批老人,的确象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她们以“无名氏”名义,赠予今年高考录取、却交不起学费的西北地区贫困新生。这无异于又给江泽民加了一棍。
遗孀们的表演很精彩。不要忘记她们的子女很多是当朝太子、公主类红人。在这种情况下,发出疾恶如仇的呼声,值得称赞。不过,让她们狠打孩子屁股则可,若让她们大义灭亲则难。我们不否认,她们中有不少人年轻时是造了家庭的反投靠中共的。我们也期待她们在大陆民主进程中,起到普通人难以起到的催化作用。任何从事民主运动的人,都不可忽视这股力量。但对她们,还是要具体分析:比如,现有党报不可信,自由办报怎样?中共不能自律,搞个多党制如何?她们在这些问题前,恐怕就不会痛快答应了。清醒的民运人士对她们不可要求过多。但她们做到这一步,是应该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