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不严娇儿“中毒”
年过半百的王玢是郑州某交通设施工程有限公司的出纳员,高中毕业后她从天津老家来到郑州某研究院工作。婚后她与爱人的生活虽然有些清贫,但被她操持得有滋有味。两个儿子的相继出生,更让王玢心里甜蜜蜜的。可惜的是,丈夫老家也是天津的,远离家人的王玢夫妇既要工作,又要照料两个儿子,经常忙得焦头烂额,为此王玢把大儿子送回天津,托付给公婆照管,家里只剩下小儿子任树成。
小儿子任树成自幼聪明活泼,深得王玢的喜爱。上小学后,任树成学习用功,成绩出众,受到老师的青睐,当上了学校少先队的队长。王玢在心中为他画好了种种美好蓝图,殷切希望他长大后做个有出息的人。
后来,王玢被院里派到下属的郑州某交通设施工程有限公司任出纳员。由于工作太忙,王玢无暇顾及儿子。贪玩是孩子的天性,失去监督,任树成学会了逃学,心越玩越野,对学习日益失去了兴趣。
初一刚上了半年,任树成就不想去学校了。正好此时他与同学发生纠纷,于是他以此为借口,向父母提出了退学的要求。任凭王玢夫妇规劝、打骂、乞求都无济于事。后来只要一提上学的事,任树成就与父母玩起“失踪游戏”,几天不回家。就这样,小小年纪的任树成退了学。万般无奈,王玢只得告诫儿子:“儿子,你不上学也可以,就在家待着吧,妈养着你,没有钱妈给你,但你不能跟别人一起学坏!”当着母亲的面,任树成很认真地保证一定听话。可出了门,他就把她的话忘得一干二净。没有了学习的压力,没有了老师的约束,退学后任树成开始涉足纷繁复杂的社会。缺乏鉴别力的他很快便结识了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与他们称兄道弟,来往密切。任树成染上许多不良习气,抽烟、喝酒、跳舞、看录像,已构成了他生活的主旋律。
吃喝玩乐得以金钱为基础。对此,任树成从未犯过愁,因为有母亲在后面撑着,没有钱就去找她要,而溺爱儿子的王玢也不吝啬,这才使得任树成养成了“饭来张口、要钱伸手”的恶习,同时,也为王玢母子今后的人生悲剧埋下了可怕的伏笔。
为了孩子,王玢把任树成也送到天津。她以为儿子远离了狐朋狗友就能改邪归正。殊不知,离开了父母的管束,任树成更加自由自在。将任树成“发配”天津两年,王玢还是放心不下,又让他回到郑州。可惜儿大不由娘,这时的任树成已经长成一米七八的大小伙子。因为一时找不着工作,他只能在家待业。到了1996年,任树成已满19岁了。一天,任树成见一哥儿们拿出一小包东西,从中抠出一丁点儿躺在床上吸,那神情如醉如痴。任树成好奇地问:“啥东西呀,有那么美儿?”“‘白面’呀,美着呢!”
任树成听说过这东西,也耳闻过它的厉害,但同时对它充满好奇。开始时他不敢尝,后来,架不住哥儿们三番五次轮流劝说,任树成才取出一丁点儿吸起来。头一口下去,他只觉得头晕,有种想呕吐的感觉。第二天,任树成再次尝试后,效果与第一次大不相同。就这样,任树成渐渐地走进了吸毒圈。
贪污公款供儿吸毒
1998年12月的一天,儿子出门后几天未归,王玢夫妇心急如焚,四处寻找,就是不见踪影。最后,王玢想起儿子新交的女朋友小丽,便心急火燎地找到小丽一问,王玢一下惊呆了!她怎么也不相信,儿子吸毒,已被公安局抓走几天了!
王玢不相信儿子会吸毒,然而公安部门对任树成做的尿检呈阳性这一事实,把王玢的自信击得荡然无存。在戒毒所,她与儿子搂在一起痛哭了一场。她想:儿子还年轻,不能因为吸毒被传扬出去而断送了前程,得赶快把儿子赎回来!于是,王玢赶紧筹钱去赎儿子,但家中的存款早已被儿子找借口拿走花光了。情急之下,她想起了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公司小金库。于是,1999年1月11日,王玢从单位小金库中取出3000元现金,把儿子从戒毒所领了回来。
事后,王玢也为自己的仓促之举感到后怕,万一被公司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想自己攒够了工资就把拿走的钱给补上。可吸毒的儿子一次次惹事,她没钱填补这个空缺。只好利用管理单位支票的便利,从单位的银行账户上支取现金填补了小金库的空缺,而公司的银行日记账上却没有记录。
第一次犯罪让她提心吊胆了很长一段时间,可公司领导居然没有发现,会计也没有察觉--贪污公款原来这么容易,王玢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也似乎让她明白了许多。公司领导把每月从职工工资差额中套取的钱交由她保管,而她也只需向领导报一下数字了事,领导对她深信不疑。也正是这一深信不疑,让王玢自信地一次次把手伸向了公司小金库。
1999年4月初,郑州市西郊某派出所打来电话:任树成因吸毒再次被抓。为及时把儿子从派出所领出,她再次把手伸向了单位的小金库,取出6000元交了罚款。从1998年12月发现任树成吸毒后,王玢就开始了她噩梦般的生活,尤其是听到儿子因吸毒被抓走后,更是坐卧不安。因为她知道,儿子一旦被抓,她必须在12小时之内拿钱赎人,否则,儿子就要被送去劳教。作为母亲,王玢不想让儿子劳教,因为儿子以后的路还很长。拿不出钱时,她只好动用公司的现金支票或截留银行汇款,采取不记账或少记账私吞公款,仅1999年上半年就贪污公款3万多元。 任树成见自己每次被抓都会被母亲及时赎回,心里也很感激,下决心要戒毒。没钱买戒毒药,王玢就从公司拿钱,一包300多元的戒毒药只能用两天。可没想到,儿子已深受毒魔之害,越戒毒瘾越大。看着被毒魔缠身的儿子,王玢很生气,打他、骂他、想方设法让儿子戒毒,可都以失败告终。每次看到儿子毒瘾发作时口水鼻涕乱流,浑身颤抖,严重时脸色铁青,整个人一时间透不过气来的可怕样子,王玢就心如刀绞。在四处打听戒毒良方时,她听说从多到少“拉量戒毒”很有效,于是就主动为儿子买起了毒品。按此“良方”帮儿子戒毒。
在王玢看来,这种方法是最好不过的,既不让儿子受罪,又能帮他戒毒。其实,这种做法大错而特错。果不其然,王玢越让任树成吸毒,他越是戒不掉。虽然吸量少了,但次数反而增加了。任树成对毒品已到了欲罢不能的程度,原本强壮的身体,因过量吸食毒品瘦得像麻秆一样,眼眶发青,走路不稳,一看就是个“瘾君子”。王玢没有钱为儿子买毒品,只好一次次动用公款。1999年底至2000年短短一年里,为给儿子交罚款、戒毒、买毒品,王玢竟30多次从单位小金库贪污现金31万余元。1999年9月8日一天,她两次为儿子买毒品,就花掉公款9000元。
为做榜样以身试毒
一笔笔公款,悄无声息地化作了云烟,也没有帮助任树成戒掉毒瘾。王玢实在没有办法,就给儿子下跪,求儿子不要再吸毒了。任树成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母亲,冷冰冰地说:“跪也没有用,不让我吸,那就让我死好了。”
儿子硬梆梆的一句话,呛得王玢半天没有缓过神儿来。望着儿子因毒瘾复发极度扭曲的面孔,想起儿子一次次禁不住毒品的诱惑被公安部门抓进、赎出的痛苦经历,王玢对毒品深恶痛绝。
1999年9月的一天,王玢突发奇想:难道毒品真有那么厉害,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我就不相信吸了以后再也戒不掉。她决定铤而走险,自己吸毒再戒毒,来个现身说法,以榜样来教育、引导儿子戒毒。王玢为儿子买回毒品后自己便偷偷地吸了起来,慢慢地她上瘾了!于是开始戒毒。可是与毒魔交手,几个回合下来,她就败下阵来。时间一长,她再也没有了先前那种自信了。丧失了自制力的王玢开始为自己买毒品,从开始的一天一包,到后来的两包三包。从1999年9月吸毒到2000年3月退休的这一段时间,王玢从小金库“拿”走了12万多元。原本想现身说法,给儿子做个惊天动地的榜样,没想到到头来她却与儿子成了“毒友”。儿子吸毒已搅得家无宁日,再加上老伴又以身试毒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本身就有病的王玢的丈夫一气之下,突患脑血栓住进了医院。单位效益不好,住院的费用都报销不了。治病要用钱呀,王玢一不做二不休,又私取公款2万多元为丈夫看病。
一个好端端的家,在毒魔的袭击下彻底毁了。2000年3月,年过半百的王玢开始办理退休手续。凭着小聪明,她在交接账时侥幸蒙混过关。回到家后,吸毒成性的王玢没有了资金来源,为供自己和儿子吸毒,她只好“发挥余热”外出打工,帮别人站柜台、摆地摊,挣些毒资。实在没钱了,她就把自己的衣服、家中的家用电器等值钱的东西卖给别人……
2000年5月,任树成因吸毒被郑州市经八路派出所抓获。电话打到了家里,王玢这次没有再管他。失去经济来源的她眼睁睁看着儿子被送往河南省强制戒毒中心,劳教一年。此后不久,王玢所在的公司在与银行多次对账后发现很多问题,引起了公司与检察机关的怀疑。今年4月26日,郑州市中原区检察院把她带走时,王玢已明白了一切,她交代了自己贪污45万多元公款的事实。让办案干警惊奇的是她与其他“蛀虫”不同:因为这位母亲贪污公款主要是为了吸毒的儿子。正是王玢对儿子任树成“糊涂的爱”,让这个清贫大半辈子的女人走向了犯罪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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