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案一:母亲和儿子送她进戒毒所
34岁的谢梅是一个家庭妇女,见到她的第一感觉是她曾经很漂亮。她的皮肤很细腻,但是没有光泽,眼睛很大,眼神却闪着浮游不定的光……
面对记者的询问,谢梅平静地说起了她的吸毒历程。“我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母亲是医生,父亲是司机。初中毕业后,我在市里的一家宾馆做服务员。1987年,我认识了做生意的老房客并成了他的妻子。1996年,丈夫在生意场上陷入了三角债务纠缠,没多久就去世了。面对他留下的债务,我心烦意乱。去年年初,朋友阿伟对我说,‘阿梅,试试这个,以后你就不会有烦恼了。’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我接受了毒品。”
谢梅说,每天她都在吞云吐雾中度过,除了睡觉就是吸毒。随着吸毒次数和剂量的增加,身体反应越来越大:记忆力减退,脾气喜怒无常,自卑感强。有一天,谢梅躲在卫生间里吸毒,正好给母亲碰见了,母亲大病一场,后来苦口婆心劝她不要再吸毒了,两个儿子知道后,哭着求她不要吸毒,小儿子甚至说没有这个妈妈。
2001年4月和7月,母亲两次主动帮谢梅联系戒毒所戒毒,但两次皆以失败告终。今年4月,心碎了的母亲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叫派出所的人把她抓进了阳江市公安局戒毒所强制戒毒。经过几个月的戒毒治疗,如今的谢梅已经成功地戒掉了毒瘾。她告诉记者,出去以后将专门照顾两个在外地读书的儿子,希望用自己的行动去弥补儿子心中永远的痛。
个案二:为吸毒不惜出卖肉体
刘小红,25岁,重庆万县人,先是被老乡骗到阳江被迫做妓女,被警方解救出来后,混迹于各种场所,交了一个吸毒的男友,自己也染上毒瘾,为满足毒瘾,走上了靠卖淫来吸毒的道路。
1995年,刘小红随在阳江打工的老乡阿娇来到阳江,阿娇把她安排到一个发廊做工。上班第一天,阿娇便扣留了刘小红所有的证件,要她做妓女,否则就得出5000元路费,在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刘小红屈服了。幸运的是,一个星期后,海陵警方开展了一次清查行动,刘小红因为没有证件被带回了派出所接受盘查,从而恢复了自由。在海陵闲逛了5天后,刘小红只好又找了一家发廊做洗头工,背着老板偷偷做起了皮肉生意。不久,刘小红认识了在一家海鲜店做营业员的男朋友阿祖,并和他同居。
认识阿祖后不久,刘小红就发现他和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一起吸毒。一天,气愤之中,刘小红鬼使神差点上了他递过来的烟,并狠狠地吸了两口以平静心情。刘小红希望阿祖能戒掉毒瘾,好好生活。阿祖默不作声,只是频繁地递烟给刘小红,抽着这些烟刘小红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身体仿佛躺在棉花堆上。后来刘小红才知道,这些烟中已渗了相当数量的海洛因,刘小红不知不觉地吸上了毒!
刘小红回忆道,刚开始她的毒瘾不大,每天只要丁点海洛因就可以了,她每月偷偷卖淫的收入还供得起她和男友的吸毒花费,但是后来吸毒量越来越大,自己想控制都控制不了,钱根本就不够花!为了获得毒资,刘小红开始疯狂地出卖她的人格、肉体。
1998年,刘小红离开阿祖继续操起了皮肉生意,并结识了比她大两岁同样吸毒的女孩阿情,相似的境遇产生了相知的感觉,她们开始形影不离地常常出现在宾馆、歌厅、酒吧、饭店、舞场,出卖色相,以索取钱财来满足自己空虚、乏味、稻草人般的快乐。短短几年间,刘小红靠出卖肉体赚了10多万元,但全都被吸毒吸光了。
去年6月,刘小红被警方抓获送到阳江市公安局戒毒所强制戒毒,现在她已戒掉了毒瘾。回想起自己曾经所走过的路,刘小红痛心疾首地说,“我恨我的老乡阿娇,恨我的前男友,恨我自己,更恨毒品!是它毁了我的一生”。
个案三:家资百万全部散尽
“染上毒品,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错。”37岁的封情如此开始了与记者的对话。
封情说,她和丈夫都来自农村,家里很穷。改革开放后,她的丈夫只身前往珠海,没出几年,便成了小包工头,拥有家资百万。1997年,她来到丈夫的工地,帮忙做勤杂后勤工,一次由于操劳过度导致双手骼膊老是疼痛,吃了好多药都不行。一天,丈夫的小弟将一些粉末状的进口止痛药粉给她,并告诉她用这个药保证她的骼膊马上不痛。她试着吃了一些,没想到第二天骼膊真的没那么痛了,于是她又去找小叔求药。吃了几次后,封情发现自己的骼膊虽然治好了,但一天不吃上几次那种药就感到不舒服。后来,她把这件事和丈夫说了,丈夫很惊慌,告诉封情,她吃的是海洛因,小叔子就是因为吸毒才把他捎到工地来,目的是让他戒毒的。为了不让她和小叔子接触,丈夫把她送回阳江。但是在没有人管束的阳江,封情更加放纵自己,白天蒙头大睡,夜晚出外游荡寻找毒品。为了满足毒瘾,家里近百万家财几乎被她变卖精光。
吸毒后,封情迅速消瘦,她后悔染上了毒品,但又没有毅力戒掉毒瘾。为了不影响丈夫的事业和孩子的前途,去年8月,她主动提出与丈夫离婚。今年3月底,在父母的强迫下,封情来到了戒毒所
她告诉记者,住进去的第二天,她的毒瘾便犯了,那天晚上,她难受得直扯自己的头发,用头朝墙上撞,几个人拽都拽不住,她疯狂地大喊大叫,后来就昏了过去。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她看到床上有一绺一绺的头发。一问别人,原来是自己昨晚从自己头上扯下来的。由于毒品的侵袭,她的身体极度虚弱。不要说走动,就是躺在床上睡觉,也会哆嗦个不停。经过“极其漫长”的2个月戒毒,经过和自己一次次搏斗,封情正在煎熬中走向新生。
个案四:为畸形爱情走上吸毒路
马月兰才23岁,说起她的吸毒原因,她坦言是为了爱情。马月兰的父亲是一名美术教师,母亲是个体户,家庭的优越养成了她争强好胜的性格。读书的时候,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特别是美术,老师提起总是赞不绝口。但是天有不测之风云,父亲因为犯法被判刑,母亲因此和父亲离了婚。初中毕业后,马月兰离开了学校,跟随母亲做了成衣个体户,认识了在广州帮人打理服装批发生意的阿杰,并很快和他发生了关系。后来,阿杰辞掉了广州的工作回到阳江,这令马月兰高兴了好一阵子,为此她也经常借故向妈妈请假陪阿杰和他的朋友到处闲逛。但是好景不长,马月兰竟发现阿杰躲在房间里注射毒品,她跑过去把阿杰的针抢了过来,但看到阿杰浑身颤抖地哭着求她把针还给他时,马月兰心软了,反而对毒品充满了好奇,自己也拿起还有毒品的针管往身上刺。很快,马月兰也成了瘾君子,做生意所赚的钱便大笔大笔地花在买毒品上。不久马月兰离开了阿杰,但她却始终没能摆脱毒品的纠缠,反而在这白色泥潭中越陷越深,越走越远。
去年12月,马月兰在市区某药店购买针筒时,被便衣民警抓住送进了戒毒所强制戒毒。经过近半年的戒毒,她现在已经戒掉了毒瘾。
谈话结束时,马月兰告诉记者,她父亲出狱后在阳江开了一家装潢公司,生意相当不错,等她出去后,父亲将送她去美术学院读书,将来好帮他打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