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遭绑架
吃完夜宵后一个人回厂里的时候,突然一辆摩托车停在我面前,后面那个男人不容分说,就把我拖上了摩托车
陈小姐告诉记者,她是今年5月份才来到广州的,后来在老乡的介绍下,到天河区的达兴制衣厂打工,这也是她的第一份工作。7月15日那天,她下了晚班以后,肚子很饿,就一个人跑到天河客运站附近吃夜宵。
陈小姐说她要是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那天晚上打死她也不会去吃夜宵了。当天晚上,她吃完夜宵后一个人走回厂里的时候,突然一辆摩托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车上有两个人,后面那个胖胖的男人对她说到我家里去玩玩吧。陈小姐就对他说,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去?可是那个男人不容分说,就把她拖上了摩托车。
车子一路就开到了三元里附近,拐进巷子的时候,陈小姐看到了一个牌坊,上面写着“瑶台”。接着,陈小姐说她就被拖进一个更小的巷子里去了,到了一个六层楼的民宅。
才进屋子,那个男的就凶相毕露,对陈小姐拳打脚踢,陈小姐问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个男的什么也不说,还是打个不停,陈小姐问了好几遍,那个男的才开口:“你的运气不好,遇到我们!”
被拍裸照
那个男人恶狠狠地对我说,以后要是不老实的话,就把这些相片寄回我的老家去,让我永远回不了家
陈小姐告诉记者,她万万没有想到那顿毒打才是恶梦的开始。过了一会儿,两个女人走进房间说是要给她拍相片,还没等陈小姐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两个女人已经开始脱她的衣服。陈小姐说当时她刚想反抗,那个男人又冲上来打她,陈小姐说她在无奈中就被他们给拍了裸照。
说到这里,陈小姐眼泪开始往下掉,身体不停地发抖,过了好一会她才继续说下去。她说那时候差不多已经凌晨三点多了。那个男人让她把家里的地址写下来,还告诉陈小姐说他们的组织相当大,有三四百人,想反抗是没有用的,如果写错了还要暴打一顿。陈小姐想她们不可能知道她在江西的家的地址,所以就写了个假的。那个男人就把那张地址拿了出去。
陈小姐希望可以骗得过去,可没想到一小会儿时间那个男人又回来了,对她不由分说就是一阵暴打,然后才说陈小姐给的是个假地址。无奈中陈小姐只好把家里的真地址写了下来。那个男人恶狠狠地对她说,以后她要是不老实的话,就把这些相片寄回她的老家去,让陈小姐永远回不了家。陈小姐这时眼里已经满是泪水,她告诉记者,当时她真的很想去死了。
注射药物
陈小姐说她当时以为那些人就想从她家里搞点钱出来,可是为什么这些人一句都不提这些呢?陈小姐真有点想不通。这时有个人进来了,手里拿着个针管,里面有些无色透明的液体,不由分说就要给陈小姐打。陈小姐赶忙问是什么针,那个人告诉她是治性病的。陈小姐说我从来就没有性病,不同意打,可是那些人就开始用武力。陈小姐拼命反抗,可是她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没两下那些人就把针给她打了。
陈小姐记得当时她一直在哭,大概那个胖男人有点烦了,就说:“你到底怎么想的?现在有两条路给你选,一个是留在这里干3个月,每天有10块钱的零花钱,月底可以有500元钱,可以帮你寄回家,也可以留着自己用,干满3个月不愿意再干了,我们就给你一万元钱,要是还想干就在这儿当大姐,帮我们带小妹。第二条路就是送你上派出所,怎么样也可以给你定个罪名。”这时,陈小姐说她才知道他们抓她来干什么,这时她想反抗都没有任何机会了。
锁进黑屋
里面大约睡着十几个小姐,多数和我年龄差不多,都还不到20岁,而且在那几天里还不停地有新的女孩送进来。
那帮家伙一看天都已经亮了,就说要睡觉了,把陈小姐安排进了一个房间,里面大约睡着十几个女孩,接着他们把门一反锁就出去了。
陈小姐进房间以后就不停地哭,也不知哭了多久,也许是太疲劳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直到16日下午两点多钟,她才被别人叫醒了,一个陌生的男人送了两粒白色的药丸进来,说是昨天打的针的解药,说是吃过之后3个月内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了。不然的话,就会出现肚子疼、呕吐等症状,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陈小姐当然不信他说的这些话,但是旁边的一些小姐也证实,确实有这种事。那个男人还说:“我们也不怕你跑掉,3个月后你要是没有解药你会自己跑回来找我们的。”听了这一番话,陈小姐说她真的也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只好拿过药来,一口气扔到嘴里。
陈小姐还告诉记者,她发现在那个房间里的小姐多数和她的年龄差不多,都还不到20岁,而且在那几天时间里还不停地有新的女孩送进来。
被迫接客
我平均每天都要接两到三个客人,客人给的钱多的150元,少的80元,客人一走,“姐夫”就会派人把钱收走 .
陈小姐告诉记者,悲惨的生活从这时才开始。她吃下了那两颗药丸之后,一个后来她知道好像是叫“张三”的人进了她们的房间,对她说,以后她的任务就是接客,必须要遵守规矩,破坏了规矩就要被扣钱,如果更过分的人就会被卖到香港和澳门,到那时更是生不如死,还有以后就叫他“姐夫”。陈小姐告诉记者,这里的人高低分得很清楚,有小姐,有组长,还有大姐,还有更高的叫什么她也不知道了。她们这些刚来的人只能在房间里接客,过几天就可以到对面的发廊里接客,再有一两个月,就可以安排“外卖”了。就是她在那里的这几天,平均每天都要接两到三个客人。这些客人多的也就是给150元钱,120元、130元的也有,少的时候也有给80元的,客人一走,“姐夫”就会派人把钱收走。陈小姐说她每天夜里都是以泪洗面。陈小姐一直想找一个机会逃离,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她们每次出门,即使去买东西,组长也会跟在后面,不许她们多说一句话。她有的时候看到嫖客比较面善的,就求人家帮她去报警或者通知她的老乡,要不然就把手机借给她,可是几乎每个客人都回绝了她,有一次还有一个客人把她说的话告诉给管理她的人,她还被痛打了一次。终于在7月23日晚上一个北方来的客人答应把他的手机借给陈小姐。在被关了9天之后,陈小姐终于有机会和老乡通了一次电话,可是慌乱之中,陈小姐把地址又说错了。
逃出淫窟
陈小姐说这几天的淫窟生活,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其实其他的几个小姐妹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逃出去。
7月23日,陈小姐说她已经可以到对面发廊的按摩房里上班了,心中不由地暗暗高兴,机会也许从这时就要开始了。到了24日凌晨一点多钟,带着她们上班的大姐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决定让她们下班。她们这个班组正好有3个人,另外两个女孩比她来得还要早,受的折磨也比她要多得多,想跑的决心比陈小姐还要大。
下班回租房的时候,两个女孩突然提出想要去吃麻辣烫,大姐不同意,说是要等人过来帮她们两个买好打包回去吃。可那两个女孩根本就不听大姐的,自己就跑过街去买麻辣烫去了。一个女孩对着摊子好像在买东西,而另一个女孩看上去正看着街这边的大姐和陈小姐。大姐以为她们真的想吃麻辣烫,就在这时开过来一辆的士,两个女孩跳上车逃走了。
大姐一看根本就追不上了,拉起陈小姐就回到了租房,把陈小姐关进房间,估计上去找人报告去了。陈小姐说,没过多久,那个自称是“姐夫”的人就下来通知大家赶快收拾东西,说是马上要搬走。
大家匆匆忙忙地就下楼来了,这时小巷里面黑乎乎,伸手不见五指,究竟有几个人根本就看不清楚,陈小姐趁带队的人不注意,一转身躲进了另外一个小巷里面,过了有十几分钟,陈小姐听不到任何声音,猜想他们没有发现,或者是发现了也不敢追了,就马上跑了出来,拦了一辆的士,回到了她打工的达兴制衣厂,终于与分别9天的老乡见面了。
暗访 可疑男子贴身跟踪记者
接到陈小姐报料后,记者随即决定到现场去暗访。一接近三元里瑶台附近,陈小姐就开始浑身发抖,她说十分害怕。考虑到陈小姐和她老乡的安全,记者决定自行下车步行前往。
这是一个城中村,民房一间挨着一间,房子之间都是一米宽左右的小巷。小巷里阴暗潮湿,而且四通八达。从远处看陈小姐说的那栋房子,好像没人,但窗口处还挂着很多女人的内衣。
记者找了一个合适的角落,准备拍几张照片。可就在这个时候,那扇紧闭的门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他正准备开门进去,随意一回头,可能刚好看到了记者的照相机镜头,立即警觉地向记者走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两名记者立即分头走开,可是刚走到大街上会合,却看见那名男子一直在我们身后紧跟着。
记者想尽办法绕来绕去,走了几圈以后,终于发现尾巴好像已经不在了。记者以租屋的名义敲开了陈小姐所说的那栋房子对面的一间房。但这里只有二楼有房出租,看不清楚对面的屋子。当记者表示想上楼看看对面的房子时,女主人很生气地说,我们和对面那一户不来往的,你们也不要从我这里看人家。说着就把记者赶了出来。
记者回头走向停车的地方。这时那个中等身材的男子再次出现。为了安全,记者决定撤退,但摄影记者有些不甘心,想再去看看。这时正巧有两个女孩子经过,陈小姐说她们好像也是干这个的,摄影记者立即跟了上去。
跟踪我们的男子鬼鬼祟祟地坐在车前的一个花坛里,不停地打电话,此后每隔几分钟就有三五个男子走过去和他说句话,然后马上就走开,情况显得很复杂。
过了大约20分钟,摄影记者还没出来,车上的人很着急,手机也联络不上,记者决定下车去找,可是找了一圈也没见人影,却发现一个穿着黑色T恤衫、染了一头黄发的男青年一直在跟着自己,只好再次回到车上,并做好了报警的准备。就在这个时候,摄影记者突然出现了。原来他跟随那两名女子一直到了陈小姐说的那栋房子附近,两名女子进去了,他躲在一边,可是没有拍到什么。
由于现场可能已被转移,记者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只好离开了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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