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宫投诚
他一夜没有合眼,可是仍然在床上躺到第一线晨光从窗帘挤进来才爬起来。妻子喜欢枕着他的手臂睡觉,仿佛那给她极大的安全感,妻子曾边亲着飞扬的手臂边喃喃说着'这是我的安眠药'之类的话渐渐入睡。云飞扬觉得奇怪,平时自己睡着了,一点也感觉不到手臂在妻子的脖子下有什么难受。可是昨天晚上那手臂被压得一会酸,一会麻,一会痛,简直象被用刑似的。怕妻子睡不好,他一直没有把手抽出来。一晚上无法入睡,他不知反复端详了熟睡中的妻子多少次。她睡的象小孩子,甜甜的。在飞扬的眼里,妻子如此之美,她那典型的东方女性的棱角,细腻的皮肤还有因当过母亲的柔软的身体,总让飞扬心驰神往。这么多年,云飞扬对妻子的身体不但没有一丝厌倦,反而越来越沉湎在其中。妻子慎怪他每次都象新婚般兴奋,可是飞扬却认为,新婚时哪里比现在更加懂得享受性爱的乐趣----
妻子在床上翻一个身,手在乱抓着。飞扬及时塞过一个小枕头,妻子睡意蒙蒙中拉过垫在脖子下,又满意的睡去。如果不是今天,云飞扬想,现在还可以要一次。反正妻子总会象自己一样享受,她总是那么湿润地等待着飞扬,不管是醒着,梦中,还是半梦半醒之间。只是今天不行了,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希望今后还有机会。会有的,一定有。飞扬自己默默念叨着,好象安慰,又好象在鼓励自己。
他轻手轻脚走进客厅,站了三分钟,又轻手轻脚走到书房。他坐下来,朝四周看着,仔细的一一回忆,对照。这已经是他的习惯,这个习惯在今天显得更加重要。昨天他已经把有可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东西都销毁掉,今天他需要在行动前再次确定这里没有被忽略掉的。最难的部分是电脑,他不知道电脑会留下什么,所以他干脆把手提和桌面电脑全部象费铁一样用铁锤砸碎,然后分开抛进波特马克河里。这样应该没有问题了。
检查完该销毁的细目,他开始检查隐藏起来的细目。妻子应该已经记下自己告诉的瑞士帐号和密码,那里没有多少钱,可是足够妻子和儿子生活的。他最担心在美国长大的妻子大大趔趔的性格,所以他已经提前两天反复交代妻子自己在瑞士有一个帐号。他告诉妻子,那是在来美国之前就有的。当时担心把在中国赚的钱带来美国要打税,所以留在了瑞士。妻子虽然半信半疑,不过也没有再追问。只要她记住了,一旦自己出事了,她会明白的。云飞扬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东西可以阻止他去执行自己的计划,可是他也绝对不会在没有安排好妻子和儿子的情况下就去冒险。绝对不能。让他最感欣慰的是妻子和儿子都生为美国公民,他们生活在这个自由民主的国家。这里一切讲究法律,自己如果成为罪人,妻子和孩子并不会受到株连。想到这些,云飞扬感到庆幸,也增加了他的信心。他没有告诉妻子和那个瑞士户口相联系的还有一个保险箱,他已经缴过两年使用费。按照瑞士银行惯例,第三年没有人去缴保险箱使用费,他们就会联系银行帐号持有人,到时事情应该已经平息下来,妻子知道还有一个保险箱,自然会去检查。那个保险箱里有所有飞扬记录的自己所作所为以及他给妻子和孩子的信件。飞扬叹口气,自己有足够的勇气象鲁迅所说"横眉冷对千夫指",但他不愿意妻子和孩子为自己蒙羞。希望保险箱里的信件可以解释清楚,希望妻子可以理解原谅自己,希望孩子长大后可以知道父亲做了些什么而为自己感到骄傲。
他蹑手蹑脚走进孩子房间。小家伙好象和妈妈比谁睡得更甜以争取爸爸的爱怜似的,摆出一副高难度姿势横躺在小床上。飞扬把他移回枕头上,轻轻盖上小毛毯,又小心翼翼地擦干净小家伙嘴边的的口水。然后他凑进孩子的脸,贪婪地呼吸着,妻子常嘲笑他好象那些瘾君子吸食毒品一样享受。他始终搞不懂,为什么小云子在把自己用尿搞得满屋味道后,只要稍微洗过,他又会迷上小家伙身上的味道,有时甚至把小云子舔得满床咯咯乱滚。妻子说,刚刚洗过的孩子哪里有什么味道,最多是清水的味道而已。他不信,妻子告诉他那是因为他太爱孩子了。后来妻子就开玩笑说孩子身上的味道是"爱之味"。今天他想带多点这无形无味的爱之味上路。
世界上所有成功的间谍都需要两种特质,忍耐孤独和绝对服从。间谍可能过着交际广泛,无处不在,谈笑风生的生活,可是他们内心最深最黑的秘密决定他们只能孤独一生;他们是世界上最不平凡的人,却得过最平凡的生活;他们心中有天使般美好的理想和愿望,却从事着不见天日的魔鬼般邪恶的行为;他们的职业被说成世界上最刺激的,可是最刺激的时候往往是他们被投进监狱或者被处决;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成功的间谍故事,成功的间谍永远生活在默默无闻之中;对一个国家来说是天使般的间谍,对另外一个国家他就一定是魔鬼,然而间谍却只能生活在把他们当魔鬼的国家。
生活在这些矛盾中的人如果不学会忍耐孤独,又如何可以度过一天?可是孤独使人思考,一个在孤独中思考的人又如何可以绝对服从?这就是有所世界上最优秀的间谍们面临的最大挑战。云飞扬回忆着,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思考的?
国家安全部在每年伊始指定详细的情报收集提纲,再经过全国国家安全厅局研究,根据情报经营人员提供的境外情报员的实际情况,具体布置收集要求。情报员按照要求收集情报,传送回北京国家安全部通报局,然后由通报局把海外输送回来的情报综合整理汇报给政治局,军委,国务院,人大等党政国家机关负责人。飞扬当时到美国后由于很快解决了"立足"、"身份"和"钻深爬高",他收到大量的情报收集要求。主要是要求他收集美国对华战略策略,对华各项活动和策略的对应措施,以及特美国对华和平演变政策的部署实施情况。
云飞扬的情报收集工作受到北京多次表扬。不过他渐渐从北京对他报回的情报评定级别的过程中发现了问题,于是他第一次开始思考:什么样的情报才是好情报?
他首先发现自己报回北京的有关美国真实情况的情报并不受到重视,相反那些带偏见连他自己也无法证实的道听途说却屡屡受到国家安全部的表扬。后来出于探求北京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情报和自己如何作一名好情报员的意图,他自己编造了一份"美国CIA对华和平演变"的具体计划;出乎他意外的是,这份后来被国家安全部评定位"六四后中共获得的最重要情报"连续在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多次引用,据说那份情报为中国制定对美国政策起了巨大作用。在那份具体演变计划中,飞扬凭空编造了中央情报局为了具体落实美国总统提出的"对中国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口号而制定的具体部署,其中包括中央情报据编写教中国年青人如何做爱的小册子,作为腐化中国年青一代的有力武器。
那次事件后,云飞扬成为北京国家安全部最重要的情报员,并接到指示要求他开始吸收新成员。不过,云飞扬也就从那时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而干?是否干得对?怎样才是一个好情报员?对于比军人更加需要纪律和绝对服从的间谍,这些问题一旦出现就会象恶梦一样挥之不去。后来和国家安全部你来我往的接触中,云飞扬更加明显的意识到,海外情报员为了国家和人民利益而在国外追求真相,可是却往往被北京政府片面,有选择的利用作为维护自身利益,争权夺利和对付人民的工具。那时起他对于曾经在自己心目中那么神圣的情报工作开始怀疑。如此同时,北京国家安全部也在演变中。
1989年控制学生镇压民众的运动中,国家安全部表现出的无能受到高层的关注。他们为了使这个机构成为对内的工具,于1992年前采取了三项措施。第一,就是在九十年代初,把只有在沿海和开放省市才设立的国家安全厅局扩大到全国每一个省市。二是1990年中分三次花费巨资从美国,俄国,以色列,法国几国分批进口大量先进电话监视,侦察跟踪的器材,把安全部以前拥有少量的对付间谍的侦察设备大大扩充到可以对付广大中国人民。特别是电话监听系统,经过后来对进口器材的研究之后进一步扩大生产(实行国产化),到九十年代中,国家安全部已经拥有可以同时监听全中国国际长途电话的能力;并在1997年引进了"关键字词辨别自录系统"。在国际上如此规模的就此一国而已。最后一个措施是1991年在国家安全部设立"敌对势力侦察局",并在1991和1992两年里迅速在全国各省市相继成立了"敌对势力侦察处"。至此,国家安全部正式开始一步步按计划地改变职能。这个敌对势力侦察机构最初宗旨仍然是标榜对付那些"内外勾结"的国内敌对势力,所以并没有引起人们多大注意。但是很快,这个部门就暴露他的真正目的,那就是专门对付国内国外持不同政见者,民运人士和渐渐又次"翘起尾巴"的中国知识分子。由于这个机构受到中央高层的重视,在财力人力上得到相应较多的支持,很快国家安全部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敌特间谍侦察局,对外秘密情报局和敌对势力侦察局。
以前对外情报局基本职能是对国外和境外的,他们在国内不享有执法人员的特权;而侦察虽然是对内的,但是以有线索的少量间谍特务为主。虽然八十年代也有侦察被高层指令用来监视跟踪异议人士的,那仍然是少数。
可是后来的情况发展越来越出乎国家安全部老情报员和老侦察员的意外,新成立的以对付人民为主的新机构力量越来越强,"成绩"越来越大,不断受到中央表扬,最后甚至发展到侦察部门和情报部门都要反过来配合这个机构对付人民。一些老同志无可奈何地哀叹道:国家安全部正一步步变成前苏联克格勃(KGB)。他们伤心之余,开始了抵制。在这种抵制面前,原来国家安全部部长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结果1997年国家安全部换上了太子党和秘书帮的代表人物。这位新部长上台后雄心勃勃,决定改革国家安全部,铲除异己。他曾经计划以测谎器排除异己。殊不知,在国家安全部工作的哪个没有一点经济或者生活作风问题,虽然测谎的题目不包括这两个内容,但是到时还不是完全看部长的旨意。但是测谎计划受到地方厅局的强烈抵制而无法在部党委会议通过。随即,部长开始削弱地方国家安全厅局权力的运动,合并整合国家安全部局级机构。这两项改革都相当成功,在客观上加强了海外情报工作的集中管理。
然而1989年那场风波给国家安全部带来的损失却是多方面的。有些很久以后才慢慢显示出来。国家安全部在九十年代初破获几起内部"有泄密倾向"的案件,有些对共产党失望之极的干部在绝密文件经手时,偷偷复印或者拍照,然后锁在自认为安全的保险箱里,为的是今后有机会可以揭露中共秘密或者拿到海外去换钱。一向对内控制极其严格的国家安全部后来虽然都破获了这些潜在的严重泄密或叛逃案件,却让上下大为紧张。
同时,海外情报人员也在六四后开始了间谍最不应该的"独立思考",这些独立思考的直接结果造成海外情工队伍的大量流失;剩下那些"心在曹营,身在汉"的海外情报员人员也都或多或少的留了一手。
正是在这个时期,为了加强对付人民,国家安全部成立对付人民的兼顾情报和侦察一身的敌对势力侦察局,招收大量对内情报侦察人员。被招收的"特务"既不需要英语和国际方面的知识,也不用必要的对敌特侦察监听跟踪技巧,他们只要会吓唬人民,会使用虐待人的审讯方式就可以进安全部,结果造成安全部人员素质大大下降。为了填补海外情报人员的流失,这些新招募的不学无术的家伙还被不时派遣到境外去收集海外华人或者流亡人士的资料。这些"特务"在海外的所作所为尽收海外华人和留学生的眼里。要知道建国过以来共产党无论多么残暴无情,但眼睛雪亮的人民却很少有攻击共产党的特务机关和特务的,即使文革中出了康生这种害群之马,情报机关总体来讲并没有助纣为虐。可是经过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仅仅十年期间,国家安全部的情报和侦察人员在海外和大部分中国人民眼中都成为流氓,混蛋和魔鬼的同义词。这些对于当初象云飞扬一样参加国家安全部情报工作,冒着生命危险到对象国潜伏的真正"间谍们"的打击之大,是不言而喻的。
还有另外一个使得国家安全部今非昔比的因素则是出在领导干部身上。国家安全部和其前身的中共情报机关一直以来使用的领导干部基本上都是有直接工作经验的。这就是说情报局的领导们大多是直接当过情报员的,有些曾经战斗在敌人心脏,有些则长期潜伏海外,例如较早的领导干部都是从国民党区撤退出来的,好象胡宗南的机要秘书熊向晖一直为国家安全部副部长;后来一代领导干部则多数是从海外撤退回来的,包括大量从东南亚,美国,欧洲,日本撤退回来的,例如当时输出革命到东南亚失败后撤退回来的大量华侨干部曾经是1983年国家安全部成立时的骨干领导份子。可是六四事件改变了这一切。云飞扬也清楚六四镇压中死的人相比较中共统治下的其他事件,简直不算什么。可是六四那轰轰烈烈的坦克碾过的绝不仅仅是几根学生的白骨而已,而是那坦克碾碎了中国人的信仰、希望和良心。那之后,贪污腐化,荒淫无耻和道德败坏在全中国尤其是共产党中一发不可收拾。六四后,在海外情报员都不再盲目于"绝对服从",开始独立"思考",从而对政府不再百依百顺,北京国家安全部岂有不知了解这一情况的?于是他们也开始对自己的情报员不再信任。结果是国家安全部情报局从1990年后新提拔的干部竟然没有一个有海外情报员的工作经历,他们大多是来自政治上靠得住的干部家庭。这就使得国家安全部情报部门出现了"外行经营内行""外行领导内行"的局面。
总之,云飞扬知道现在的国家安全部已经不是自己当初进去的那个安全部。他甚至决定,对这样的一个对付自己人民的国家安全部他没有必要效忠了。他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当时进入国家安全部时宣誓的三个效忠----忠于党,忠于人民,忠于国家,不但不再是一回事,而且有时是无法溶合,无法顾全的。党已经不是他在课本上熟悉的党,国家也不再是他心中的国家。现在反而剩下一个他从来没有搞清楚的概念,人民。他无论如何不愿意放弃自己最后一个效忠。于是他在自己的心里和在招募新的情报人员中反复告诫:我们一定要终于人民,中国人民!
他还记得那个让他忏悔的纽约曼哈吨的早晨----
那时正是父亲在人世的最后两个月,飞扬由于身份掩护和刚刚接到北京特别加急情报收集提纲而无法回去见最后一面。在到纽约曼哈吨中央公园执行任务的途中,他有些神情恍忽,和父亲的通话老在耳边想起。飞扬心中最难受的是,父亲知道自己走到了人生尽头,却又那么害怕死亡。飞扬不知道怎么安慰父亲,想让父亲笃信基督。可是父亲告诉他自己已经无法相信任何东西了,他解放前是信佛的,解放后被迫改信共产主义,后来由于共产主义实在太遥远,又被迫崇拜毛泽东这个新神仙,可是很快又彻底失望了。父亲无法再信任何事情了,虽然飞扬认为信基督和神仙既不象信共产主义那样纯粹是遥遥无期的骗人玩艺,又不象毛泽东那样让人那么快失望,但是父亲还是在去世时陷入没有任何来世的绝望之中。云飞扬觉得父亲这样的人如果信了上帝,那是一定要上天堂的。他真不忍心父亲在死时那么绝望和无助。父亲当时只想抓住自己的手----
心里想着这些云飞扬慢慢走向公园的中心。那里就是纽约法轮功练功的最大集合地。北京的法轮功弟子刚刚包围了中南海,北京非常震怒。国家安全部更是在受到点名批评后实行海外特务大动员。云飞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点名要求他的小组全力收集法轮功在美国纽约和华盛顿的有关情况,其他一切工作暂停,哪怕是对美国核子技术的窃取也可以暂时放在一边。北京共产党心里再明白不过,美国不会用核子武器打中国的,法轮功才严重威胁到共产党的统治。
当云飞扬靠近那一片安静的人群想看清楚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并准备照相时,他怔住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父亲的事让他神情恍忽,还是突然想起父亲知道他进入国家安全部时的那种责怪的眼神,总之那天他看过去,那以中国大陆过来的中老年人组成的安静的队伍让他心中一震。他仿佛看见眼前那一个个老人身上都有父亲母亲的影子:那浑浊的眼神,那操劳一生仍然茫然的表情,那饱经风霜粗糙如树皮的皮肤,更有那颗屡遭蹂躏的破碎的心----,他们一生中最好的时光都在共产党专制下度过,他们被洗脑,强迫改变信仰,共产主义和毛泽东被尊为新的信仰和神灵。可是那个德国尤太人发明的共产主义让几千万中国人死于饥饿;那个红太阳似的新神又让几百万中国人在斗争中丧失生命。现在他们终于开始明白过来的时候,生命已经走过了一大半。特别是这些随着子女流落到异国他乡的老者,言语不通加上对家乡的思念,他们心中的苦和悲又有谁知道?再看看他们现在练功的平静表情,云飞扬突然有些感动,他真希望父亲也可以这样面对已经遭中共政权碾碎的人生。他突然觉得收集为了用于消灭这些老人信仰的情报,已经不再是自己是否是一位好情报员,而是人和非人的问题。
他不但没有撤销已经派出去的情报员,还增加了情报人员,不过他改变了情报收集的指令,要求他们收集那些收集法轮功情报的中共情报人员的情况。那时大计划还在形成之中。
今天就是实行大计划的时候。挂钟指向八点时,妻子懒洋洋的从寝室走出来,看到飞扬坐在沙发上发呆,她很奇怪。平时他都是7点半就去上班。他告诉妻子今天要去晚一点。他需要在这里坐一会。妻子可以自己吃饭然后送孩子到托儿所然后再去上班,不用管他了。
云飞扬一直坐到上午11点20分,他知道,副总统已经在昨天拿到008计划的详细情况;如果春霞讲话不是那么急急忙忙的话,那么一个小时后,她会告诉中央情报局最有权威的副局长关于计划有关情况;如果一切都不出差错的话,那么50分钟后,他会准时随从国务院国务卿和副国务卿进白宫亲自向总统汇报有关撞飞机情况。
那时,云飞扬将向美国总统亲自坦白,自己是中共派驻华盛顿最重要情报小组的组长。
总统站在椭圆形办公室烦躁不安。进入这个父亲八年前搬出去的地方已经三个多月,虽然进入的过程艰险曲折,甚至现在还有人在质疑选举的计算结果是否正确,但是毕竟是进来了。父亲说什么来着,一旦进入这个称为白宫的地方,一切都不一样了。父亲告诫他,进入白宫后,你必须收拾心态,首先你要走一遍白宫上下,注意看散布在整个建筑物里面的三十多副画像,那是在你以前进入这里的所有总统的画像(当灰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