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去年的炭疽疫恐慌使得大众意识到防御生物武器攻击的重要性,但细菌战不是一个新话题。在商城喷洒致命毒菌、在战场使用小炸弹散布炭疽疫孢子、微小小瓶的瘟疫撒播在美国纽约的时代广场上-- 这些是穷人的氢弹,可以在简陋的实验室内生产、具大规模杀伤性的丑陋武器。在《细菌: 生物武器和美国的秘密战争》里,三位曾获得普利策新闻奖(Pulitzer Prize)的纽约时报记者描述了美国50年来生物武器发展的历史。
朱迪斯.米勒、史蒂芬.恩格尔伯格、和威廉.波德在生物武器中“含糊不清的议题”上的兴趣源自于1997年,当时,五角大厦为二百四十万军人和后备役军人接种抵抗炭疽疫的疫苗。记者们很快地就想到这个决定只是政府大规模行动的一小部分。通过采访上百名科学家,包括前总统比尔.克林顿在内的多位美国政府高级官员,阅读近来政府解密的文件、查询对于前苏联生物武器工厂的实地报导,米勒、恩格尔伯格和波德追踪了美国生物武器项目发展的历史并描绘出主要的“生物战士”。《细菌》特别关注前苏联和伊拉克系统性地违反1972年“生物和毒素武器公约(Biological and Toxin Weapons Convention)”。作者们也详尽地探讨了生物武器在冷战和1991年海湾战争的角色。
该书最有启示作用的是介绍一些“生物战士”的转变:一些美国科学家先是将他的职业生涯致力于完善生物武器,以及协助基因修改以创造毒菌新生物的先驱之诺贝尔得奖者,现在正设法停止它的误用。他们说服了前美国总统比尔.克林顿开始一个具争议性,数十亿万美元的项目以侦测在美国本土的毒菌攻击和帮助它的受害者。
《细菌》一些细节骇人听闻
* 中央情报局怎么秘密地制造和测试苏联设计的毒菌炸弹模型;五角大厦怎么秘密努力研发“超级毒菌(英文名:superbug)”;美军在60 年代打算以毒菌武器攻击古巴计划。
* 苏联大规模秘密生物武器项目,制造的瘟疫、天花、和炭疽疫毒足以杀害地球上所有人;前苏联科学家曾经用人体来做毒菌测试;还有,莫斯科的科学家怎么制造指示身体进行自我毁坏,而外界无法追踪的毒菌。
* 五角大厦在1991 波斯湾战争其间为防御伊拉克的生物武器所作的努力如何混乱。
美国自从1943年就开始构思毒菌武器项目。1969年,尼克松总统关闭了美国陆军位于阿肯色州的杉崖军火库(Pine Bluff Arsenal)所有美国生物战争生产。
这本书以一件未受多少外界关注和新闻报导的事件为书的开端。作者们先描述了由宗教狂热者于1984年在美国俄勒冈州的小镇上发起的毒菌攻击,详述由巴关.拉希尼希教派(英文名:Bhagwan Shree Rajneesh,或名奥修,英文名:Osho,是印度的神秘教派)的追随者于1984年在美国的德州的达拉斯市和俄勒冈州发动令人怵目惊心的攻击。将近1,000人被由信徒合法取得,而后培养和散播的布沙门氏菌之一类“鼠伤寒杆菌”(英文名:Salmonella typhimurium)所感染。美国当局视该攻击为“第一起由恐怖分子在美国本土发动的大规模细菌战”。
无知者无畏
我们大多数的人从未考虑过生物武器战争。我们中很少会有人了解什么是生物武器。
本书描叙苏联项目的部分是惊人的。在这项目发展的巅峰时期,这个项目雇用了数以千计的科学家,发展生物工程过的病原生物,以及年年生产上百吨的瘟疫、炭疽疫、和天花。前苏联在生物战争方面的技术极为“卓越”,例如,苏维埃成功地基因再造在初期感染的症状消失许久之后,可以导致神经脱髓鞘(demyelinating)病的细菌和病毒;这个过程使得侦查发病的原因几乎不可能。苏联研究员并且将白喉病毒基因接入瘟疫杆菌中以创造一种全新的疾病。他们储备包括上吨的天花病毒在内,相当数量生物战争材料。更糟的是,随着苏联的瓦解,这些产品的合理管制也不复存在,而大批老练的生物战争科学家在垂死的经济中一瞬间失业。这些训练有数的科学家立即成为伊拉克、伊朗、叙利亚、和北朝鲜-- 现在拥有危险生物战争能力国家雇用的的主要候选人。
美国购买前苏联危险的生物战争材料和意图至少雇用部分前苏联研究员的美苏联合研究计划,以使他们的专门技术不致全数流于恐怖分子国家。然而,大多数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而部分国家-- 譬如伊拉克,在1995获得生产数千计加仑病菌战争材料的许可 -- 与部分的解决方案更是沾不上边。
由于对美国的生物攻击并不完全是不可避免的,生物武器所带给美国的危险极为真实而不可被忽略。
什么人会投入生物武器恐怖主义?
卓越的哈佛生物学家爱德华.威尔逊(Edward O Wilson)曾经在2001年12月12日的《人物通信(英文名:Personnel Communication)》中评论说,“诺贝尔奖的得主都是那些小时候没有接受过充足的爱的聪明人赢取的。然后,这些(小时候没有接受过充足的爱的聪明人)中有多少变成了恐怖分子呢?…这些人,表面上无力,而其童年也许被外界不可能知道的方式所影响,如果他们愿意尝试将飞机飞入摩天大厦,或散播天花来发泄怒气,现在我们可能面多大损伤?(我们现在需要发现的是,)这些人是谁?他们是怎么来的?”
生物战争只是一种高度有效形式的心理战争?
许多人形容生物战争只是一种高度有效形式的心理战争,而不大可能严肃地运用在军事上。那看法在9月11日前还是有道理的。现在人们清楚知道那些想殉教的人愿意作自杀性的毁灭,而为了更多作出破坏,他们会不惜用生物武器。
2001年的炭疽疫危机,“非常小规模”,但是突显出美国在面对类似袭击时国家基础设施和领导管理上暴露的问题。它是“美国联邦在过去三十年间对毒菌威胁理解程度的一次考验”。
炭疽疫惊恐展示了生物战争的心理力量。 我们还没见识到真正的主要生物武器危机。我们还没有为此作好准备。这个问题并不简单,而解决方案也不是显而易见的。
作者警告说,当世界对生物武器的威胁的关切“远少于本应有的程度”,“生物武器的威胁就是真的上升了”。为了应变这项危机,他们提倡美国通过或倡导较严厉的国内和国际法律、加强与俄国的情报合作。生物武器防御现在应该是“全国的紧急事项”,他们说美国需要在此方面有“更好的组织、计划和领导”体系。《细菌》一书提出的也许将是21世纪武器最可怕远景之一。
《华盛顿观察》周刊,2002年第16期,2002-1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