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被以“国安”名义跟踪他的暴徒拳打脚踢后,不仅无怨无悔,相反还检讨自己的言行,我很感动,以此来看他似乎不比我离“真善忍”的高标准远。感叹之余我想起了因修炼“真善忍”已失去人身自由的陈小柱。在他们这两个七十年代生人之间我走过了一段修炼的路。
我读“孙子兵法”只学会了一招,三十六记走为上策。所以我2002年在大陆亲历了法轮功的神奇后就提前结束了海归行。在德国读完“转法轮”,我便迫不及待地想学功,打了一通电话,满足了心愿,结识了陈小柱。本来他在汉诺威大学学电脑,为了给来德国旅游的中国人讲真相,在我海归其间他弃学来到了科隆,因为科隆大教堂是德国最有名的景点之一中国游客不少。而且就在我住家附近的中餐馆里打工以维持在科隆的生活和制作各种真相资料。
我常去那家中餐馆,跟老板和老板娘很熟。他们都说小柱是个好人,但脾气暴燥,谁指出他的缺点,他就会暴跳如雷,尤其不能听人说法轮功的坏话。有一次我去吃饭看见小柱站在门口剔牙齿,我笑着说他这样有碍观瞻仰。小柱没暴跳,倒象泄了气的皮球,表示他不知道这样不雅观,以后一定注意。半个世纪的无产阶级革命专政几乎让中华文明丧失殆尽。小柱的不雅只不过被我撞见了,而江泽民当众掏鼻空等丑态则远扬全球。
小柱虽不懂礼貌,但真诚善良,乐于助人。为了上班前来教我炼功动作,他甚至牺牲睡眠时间,我则一有机会就打听他的思想。问来问去,几无所获。问他为什么信法轮功,他的答案很简单。他炼功把病炼好了,也开了天目,还有别的神奇体验。就是说小柱和我都是法轮功的受益者,但我们却没什么共同语言。
是小柱帮我解决了上网的技术问题,我才得以读到清水君文集。我一下便为清水君所吸引,尤其是读了他那篇“鲁迅-汉奸还是族魂?”鲁迅用犀利的笔锋大大伤害了我热爱的中国文化,而同样笔锋犀利的清水君则替我出了这口怨气。鲁迅的阴暗让我反感,清水的明朗则招我喜爱。
小柱象根柱子,踏实可靠,却沉默寡言,而清水则洋洋洒洒,冲开了我的话匣子,我汇积起来的中国话滔滔不绝地流向他的邮箱,然而我能在清水中照见自己,清水却跟不上我的话头,以致误会我的本意,但他似乎没感觉,还找上门来,于是我回答说:你又把我逗笑了!炼法轮功后我的体重从最轻时36.5增到50公斤,身高约160厘米的我不再拥有泼猴的身材……你要不重道义,我才不会冲你来呢!“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依我来看,你还得好好修身!“重德悟道,经过修炼,功成圆满”,这是人生之最高境界。泼猴知道,而清水不知,实在可惜!
不久他再次公开曲解我对他讲的私语,于是我只好忍痛割爱。
刚传来陈小柱回国被绑架的报道,就读到清水君发出的他被跟综的消息。然后就是他的自白,“清水君其人其事”。他为中共所迫给自己涂的保护色令我这个连口红都不抹的古董目瞪口呆。这之前我扫描过黄金文集,断定作者象我过去一样算中国浪漫派,(浪漫派首先于法国大革命后在欧洲兴起,是他们共同背离了教会,把爱情推上了神坛,结果他们要么为此自杀身亡,要么又重新信奉上帝),而我已赶在三十岁前结束了对德国浪漫派的研究,不相信爱情,只信仰上帝,所以不曾关注黄金。清水君点明他就是黄金后,我一想倒也是,清水君不就是出国后因识破中共的骗局而获得思想大跃进的黄金。类似于六四前的我和六四后的我。只不过我出国前不曾发表作品,六四后忙于德文创作没取笔名而已。
正当我独自在德国思念着这两位敢于坦然面对暴力的勇士时,电话铃响,一个略带山东味的陌生男音自报为清水君,问我是否有月饼吃?这或许就是心灵感应吧!我高兴地说我正在写他,他笑嘻嘻地欢迎我骂他。历来冷清的中秋节因一颗黄金般的童心而异常温馨。
我又一次打开黄金文集,去读他在电话上对我提及的代表作“留在我心里永远的泪”。他眼里“高不可攀,深不可测”的名人们,我要么闻所未闻,要么避之不及,他热爱的周星驰,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读了这篇黄金故事,我明白了他为何总要误会我。虽然我们使用共同的语言,但表达的是不同的感悟。他所受的无神论教育,让他把“西游记” 完全世俗化了,而在我看来“西游记”和“高僧传”等古书都是从人修炼到神的真实故事。它们讲了修炼的艰辛,修炼人的神通,更讲了佛法的求之不易。当然这和我在欧洲能自由地与三教九流打交道密切相关。
上世纪的六十年代起,不少西方人走进了佛门。我参加过他们的活动,和他们有过交谈 ,也读过他们的书籍。一位男友的父亲,已修炼了四十年,他的师父是一位印度高僧,为了上门朝拜师父,他吃了不少苦,这位高僧也神通广大,可以手到病除……这些修炼方法象基督教等几大正教一样虽未从道理上说服我,却让我能够有眼识法轮功。陈小柱则身在修炼中,不用读别人的故事,也一样相信神佛。
可惜的是清水君既不信神,也不信我,可喜的是他虽不信仰法轮功,却也在实践“真善忍”,所以也成了“国安”的迫害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