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样黑夜的闪光,连庞大的黑太阳都不能不为之悚然惊恐万状;这是怎样雷鸣的轰响,连漆黑的夜空也不能不为之睁开遥远黎明的眼睛;这是怎样诗歌的电闪,连自称先锋的诗坛也是幌然难以接受这一突显之光的事实……但它毕竟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地一个接连一个地到来了、出现了。这就是在当代横空出世的新锐诗人郑贻春的必然诗歌现象的存在!郑贻春继他的《洗脑时代》刚刚出版之后不久,又勇往开来、力挫重阻、超然己上,并以一以贯之的决不投降的姿态,坚定实践了后现代解构政治中心权力话语的写作路线,即他真正与时俱进、辛勤耕耘、不断探索和大胆实验,也是仅仅不到一年之内,就写出了如许第三本第四本诗集《黑太阳时代》和《诗歌时代》这两部又一鸿篇巨制,创造了诗歌生产量绝无仅有的高产突破纪录,以此再一次显示了他的诗志纵横、锋刃贯顶和扫荡诗坛的大才华、大气魄和大手笔及其屡战不败的先锋新锐能力。
这是绝对的一匹诗坛黑马,英雄辈出,方显示令人刮目相看的志士本色;
这是绝对具有原子弹裂变性质的诗歌轰炸,其使诗坛上的那些伪民间写作者、伪知识分子写作者和伪先锋的犬儒主义诗人们,等等,都将不仅望其项背,而且还会顿然望风披靡、落花流水、不堪一击,并且我们预计着,将可能在这样的轰炸之下,应得到我们在当下提出的“枪毙伪诗人”的指数,即是不日可待、“收尸”在望了……
这是创造了“贻春效应”的连锁引爆了的地毯式轰炸战绩的。面对如此“核试验”的盛况,我们有志于创造中国先锋诗歌走向新时代和新气象的诗人与诗评家们,没有理由不于心振奋地对他的创作进行认真研究和广泛而又客观地作出评价意义。作为他气势磅礴诗歌的历来评论者,我更要一如既往、义不容辞、激扬文字、弘扬华采!
那么,郑贻春诗歌文本对于当代诗学的主要成功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我早在评序贻春《洗脑时代》诗集时曾经指出,后现代解构写作的主旨在中国本土是一直不到位的。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因为几乎所有所谓的后现代解构主义写作者,都一概避开了后现代主义的主旨锋芒,即解构政治中心权力话语,而都一再张扬解构日常生活的、极其无病呻吟的所谓后现代写作,其实这不仅是伪后现代的,也是伪诗歌的。当许多诗人突然读到贻春的初试解构锋芒的《洗脑时代》时,并同时在我的序文《洗脑时代的后现代解构之刃》的启发下,都纷纷来信、来电向我表示:他们从而找到了新的先锋诗歌的写作方向、新的顿悟与新的灵感。这是不容回避和自我谦逊的。这说明贻春如此之锋芒的解构写作得到了当下诗坛积极而又严肃的回响。现在看来,他的这本《黑太阳时代》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洗脑时代》的锋芒与力度的艺术成熟水准。这是纵向可比,而横向可比他更是鹤立鸡群!不是吗?若与当下诗坛的民间写作、知识分子写作和中间代写作这三股腐败之风(亦是他们自我标榜的当代新锐之族)相比,贻春与他们(无论是做诗人骨气,还是作诗文本的锋锐度及其艺术创造的前卫性上)都是所向无敌、摧枯拉朽和笔扫千军的。因为他一个人就是一个兵团,他一个人就是一片广袤的大陆,他一个人就是一望无垠的璀灿的星空!而他们则普遍是投降派、孬种或呆种,是没鸡巴、没卵子的特别不能战斗的而只能疲软阳萎阴衰的专好阿谀奉承的下三烂的老娘们烂裤裆队伍,所以他们一开张就自溃于零蛋,他们只好见势唏嘘,根本无法即使是拿他们的整体与郑贻春单个人立以比雄的!这难道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不言而喻,《黑太阳时代》(也包括《诗歌时代》)继续保持并更加集中突出了《洗脑时代》的后现代解构政治中心权力话语的主旨锋芒,并在解构的锋芒上更加平面化了;在解构的力度上更加集中化了;在解构的艺术上更加成熟化了。
首先,他解构写作的主旨锋芒主要体现在对政治中心权力话语的现时平面解构上。这与以往的所谓先锋诗歌的成功形式,则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和强烈的叛逆性。以往的无论是朦胧诗的忧患意识的批判专制主义的写作,还是第三代诗的生命意识的反文化霸权主义的写作,都是对深层的历史的政治文化的过去时的档案解构,根本没有现在时的系谱解构。他们的前者只是单面化地对文革专制时代的并被当政权力话语允许批判的极其有限范围内的旧有伤痕的反思与批判,而后者只不过是较前者离平面更远了的所谓纵深化地对历史民族劣根性的反文化与东方审判而已,他们都没有也不敢对平面现时政治文化的专制极权话语和一元威权文化结构进行抵抗与解构,即便是第三代后的那几许鸟人的所谓后现代写作,也只是在现时极权的日常文化的后院放了几把野火就作鸟兽散地纷纷招安去了,有几个像贻春这样是李奎式的黑旋风般手持板斧一路向着极权平面政治砍杀而来,并一边高喊着“招安!招甚鸟安”呢?其不断冒出来的不是宋江就是宋河吧?!解构权力话语,最主要是解构平面的权力话语,而把平面(即现时正在进行时)的权力话语解构掉了,其依仗平面而赖以生存并传统着的深层历史结构的封建权力话语就自然被消解于无根无基了。贻春的《一种姿势》对专制暴力恐惧感的消解、《枪》对统治者肆无忌惮地枪杀民意民权的揭露、《权柄》对专制极权者滥用国家机器实行独裁压迫的控诉、《黄河水》和《雕塑家的雕塑》对愚民政策和当代个人崇拜的造神运动等的反思与反讽,如此等等,都恰如其分、正中要害地对现时平面的政治权力话语进行了彻底地批判与解构,可视为我们这个时代的后现代解构写作锋芒毕露的亦即更加平面化的代表作品之一族。第二,他解构写作的主体力度主要集中在对政治中心权力话语的当朝上层建筑意识形态的批判上。这尤其与第三代以来的日常化和个人化和只关怀一般生活状态的即非意识形态领域的非崇高写作完全不同,而是将写作进入毫无禁区的状态之中,即不是非崇高,而是创造新的个人崇高;即不是非意识形态,而是创造多元的民主化的意识形态……这种写作操作起来,极其惊险而又果敢并要勇于担当起新的富于自我牺牲精神的英雄角色;这种写作必须做到像我指出的那样,是首先去畏的然后才能去烦的具有如此身心高尚素养的真正知识分子的以诗者为弑者的大无畏革命先驱者行为,不然的话,还真的难于担此重任,更难于驾驭古往今来最难驾驭的重塑民魂的写作。郑贻春无疑是我热切关注的在中国大陆少而又少的这种写作的探险者之一。贻春被我例举的以上篇章是这样,最早在《洗脑时代》中被力荐给当代诗坛的力作《殡仪馆》、《画家说历史》、《塑料盆》、《给大脑装芯片》和《洗脑时代》也是这样,还有诸如《作品188号》、《一只死猪》、《800万这个数字》、《冷库》、《包皮》、《封嘴手术室》、《“哑巴”战役》、《王朝循环论》、《好领导》、《正确领导》、《论社会关系》、《致阳光》、《黑太阳》和《黑太阳时代》更是这样。可以说,它们都是在当代极为少见的直截干预现政权力话语、解构专制极权文化和揭露并有力批判腐败黑金政治领域的丑恶面目的险章力作。第三,他解构写作的探索实验艺术的更加成熟度是纵横相比也都业已形成了自己的风格的。他的解构写作粗放激烈,浩荡惊险,在大量运用了错位、互文、拼贴、抠像、反讽、调侃、幽默等写作方法基础上,也在此实行了某些有失体当的热骂和乱侃。这里除了有倚探索的新技,也有许多是属于放纵有余而收敛不足的故伎重演。但正如以上纵横相比之下而言,即他与他初试解构锋芒的写作相比,他现在丰收在即的写作也正在于他从今往后更加勇于大胆实验而又毫无禁区的广阔艺术视野之上的新创造,因此说,他的成熟度是只能在这个增长点上去前瞻性地展望他的进步坐标系的。如果他能切实注意我的某些艺术忠告,他的艺术成熟增长幅度将会更加惊人、更会让一切伪诗坛目瞪口呆的。
在这个诗的黑太阳时代,艺术真理的任意被权力话语的红蓝混淆,使其本来红的太阳变得愈加黑光闪射,就像这个时代的黑白经常颠倒一样,艺术世界的昧良心写作正在被用来得心应手的泛滥现象,有良知、有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的作家与诗人正在走向消亡。这是必须加以拨乱反正和从根本上吁请挽救的。如何拨开诗的黑太阳的沉沉黑云迷雾,也许如贻春的这般后现代解构政治中心权力话语的写作,会给我们本真的太阳重放金色的光芒带来新的生机与希望。因为恰如以上所述,这种写作是没有首先去畏无恐的心理素质准备和高尚的为民请命的使命情操而断不能胜任和完成的。当着一轮完全新生的太阳冉冉升起的时候,伪造和被人们愚认假定的黑太阳就会自动苍然露出黑云的尾端,并从而逐渐瓦解和崩落掉。贻春即已一刃捅出,真的决然无可再收之势了,而且在我看来,他都是那样地愈加锐不可挡、势如黎明破空,如是诗坛的黑暗是肯定被这样一往无前的越来越多的年轻光明者所战胜!
拨开黑太阳的雷鸣电闪炸开了。蓝光闪过之后,我相信这条正在挺进的后现代解构主义先锋之路--定会无限风光在险峰……
2002年11月18日于盘锦终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