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采访中他对希望之声叙述经过。
常诚:我叫常诚,我家住在东城区西羊管胡同1号,我是为我父母来告状。我家祖产有300米院子,10间房子在2001年12月10日,中拆公司没有任何手记就把我们的房子给拆了。当时只有我老母亲74岁一个人在家,他们把我们老母亲扔在大街上,把我们家所有东西都砸在地上。
记者:那您们回来之后怎么办?
常诚:回来以后就是看到他们把我妈妈扔在大街上,踢倒了房子。如果按着中国北京的拆迁,就照他们不合理的拆迁法来讲,应该是跟我们家达成协议,没有达成协议应该有房地局裁定。就是有法院的通告,政府的裁决,才能形成一个强拆的理由,他没有协议、没有房地局裁决、没有法院判决,也没有政府通告,那一条都没有就把我们家给拆除了。而且他是2002年1月10号拆我们家,4月12号才做的评估,根据什么做的评估,连房子多少钱都没有评估就拆了。
记者:这评估是怎么评的呢?
常诚:4月12号给我的评估,我的房钱给了我三万两千块钱。
记者:当天您们住在那里?
常诚:当天我们就在外边搭棚子了,因为正好是寒冬腊月,我们没有暖气,就在我们家那儿找个平地,搭棚子升火取暖。没办法,我院子里还有三棵大树,给我评估了四千八百块钱,一共连房子带树算在内,我这四合院给我三万七千两百八十一块,真是土匪。就我刚才跟您说的,手记没有,拆的时候没有按他民跟我说的,没有公安,没有任何执法人员到现场。只是一批不明身份的人穿着迷彩服,把我们家围了给拆了。
记者:现在您们家住那儿?
常诚:现在我们家我妈妈住在海苍,就是他给我们拆了以后,我们就找他。不找他我妈妈74岁了脑出血给扔到大街上,我们得让老人有个定所。然后1月10拆了以后,1月24号我们找到他。到了去年的7月31日,给了我们海苍的单人房,现在就是说咱们的东西没人跟您谈。这时候我哥哥为了我们家的房子去找他们交涉去谈,就是说你把我们家祖产拆了,又没有出租的房子,我们家的生活来源都没有了。你干脆给我们一间住房,遮风挡雨,能让我们活下去就可以,可是他们不同意。之后非逼着我哥哥交八万块钱给海苍,没有办法。我哥哥就跪着进去求他们,他们没有一个人动心。之后我哥哥在2003年1月12日,被他们活活逼死在马路上了,就这样死了,44岁。
记者:怎么死了?
常诚:当时没有人跟着他,他去借钱。他借了五千块钱就摔死在马路上了。所以到现在提起来我都伤心,因为他只有44岁,还不到死的岁数。
记者:他家里有孩子吗?
常诚:有孩子有老婆,所以他的孩子老婆没有生活来源就只好靠地保生活,没有办法。现在我嫂子要住院没有钱,只好在家里呆着。他们竟然把我哥哥逼死了,把我哥哥逼死以后,逼着我一个女人要出来告状。在2003年2月11日,我找了东城区政府,在信访办的办公室里我说要见局长,局长说是我们父母官的接待日,不让我见局长。信访办的主任出来说,调来了警察把我拖上了警车送到了派出所。到了晚上八点多钟,我想回去看我妈妈,我妈妈被他们扔出来以后脑出血不能动了。我要回家,他每天吃饭、睡觉我要伺候他,他们嘴上答应了,把我送到派出所。没让我见到我妈妈给拘到看守所去了。一拘就拘了我10天。
记者:那您母亲谁管?
常诚:这10天就由我丈夫瞒着他,说我干活去了。就这么骗他。他们轮流照顾他,回来以后,我跟我妈妈说我玩去了,我妈妈说我有病你还能出去玩,那知道我被他们镇压了。没有办法,我不想让他再受到刺激,我哥哥的死我都没有告诉我父母,我没办法告诉他们,他们那么大岁数的人了。
记者:您父亲也在?
常诚:我父亲被他们逼得脑血栓。
记者:现在就是两个老人都有病。
常诚:两个老人都这样了,给他们开了一年,前年的七月份得脑血栓。
记者:现在您就是上告无门也没人管。
常诚:上告无门。即使我现在就这样找,找到中央,找到高检。找到法院,法院不管。法院说我们没办法管,你们家的事我管不了,这得找政府。我找政府,政府也不管。后来我就找高检,高检为这事给我们组织一个调查,三个人。区检、市检、高检就弄了两个多月,给了我一个口头答覆,说你给我反应的问题都是真实的,他们确实是错了,可是我们管不了。
记者:所以没有结果?
常诚:他给我反应了,他们没有手记、没有执法人员,把你房子先拆后评估,这些都是事实,他们确实是犯法了。可是我们检察院没有办法。检察院应该是监督政府渎职、不干活、非法羁押,这是正差。可是现在他们竟然说没有办法,管不了了。镇压我们老百姓,我们家是被拆迁公司第一个点名的,欺压的就是你们家老实,镇压我们老百姓,他们有能耐。在2月16日,清华每日电讯中国调查版为我呼吁,京城拆迁户的生活,说我忙着上访头发都白了。然后单位把我淘汰,丈夫着急眼睛看不见,我哥哥死了,把这些东西都写在上面了,可是还是没有人管。召开会议严禁野蛮拆迁,拆迁要严肃处理,可是到现在不管怎么说,说出来了这些贪官污吏根本不理会,他说你找温家宝去呀。所以我们还是看不到亮,我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现在血压120、180。我要坚强,这个家需要我支撑,我父母年事已高,又有这种病,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需要我伺候,丈夫为我着急眼睛看不见了。现在我们家如果我再趴下去,就彻底达到他们的心愿,没有人来告他们。我要坚持吃着药也要出来控诉他们,我就控诉中国政府,为什么有法不依。中国还有没有法律、有没有人权,反正在我身上体现,我觉得没有。没有人权没有法律,更别说是有法不依了。法是给老百姓定的,是制定给外人看的,不是治这些贪官污吏,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根本不管。他们光是这些贪官污吏都忙着往自己兜里装钱了,拆我们家的拆迁公司的经理叫温光(音译),贪污了两千六百万,提保候审在家。
希望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