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导斌入狱后,师涛曾写过一首热情洋溢的诗歌:《巨人的时代--致杜导斌--》:“巨人的时代/我竟然只能/在纸上完成几首/小诗/就好象/鼾声只能是/夜的话语权--/文艺复兴就只能是/梦的苏醒?/就好象/在天亮之前/一列火车不知疲倦地/从黑暗中一路驶向黎明?……”在我写的《杜导斌的“狱中札记”》系列文章在《观察》上刚刚发完,师涛自己也步人后尘,这正象他的诗歌中最后写的:“只有行动是真实的,哪怕是疯狂的逃亡,或是清醒地受难……”他也和导斌当时一样,开始了“清醒地受难。”
对于自由的概念,师涛写道:“那声音就在我的嘴里/在我的胃里/在我隔夜不消化的食物里/在伸进喉咙引起呕吐的/手指缝里/在冲洗口腔令人反感的/水池里 在伸向远处的管道的/深渊里,在偶尔渗漏出来的/水塘里/在饥饿的野鹅粗暴的/掌心里/……在一团飞跃田野和农庄、/飞跃高速公路越野车队的鸟粪里/在被风干,又随滚滚车流/带进抗议的人群聚集的广场/那被插上电流、被震动、被放大的/演说词里──它的名字叫做:自由”
如果细细啃嚼这些文字,就会发现它流光溢彩的绚丽,象是夏天看到天空绚丽的彩虹。他的诗作又象是行走江湖的人的一种傲笑:在谧静的深夜里,听到一声惊慌的怒吼声,又象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突然听到一阵撕裂般的大笑声,那怒吼声、那大笑声是一
种压抑太久的排泄。
师涛的诗,大多发在《民主论坛》,这也许是洪先生的一种种“偏爱”,给了师涛有一个“发泄”的地方,在数十首诗作里,诗涛时而引吭高歌,时而伤痛沉吟,他写了《一滴水──致林昭 》、《 异端学说 》、《列车上读索尔仁尼琴》、《疼痛》等等,在《复活──写给“天安门母亲”──》一首诗中,师涛写道:“我爬到聋子耳边/把一阵密集的枪声叫醒/我爬到盲人的面前 /为他描述一幅/关于死亡的画面--/我爬到一团影子里/抚摩冰冷的心跳/我爬到百货公司拥挤的人群中/为自己寻找一件御寒的身躯--/我爬到寂静的课堂/让自己学会发出真实的声音/我爬到恋人的窗前/看到她在和自己的思念跳舞--/我爬上教堂的尖顶/想听到人们忏悔的气息/我爬到烈士墓园的草丛间/想看到自己如初夏的野花般复活……”
在《仰望北京》这首诗中,师涛近乎哭腔的声音吟道:“仰望北京,那座/ 广场的名字,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上/那不是我的广场,它不允许我/坐在那锼伎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