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的历史上,有许多的知识分子,令我尊敬,但事实上,我与他们观点的差距,却是如此地遥远。
我仔细审视了一下我的观点,它实际上很平淡无奇,只是对人基本的尊重、对生命基本的珍视、对自然基本的爱。只要是一个自然人,都会有这种正常的反应。为什么这种自然人的正常反应,对中国人,却是如此地困难呢?
以我个人为例,我是在台湾受国民党教育长大的,从小到大,我认真地学习,但是我活得十分痛苦与无奈,我必须用一切的力量,抗拒国民党的毒化与非人教育。在这种专制的环境下,要做一个自然人,何其容易?
当我到达美国之后,我发现中国大陆的人,也有同样的问题,他们也与我一样,要努力抗拒共产党的毒化与非人教育。台湾的国民党,实施的是白色恐怖教育;中国的共产党,实施的是红色的恐怖教育,两者都是专制教育,两者都在扭曲人性、剥夺人权与毒害人的思想。
我很难想象,一个人生活在专制的环境里,如何能够找到足够的力量,来抗拒专制文化的毒害?除非能够亲身生活在自由地区,或者能够经常得到自由地区的信息,否则很难用在专制环境下,所学习的理念与思想,来抵抗专制思想的毒害。这就是中国人,普遍思想的危机!也是中国人,普遍人性堕落与道德腐败的根本原因。
中国人必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中国的专制文化,对人性的扭曲,已经到达无法无天的地步了,所有的中国人,很难摆脱专制暴力的恐惧,也很难摆脱专制谎言的洗脑。这两种专制的力量,使中国人的思想,不能够健康发展,也使中国人,成为非人的民族。
一、支持公理,不等于反反公理
在逻辑上,有所谓负负得正的概念,即负负A等于正A。但是人类现实生活当中,这个逻辑的概念,未必能成立。
支持公理,与反反公理,在真实世界的逻辑里,并不相等。反反公理,是支持公理的必要条件,但是却不是充分必要的条件。
由于逻辑上能够成立的概念,在真实世界的逻辑上,未必能够成立,它造成了思维与真实生活逻辑,必然性的悖反关系。这种逻辑的悖反关系,就是中国人在专制文明之下,自我异化与非人化、苦难与悲惨命运,不断延续的原因。
中国人这种逻辑思维,最典型的表现,就是京剧的表现艺术。舞台上,所有的角色,只要一出场,便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因为好人与坏人,全画在脸上了。
例如,京剧里,有所谓黑脸、白脸与红脸,这些不同的脸谱,代表不同性格的人,也代表了中国人,对他们主观正邪的判分。在京剧之中,好人与坏人,犹如白色与黑色,非常容易区分,不像西方的歌剧,很难区分好人与坏人。
中国的京剧,无法产生,类似西方浮士德的剧目。中国人不善于处理人性内在心灵冲突的情节,例如,浮士德剧中,那种人类灵魂与肉体的冲突、人类欲望与理性的矛盾、人类正义与邪恶的斗争等,都不是传统中国文化探讨的主题。这种缺乏对人性内在心灵冲突的思考,导致了中国人简单的逻辑习惯,这种简单的逻辑习惯,很容易受统治者的蛊惑,成为专制政权下的愚民,也很容易导致人民,对国家命运错误的抉择。
传统的中国人认为,不是好人,就是坏人;不是坏人,就是好人。这种思考方式,十分错误,因为所谓的好人,有时也会犯错,而且所犯的错误,并不比坏人小;所谓的坏人,有时也会做好事,而且所做的好事,未必比好人少。
为什么传统的中国人,会有这种两极化的思考模式?因为这是专制文明的危害,只要中国人不摆脱专制文化,这种两元的思考模式,就无法彻底根绝。
所谓的“不是好人,就是坏人”,这种思考模式,类似于“反对非公理者,就是支持公理”。这种反反公理的思想,未必符合公理,这其中有很大的差别,绝不可以轻易混为一谈。
例如,中国人常说,“只要是敌人支持的,就要反对,只要是敌人反对的,就应该支持!”,这种思维逻辑,十分危险,因为不论是所谓的敌人支持或反对者,必须先审视,是否符合公理与正义,才能决定支持或反对者,否则就是一种盲目的行为。
换言之,只要是符合公理与正义的事情,不论有没有人反对或支持,都应该去做;只要是不符合公理与正义的事情,不论有没有人反对或支持,都不应该去做。如此才能充分体现,自我主体与公理、正义的合理关系。
二、目的与手段的正义性
公理与反反公理的思维,在中国社会里,造成了人文的危机,这种危机,就是目的与手段的混淆。这种混淆,使许多伟大的目的,沦落成为邪恶手段的工具,换言之,中国人经常在不经意之中,用邪恶的手段,异化了正义的目的,这就是中国20世纪,无法摆脱邪恶专制的原因。
如果目的是正义的,而手段是不正义的,其结果将难以符合正义。同理可证,如果不是用民主的手段,来争取民主,那么就无法达成实现民主的目的。
中国人经常将目的与手段,混为一谈,例如,许多中国人认为,只要目的是对的,那么手段便无所谓了,只要达成目的,什么手段都可以用。这种错误的思维,危害了中国20世纪的革命,使中国无法顺利实现民主宪政。
例如,周恩来曾说过,为了革命,黾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