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食战友肉的歹徒
迷路时,我们巧遇一士兵,我们跟着那人,来到了大岩石前面,他指着树荫下的山洞告诉我们说:“那里就是N分队的人所在的地方。”洞里飘出一丝丝清烟在缓缓地上升。我们控制着激动的心情,一边招呼说“啊,你们好!”一边往里看,入口处果然是N伍长和K兵长面对面地盘腿坐着。听到我们的声音,他们吃了一惊,随即把脸转向我们。原以为只有他们两个,谁知H上等兵也呆在里边暗处,同时转过脸来。久别重逢,他们非常高兴地迎接我们。彼此回忆起3月以来残酷的经历,不禁感慨万千。
部队解散的当夜,我们曾劝他们与我们小组共同行动,但他们却主张成立别动队。我们很快就知道了,他们现在在这里安顿下来,最大的原因是附近有甘薯地。我们直盯着堆在篝火旁边的十公斤的甘薯,还是H上等兵拿出一个生甘薯,说:“吃一个吧?”我把甘薯切成7份分给了大家。N伍长也从石板架上取下饭盒,拿起用树枝削成的粗糙筷子,夹起里面的东西给了我们。饭盒底上留有一点点煮干薯叶,大家赶紧用手掌接住。
“实际上,我们离倒下去为期不远了!”N伍长彬彬有礼地说完之后,突然表情严肃地说:“是这样,荻原班长,我们确实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不好意思大声说……说实话,我们连那种肉都吃了!”
“事实上,我们在‘同类相残’。”旁边的K兵长补充说:
“就是‘人吃人’的意思,我们心想,把不能行走但还有一口气的战友的躯体就那么扔在那里,让蛆虫、野兽暴食,怪可惜的……所以我们自己享用了!” 他毫不在乎,神色平静地作了说明。他接着说:“实话说吧,大约在二十天前我们曾经吃过一个……从海军五中队的领地往南走时,肚子饿得想吃肉,于是,半夜里干掉了一起行动的海军士兵。” 我们虽然想使劲控制住发抖的双腿,但连那点力气都没了。我切实感受到了憎恨和威胁,可还是拼命忍着。他反而更加得意了,继续说:“首先肢解骼膊和大腿,选好的部位制成肉干,经过熏制保存起来。从内脏开始吃。肝脏嘛,那可是我最爱吃的哟!肠也切成小段,好好煮一煮,嚼起来就像吃蘑菇一样,别提多鲜美了!” “然后,用这把军刀喀嚓一下砍下脑袋来,从里面剜出脑浆,装进饭盒里。还真不少呢,大概能装七八成。”
“那东西可好吃呀,软得就像吃豆腐一样……” 我如果不设法逃离,或是谈话不投机,同样的大祸就会降临到某个人的头上。因此,我尽量装作平静的样子,只说了一句:“是吗,……有那么好吃吗?” 他们接着又说:“这种事我们干过两三次。”H刚说完,随即又叮嘱我们:“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们一行人想赶紧离开那个地方,N却说:“今晚我们也要去挖甘薯,给你们带路吧!”说着一起跟了上来,我们没法拒绝。
将遭盘算的士兵
I上等兵来到我的身边躺了下来。在他们4个人当中,他年龄最小,级别最低,所以分队的所有杂务全都让他一个人承担。他几次紧绷着消瘦的脸,好像要说出心中的秘密。这是那天夜里的事。I上等兵到我们窝棚来玩,他像忍受不了长期以来的重压似的,沉痛地述说开了。他讲的情况大致如下:部队解散后,原来属于N分队的士兵一直被迫跟着N他们,在深山密林里来回转了半个月左右之后,粮食已全部吃尽,病号也接二连三地出现了。患者增多拖住了分队的手脚,于是趁病号熟睡时,逐一将他们枪杀。执行枪杀任务的,几乎都是K兵长,肢解尸体时,大家却不动手,最后就强迫I去干这惨无人道的事。命令他割断死人的脖子,从躯体上砍下手和脚,取出内脏洗干净。就这样,烤煮了大量的肉干不断食用。吃完之后,下一个病号又会被干掉。在漫无目标的转移过程中,他的体力日益不支。大约是几天前,才来到这开垦地。然而,挖到的那份甘薯,有时还会被N伍长抢去。
“如果可能的话,今后请让我和荻原班长一起行动。”他从内心里发出了这一哀求。 又遇一伙吃人歹徒
我对能否率领疲惫已极的大伙继续往前走,已经完全丧失了信心,自己一个人爬上高坡。从那附近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我轻手轻脚地走近一看,4名士兵坐在那里一边说笑,一边正在吃什么东西。我轻轻地喊了一声:“你们好!”当他们听到叫喊声时便一齐向我转过身来,4个人脸黑得像几个月没有洗过,只有眼睛还炯炯有神。我重新说了一遍,“你们好!” 这时,有一个人开了腔:“你好。你是哪个部队的?”他反问。
“炮兵中村部队。你们呢?”
“森部队。”
“还能继续往前走吗?”
“不行,我们爬到了山顶,现正往回走呢!因为搞不清方向,在同一个地方走了两次。”
“那你们的粮食怎么样?我们每人只剩下两块甘薯,正为难呢!不过肉还剩这么几块。”对我们来说,最后一次吃肉是一个月前吃水牛肉。
“啊,我们的问题更严重,才惨啦!只有一点甘薯。”他们围坐的中央有一只饭缶,里面装有像笋皮一样碜诺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