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一月,有中国人高擎中共国旗,乘船赴钓鱼台,遭日本海军截击,船毁人伤而还;到了三月,再有中国人赴钓鱼台,遭日军铐起来关入狱,获释后,信誓旦旦说会卷土重来,但口血未干,就宣布计划取消了。他们的代表童增还说:“取消不是因为受到中国当局压力。”
中共、日本都说掩有钓鱼台,但哪一方屦及剑及,哪一方畏刀避箭,天下有目共睹。中共喜欢说的是和平共存。去年七月,新中国保钓联会本来准备举办七七事变抗日纪念,最后也取消了,童增再次强调不是受到中共当局压力:“取消是因为反应太过热烈。”
在新中国以外,日本可没有这样的优遇。最近,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要“宣示对北方四岛主权”,乘一千二百吨巡洋舰浩浩荡荡直奔俄国领海,声言要登陆。不料俄国战舰怒涛巡弋,只待斯杀,小泉纯一郎未敢造次,拿起望远镜看看,就算宣示主权完毕,掉头回国,事后还遭俄国外交部严辞警告。
新年前夕,中共国家副主席曾庆红寄语香港人:“鸡年来了,闻鸡就要起舞。”他根本不知道祖逖闻鸡起舞的意思,更不知道那只鸡是荒鸡。
公鸡半夜啼叫,古人认为是不吉征兆,称为荒鸡。西晋末年,祖逖、刘琨同任司州主簿,情如兄弟,共被同眠。祖逖“中夜闻荒鸡鸣”,轻轻一脚把刘琨踢醒,说:“此非恶声也。”两人因起舞剑,意气相期。时值五胡乱华,中原不久即告沦陷,祖逖率领部曲百余家渡江北征,中流击楫发誓:“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晋书.祖逛传》)换了是新中国,祖逖一定会推翻盟誓,在“没有官方压力”之下取消北伐。
那时候,晋元帝见国土沦亡,有“心常怀惭”之叹;士大夫也都以恢复为己志,有一天相聚新亭,周□慨言:“风景不殊,正自有山河之异。”举座饮泣。
丞相王导愀然变色说:“当共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世说新语.言语》)旧中国除了一个宋高宗,没有君主会拥重兵而弃地。
中国共产党则不然。他们坐拥百万红军,军费一年是二千亿元百姓膏血。但二○○四年十月,胡锦涛一声不响,就签约把华北大黑瞎子岛割让俄国,一如毛泽东当年举华西九万二千平方公里土地以奉印度。
月前,中共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主任赵启正向日本《读卖新闻》记者保证:“我们的传媒不会有反日报道。”他们不遣战舰保领土,有长枪指传媒,枪口习惯向内不向外。这一点,外国人都很清楚。所以小泉纯一郎从北方四岛败走之后,就到钓鱼台示威。有记者问他会不会触怒中共,他毫不犹豫说:“为什么会?”
但假如有中国人走到天安门抗议中共丧权辱国,就保证不会有人问“会不会触怒中共”。因为三岁小童都知道答案:“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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