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五名中国人2001年1月在天安门点燃自己的时候,法轮功成了世界性的头条新闻。这个类似太极的气功和精神团体的弟子们感到极度震惊,宣称这五个人不是他们的成员,法轮功与这场造成一人死亡的悲剧没有任何关系。今天,法轮功仍然觉得自己是这场针对1亿人的信仰的政府阴谋的受害者。悉尼居民曾铮问道:为什么警察、三十多个灭火器和摄影师们能在一分钟之内全部到齐?如果不是事先安排,他们是如何从如此多个不同角度拍到自焚场面的远景、中景和近景的?曾在她的《静水流深》(英文版名Witnessing History)里给出了对这些问题和其它问题的答案。
因为她对法轮功--前领导人江泽民将之打成“邪教”--的坚持,这名出生于四川的理学硕士及投资顾问被判处在北京郊区的一个劳教所劳教一年。2001年,在她释放5个月后,她离别了丈夫和女儿,来到澳洲寻求避难。
曾(在书中)记述了当越来越多的法轮功学员挑战中国的一党执政时,她所在的劳教所的规模从200人扩大到1000人。她与6名功友和1个吸毒者一起被关在一个囚室,每天早晚只有两分钟时间洗漱,三餐只有五分钟时间。她没完没了的赶织毛衣,被强迫将劳教所外的垃圾堆改造成绿草地。她的头发被剪掉,穿着没洗过的囚服,在极度的闷热中,她的身上很快的“有厚厚一层圬垢,轻轻一碰就掉泥”。折磨有各种形式:她被迫以“低头抱首”的姿式一整天蹲在太阳底下;她连续站立16个小时背诵共产党制定的规则;她被剥夺睡觉的权利;她被电击,“电棍如雨下”,“每戳一下,我就不由自主一抖,感到一阵钻心的被灼烧的疼痛。”
我在墨尔本见过曾,觉得她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现在,当我读着她所承受过的折磨和她不畏当权者的决心时,我忍不住不停的(在心里)请求她:“为什么?为什么要坚持与‘法轮功’连在一起?为什么要公开你的信仰?中国是一个警察的国度。为了生存你不能坚持原则。地下天主教会对其与罗马的联系秘而不宣。为什么要刺激(push)这个制度?”
曾说法轮功使她恢复了健康。她讲述了分娩后由输血感染上了C型肝炎,之后又肝硬化。她经常头晕眼花,病得出不了家门,“虚弱得风一吹就要倒”。后来法轮功改变了她,也使她拥有了传教士般的热忱。她通常在公园里与其他人一起炼功。当她失去她的(法轮功)书籍时,她象许多虔诚的基督教徒失去了祈祷书一样难过。她冒着牺牲的危险去讲清真象。
法轮功是一个坚持“真善忍”的打坐和气功团体。这些原则对许多宗教,包括一些在中国被容忍的宗教和普通公民都是很基本的准则。那么为什么这个政权对法轮功如此惧怕以致于迫害死一千多名追随者、并将数万人囚禁于劳教所?曾在书中引用了这些数据,并说中国每天要花一百万元(约15万澳元)来维持天安门地区的治安。
对于非选举上台的北京领导人,法轮功的威胁在于其动员能力。法轮功于1992年由出生于中国、现居美国的李洪志创立。1999年有1万名法轮功学员聚集在中共所在地中南海。这次对政府打压的和平抗议的规模让党感到震惊。个人可以打坐、练气功、挣钱--甚至批评党--但决不能形成团体,除非是在党的控制之下。
2002年法轮功团体在黑龙江省切断了(官方的)电视信号播放自己的节目长达一个小时,并且让十个省市的反法轮功宣传中断。在1989年的缺乏组织的民主运动中,政府瘫痪了好几个星期,直至那场运动被坦克镇压下去。现在,政府开始对很难对付的法轮功的全球性战略感到害怕。
曾的自传写得很好,非常动人。它是一个不屈的心灵的展示,以及对于一个残酷而令人恐惧的政权的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