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儿子,一个22岁,一个25岁,对此极不理解,与父母闹起了别扭,甚至离家出走。
但身为公司董事长的楼秀江没有改变自己的做法。“儿子不理我,骂我,我都理解。我甚至连儿子把我抓起来好好打一顿的心理准备都有了。”她说。
儿子一天花了1万元钱
据夫妻俩介绍,他们是1994年以2000元白手起家创业。这几年来感受最深的就是做事先做人,“我对企业员工这么说的,现在我对儿子也是这么要求的。”楼秀江说。
他俩说,自己工作忙,以前没顾得上两个儿子,两个儿子从小就比较爱玩。其中大儿子读高中时还曾因此被学校勒令退学。现在,他们常泡在网吧里。
最过分的一次是,楼秀江连续找了13个晚上还没找到儿子,最后才在金华市区一家网吧找到。当时,母子俩都流泪了,因为儿子也感到对不起母亲。
儿子们会开车,父母为他们买了辆本田商务车。平时儿子花钱都是父母提供的,用起来就有些大手大脚,有一次大儿子一天就花了一万元钱。“以前总以为他们长大了会成熟起来。现在才知道再不能让他们这样下去了,否则会害了他们。”楼秀江认为,儿子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们对人生道路很茫然,没有一个追求目标,也不想像父辈那样从头做起。“他们现在心里肯定也很痛苦,因为他们在做着不想做的事。”
她想出了一个促使儿子们改变自己的办法。
董事会上的争吵
今年除夕夜,楼秀江召集丈夫、两个儿子开董事会(儿子们也是公司挂名董事):“我想把董事长位置让出来去读书充电,你们谁认为自己现在已有能力接这个班了?”
丈夫不说话。儿子们都笑着说,还是让妈妈继续当董事长,爸爸当总经理。
楼秀江继续发话:这个公司是父母辈奋斗出来的,公司的资产没有一分钱与两个儿子有关。两个儿子从今以后不能再乱用公司钱了,要自己出去打工挣钱,要走自己的路。
她给儿子们安排了两条出路:一是到外面创业,父母亲可提供一部分创业资金,但必须像银行一样有还贷期限,还须付利息;二是欢迎到公司打工,但必须下车间与那些普通工人一起同吃同住,工人每天干几个小时的活,儿子也必须干满,没有特别待遇,而且工资也与工人一样。
董事长的一番话把两个“董事”激得跳起来叫喊:“我是你儿子知不知道?”
“正因为你们是我儿子,我才对你们这么严格要求。我也是为你们好,让你们像男子汉一样创业。”
在董事长的坚持下,董事会最终通过了让两个儿子去打工的决定。“我心里其实也比较矛盾,从理智上我感到应支持妻子决定。但从感情上我也心疼儿子。”楼显祖说。
正月初八一上班,楼秀江就带着董事会成员到义乌公证处作了公证:三年之内,两个儿子“董事”的有关权限全部委托授权给董事会(董事长)。
两个儿子看到妈妈动了真格,气得扭头就走。
打工不久就逃工
大儿子楼扬军先是在父亲办公室料理日常事务,后来在母亲的监督下被迫下了染色车间。
“站在机器旁一刻也不能马虎,出现乱带、断带现象,必须立即清理。站了一天,腰酸背痛不说,有时候甚至连站都站不住了。”楼扬军回忆说。
干了几个星期,作为总经理的父亲看了心疼,私自将楼扬军调到营销部,后来又调到专业街门市部当销售员。“他的营销工作表现太差了。而且总经理的做法未经董事长批准是无效的。”楼秀江坚持要让儿子再下车间去,还把两个儿子那辆车也收了回来。
楼扬军气得干脆上班也不去了。他弟弟见哥哥这样,也乐得跟随。两兄弟整天在外面玩。
有一天,小儿子身上钱又用光了,开口向母亲借300元钱。
楼秀江拒绝了。小儿子气得偷偷将那辆商务车开出厂,离家出走,母亲打来的电话也不接。
“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反正他没钱的时候又会向朋友去借的。”楼秀江昨天无奈地说。
母子仍在僵持中
因为奶奶身体不好住院,楼扬军昨日去医院看望,并主动与母亲联系了。“总有一天我妈会妥协的。公司肯定要让我们第二代接班的。”楼扬军昨天自信地说。
然而,楼秀江对此早有对策。她说,如果两个儿子仍不按自己要求去打工走自己的路让自己成熟起来,她就会把公证书的期限“继续延长”。
楼秀江正在读清华大学的MBA课程,4月17日要上北京读书。她说,她越来越感觉到有必要把企业由家庭型向现代企业转型,她已打算将公司搞成真正的股份制,聘请职业经理,让员工也入股。
楼秀江觉得自己应该早些做出这个决定(让儿子打工),以免像现在这么被动,让儿子难以接受和理解。
据了解,义乌已有一些企业家像楼秀江一样重视子女教育。他们或让子女隐姓埋名在自己企业与外来民一样务工,或让子女出去读书、自己打工赚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