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航。仅仅三个月前,我还是上海北方证劵公司的一名高级主管,事业有成,房、车皆拥,家庭美满。只想体验一下夏日农历新年的别样,我于今年1月13日利用个人休假飞到澳洲悉尼,在妹妹家住了两个月,游山玩水,好不尽兴。3月12日,临上飞机前,随手将几张拿回来还没来得及看的免费大纪元时报放入旅行包,我的命运就此改变。
说句实话,我是那种“不闻天下诸事,过好小家日子”的本分良民。在我6月5日被迫逃离上海之际,我对法轮功、大纪元时报是何方神圣仍一无所知。可“党组织”不这么想,给我愣安了顶“法轮功联系人”的帽子,险些送进监狱劳教。从我的经历,可印证“谎言欺骗加暴力”是中共对付老百姓的惯常手段,每一个个体生命在中共“组织”的眼里,轻如云雾、鸿毛,可以叫你生、叫你死。
一、无中横祸生
回到上海后,3月14日我正常上班。同事出差海外有个习惯,把海外的报纸杂志带回办公室,大伙儿分享。所以我上班前,也把悉尼的星岛日报、新报、大纪元时报放入公事包,带到了办公室。另外,我在悉尼的朋友为我在手提电脑上装了“转法轮”电子书软件,我还没有拜读,也把手提电脑带回办公室使用。
3月25日,公司党委书记杨影玲突然找我谈话,问我“为什么从澳洲带回国那么多大纪元时报并在公司大肆宣传?你这次去悉尼有什么目的?和国内的法轮功有何联系?”
三天之后,公司成立了四人谈话小组,找我详细了解大纪元时报和电子书的来源,并反复盘问我的目的何在?我据实说明,报纸是免费的,人人可取;电子书是朋友送的,还没来得及拜读。拿到办公室也是按“惯例”行事,但他们不相信。
从此频繁地不断找我谈话,要求交待动机和目的。4月5日,公司人事处经理陆全宏找我说,公司领导会议决定与我解除劳动合同。我拒绝接受,我没违反公司的纪律和条例。只觉得整个事情很荒唐。
4月6日,国家安全部门的两个人来到公司,要我跟他们到浦东公安局。到了那里,警告我说我的问题很严重,要我老实交待清楚,可以保证我的工作不受影响,也不会有任何行政处分。后又诱劝我说,他们已知我是受人之托带回来大纪元报和法轮功软体。让我说出接收者。我反复解释这件事整个就是一场误会,与他们所想象的大相径庭。
直到此时,我仍不知,也不相信国内对法轮功的封杀和打压是如此严重,仍天真的认为这事很快会过去,然而我错了。
二、难逃陷阱
从浦东公安局到家已过午夜。从这天起,我上班就被找谈话,变着法儿的要我承认与法轮功有关,交待联系人。全公司60多人见了我就像躲瘟疫。我抗拒,却感到无力挣脱这张大网。我就像一头被锁定的猎物,被赶逼进已设好的陷阱。
4月11日晚刚吃过晚饭,我居住地户藉警察朱建华通知我到派出所后说:“我们已了解到很多情况和证据,表明你和法轮功有联系。就看你如何表态!”此时,国安部的两男子进来强行用车把我带到黄浦公安局一间小房,刚一进门,就煽了我两耳光,说你今天不交待就别想出去。完全是一付审讯犯人的态度问我:“你什么时候加入法轮功组织?法轮功组织的人员和地址?联系方式?在澳洲与法轮功组织干了什么?领导是谁?和澳洲法轮功联系多久了?上海的联系人是谁?拿了法轮组织的多少好处费”等等。
我据实的回答被认为是狡辩。他们宣称“我们代表国家,就是扣押你也不需手续。”直至半夜,要我在谈话记录上签字。当我表示:“你们的行为是非法的,我拒绝签字。”几个大耳光随之而来,强行拉我按手印。然后把我一个人关在小屋里,直到第二天晚8点多,朱建华来了,对20多小时滴水未进的我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回家好好想想再交待。
三、阳光下公开犯罪
从4月14日-22日,每天上班就是威胁诱骗逼我就范。22日快下班时,国安部的两男子现身(我始终不知其姓名),想到我家查看,我不同意,直到午夜12点多。他们强行带我上车,直奔我家。我质问他们这社会还有没有一点公理?凭白无故就可以随便抄家?他们恼羞成怒,把车开到我家附近的一个公园内,一把把我拽下车,拖向公园一角落处,有两个人已等在那里,这时四个人一起对我死命的拳打脚蹋约半小时之久,然后扬长而去。其间一保安巡逻至此,询问为何打人?他们说我偷了他们的东西。堂堂国家警察,干的却是损害民众身心的勾当。使用的都是谎言和暴力,这是怎样的社会?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爬起来,打电话回家叫我太太来接我。当我太太一见我浑身是血,整个脸全部变形,肿得像个猪头似的,她放声大哭,气愤地说我们得去报案,不信这天底下会没有公理,打人者应受到法律制裁。
凌晨3点左右,我们在新天地派出所报了案,又去医院做检查。医院报告显示,我脸部肋骨骨折,右眼眶球后有气泡和积水等伤。
4月27日,当我面部红肿来到公司请假时,我已不能进门,我的名字已不在公司入口安全门的名单上。短短一个月内,我的生活因几张免费报纸发生了巨变,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丢了金饭碗,成了对社会有害的监控物件。这一切,只因中国政府迫害法轮功。而我这个根本不知法轮功是什么的平民百姓,也被无辜迫害。
5月30日,我突然接到我所在进修班一位同学的电话,他在上海黄浦公安局工作,告诉我无意间他在局里听到国安部已准备把我送劳教,正在办理手续。让我快想法走吧。
经过这么多的变故,我已知中共统治的黑暗。官为刀俎,民为鱼肉;打人肇事者逍遥法外,无辜受害者却面临劳教……想到我父亲今年初刚做了大手术,老人家一直以我为荣,如他得知我经历的这一切变故,让他如何承受得了?左思右想,只有出国能逃过此劫。
做出这选择,我顿感肝肠寸断。昔日拥有的一切瞬间化为乌有;即将天水一方,妻离子散。只因几张雅俗共赏的免费报纸,赐一个莫须有的想象,中共及所谓维护社会安定的执法人员,竟逼得一七尺男儿,抛丈夫、父亲责职不顾;弃病床前儿子孝敬义务不能,抛家舍业,流落他乡!!
中共不是标榜言论自由吗?不是宣称“现在是中国人权最好的时期吗?” 中国宪法不是明文规定保护公民的个人权力和利益吗?
怎么我的生存权力却被如此粗暴地剥夺?怎么我无故被警察打致伤残还要被送劳教?
结束语:
2005年6月5日,我离开了生养我40年的祖国,又一次来到悉尼。
记得上次在悉尼时,朋友谈起国内对法轮功的残酷迫害,我觉得那与我无关。谁料想,转眼间,我也成了“法轮功”而被迫逃亡。国难即家难。在中共家天下的独裁统治中,任何人都可能成为打击物件。尽管我们只想过好小日子;尽管我们从不关心参与“党妈妈”操心的大小“国事”。
从我的切身之痛我能体会法轮功及其家属身心所承受的巨大痛苦。从我的遭遇可知这场迫害已达空前惨烈。也许这场迫害得以持续6年之久,与我们的冷漠、无视无助有关?而最终,我们也都是受害者?
“当盖世太保迫害犹太人时,我没有站出来,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当……最后迫害到我时,也没人站出来,因为他们不是我……”
我希望,这场违反人性的迫害立即停止!我也希望,所有善良的中国人能生活在身心自由健康的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