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骨上人为切划和弄断的痕迹,是重要的古人遗迹。从19世纪中叶到现在,一直是学术界严肃探究的问题。
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出版后的几十年,科学家们发现了许多留有人类切削痕迹的兽骨化石,它们显示在上新世、中新世(2500万年前)以致更新早时期,人类已经存在了。虽然反对者设想那是猛兽、鲨鱼或地质压力留下的,但支持者的分析更有说服力。比如,兽骨与石器埋存在一起,新鲜兽骨上的实验结果与化石上的刀、斧痕迹一致。同时,显微摄影技术也把刀痕与鲨齿咬痕区别开来。而且,许多事例中刀痕出现的部位恰好是屠宰时“游刃”的部位。
然而这类“反常”的事实证据,没有被现代理论收录。学者们从符合进化论的发现入手,来展示现代人在近代出现的设想。从本章揭开的事实来看,这种做法有些自欺欺人的味道。
第一节 法国--几百万年的刀痕
证明思路 刻痕--多个实例--刻痕表面矿物沉积--有石器同埋 确证
1863年4月,法国国家博物馆的迪斯诺耶斯(J. Desnoyers)到法国西北部的圣普莱斯特(St. Prest)收集化石。在砂砾中,他找到了一段犀牛胫骨,上面有一系列狭长的划痕,很象利刃所为,他还发现上面有一些象刀尖刻出的小圆圈。后来,他去了查垂斯(Chartres)博物馆和巴黎矿石学院的陈列室,发现那里存放的出自圣普莱斯特的兽骨化石上也有同样的记号。于是,他向法国科学院做了报告。
一些科学家说过圣普莱斯特的遗址属于晚上新世(200~300万年前)。如果迪斯诺耶斯的判断是正确的,显然那时已经有现代人类活动了。
有人会想:“什么地方搞错了吧?”上述结论显然与现行进化论对立。那么遥远岁月的欧洲,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智能水平呢?在正统观点看来,200万年前只有非洲能找到人类始祖--南猿和能人。而“能人”作为最早的工具制造者,可能性也很小。
虽然另一些学者认为那处遗址的年龄小一些,在120~160万年,这对骨头上的人类遗迹来说,也太反常了。
在19世纪,迪斯诺耶斯的发现也引起了争论,反对者凭想象说那些痕迹是挖掘工刻上去的。迪斯诺耶斯驳斥说;“划痕的表面与化石其它表面一致,也有矿物沉积。著名的英国地质学者赖尔猜测--印痕是啮齿动物留下的,但法国史前学家德莫提理(G. de Mortillet)说:“不可能是动物咬的,可能是利石在地质压力下刻上去的。”对此,迪斯诺耶斯说:“在挖掘和运输中,许多刻痕被磨蹭过了,所以和原始痕迹大相径庭。”
究竟孰是孰非?一些权威人士说:“如能在那里发现石刀之类的工具,问题就解决了。包热瓦(L. Bourgeois)是一位牧师,同时也是著名的古人类学家,他仔细检查了普莱斯特的遗址,终于发现了一些真正的古人石器,并于1867年1月向科学院提交了报告,著名的法国人类学家德夸菲吉斯(A. de Quatrefages)说:“那些石器有削刮器、钻孔器和矛头。”
但这还不能让德莫提理满意,他还说划痕是地质压力所为。看来划痕的特性分析,邂逅了另一个问题:如何判定石器的真伪?这个问题比较复杂,难怪他不认可。在下一章的鞭辟入里的分析,将做出有力的证实。
1910年,美国著名古人类学家奥斯本(H. F. Osborn)的研究把石器和划痕联系起来。他说:“这个年龄的地层里最早的人类足迹,是1863年迪斯诺耶斯在查垂斯附近的圣普莱斯特地层发现的兽骨切痕。最近拉维尔(Laville)和儒塔特(Rutot)在那里发现了石器,从而排除了兽骨切痕造假的可能,证实了那确是人力所为,也充分证实了包热瓦1867年在该地层的发现。”
该发现一旦确立,揭开的问题就不是能一带而过的了。可以肯定地说:因为该发现证明上新世存在人类,就无条件地拒绝它是不对的。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课本上,人类进化的部分丝毫也没有提到这类反常的实例呢?甚至只有几例否定和嘲弄式的脚注呢?是它们不可接受,还是因为它们要重创主流的人类起源学说呢?
基于这种考虑,法国科学院的成员,巴黎国家历史博物馆的德夸菲吉斯教授在书中写道:“对上新世、中新世,以致更早期人类遗迹的全盘否定,更象出自一种基于理论的思维定式,而不是实际的直接调研。”
第二节 加拿大--8万岁的刀痕
证明思路 排除可疑--电镜扫描--与标准样对比 确证
19世纪还有很多挑战进化论的考古发现,在展示它们之前,我们且看一个近代的实例--一个为“迁入美洲论”所不容的发现。
现行的“迁入美洲论”认为:约1.2万年前,一些亚洲的狩猎者部落经白令陆桥迁入了北美洲,后来扩散到了南美洲,也有一些学者把时间推远至3万年。
然而,一些发现表明在美洲的更新世时期(200万年前)就有人类存在了,这类反常的证据与时俱增。后续的章节中,我们将详细剖析这些科学发现。现在,我们只看一个近代典型例子:加拿大肓空河流域北部老鸦河(Old Crow)出土的化石。
20世纪70年代,加拿大考古学会和国家人类博物馆的莫兰(R. E. Morlan)指导研究了老鸦河的化石。他的结论是:这些兽骨和鹿角在形成化石之前,就被认为切削过。后来经过河水的搬运作用,沉积下来。其出土位点是威斯康星州冰川的冲击平原,距今约8万年--这对现行理论是个巨大的冲击。
但1984年,萨森(R. M. Thorson)和古思瑞( R. D. Guthrie)的论文指出:划痕可能是河水中的冰凌划出来的。随之,莫兰收回了他的断言,他说了34个样品有30个有可能是冰凌划的。
即使这样,他依然认为--另4个样品上的印迹无疑是人类切削出来的。他在一篇论文中说:“这些划痕和用石刀肢解动物留下的划痕完全一致。”
他还把两个样品送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什曼(P. Shipman)博士那里鉴定,什曼是这方面的专家,她用扫描电子显微镜分析了代石上的印迹。和1000多个记录在案、确定的样品作了对比,她说:“一块化石没有结果,另一块很明确,就是工具切割的痕迹。”
这个实证也在告诉我们,19世纪的这类发现也不容忽视。虽然那时没有电子显微镜,但光学显微镜足以胜任鉴定工作。
第三节 加州--数十万年的屠宰痕迹
证明思路 复原骨架上,划痕处处相连 古人宰割痕迹
另一个类似圣普莱斯特化石的近期发现,是美国帝国山谷大学博物馆馆长米勒(G. Miller)找到的,米勒报道:他在加州的安泽波雷格(Anza-Borrego)荒漠挖出了6个獴犸象化石,上面有明显的刀痕,美国地质局用铀衰变法测出的年龄是30万年,古地磁定代法和火山样品显示的年龄是75万年。
一个有名望的学者说米勒的发现像一个怪兽,象西伯利亚发现一只活獴犸象一样荒谬。米勒反驳说:“这些人不希望发现那么早的人类证据,因为那样,他们毕生的成绩就要进地沟了。”
1990年5月31日,我们和圣地亚哥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古生物学家迪默(T. Demere)对此做了探讨,迪默说:“他也很自然地怀疑米勒的报道,化石出土时,也没有发现石器,而且,那些发现也没发表在学术期刊上,因为未必过得了审稿那一关。但后来,我们从样品保管人帕克斯(J. Parks)那里得知,迪默曾被邀去那处遗址考查,可他没去,也从没看过那些化石。”
帕克斯说:“样品上的切划痕迹处处相连。显然是屠宰时的刀痕。如果骨头分开后,被石头挤动产生的划痕,不可能在复原的骨架上处处相连。”
第四节 意大利--百万年的刀迹
迪斯诺耶斯在意大利阿诺(Arno)河谷出土的化石中,也发现了和圣普莱斯特化石一样的切划痕迹--其中有南方象和伊特鲁亚犀牛(Rhinoceros etruscus)的化石,地层属于上新世阿斯丁期,距今300~400万年。考虑南方象在欧洲灭绝的期限。兽骨年龄的低限也不会低于130万年。
这种古人切划过的兽骨,在意大利其他地区也有发现,1865年9月20日,在斯佩齐亚(Spezzia)召开的自然科学学会会议上,拉莫里诺(Ramorino)教授展示了两种灭绝的动物--红鹿和一种古犀牛的化石,上面都有切划过的痕迹。化石出自圣乔瓦尼( San Giovanni)靠近西纳(Sicna)的地区。而且也是上新世阿斯丁地层。
德莫提理风格依旧,又一次想象地宣称--极可能是挖掘工人划上去的。
第五节 法国--1500万岁的斧痕
证明思路 与认定标准对比,排除其它可能 确证
1868年4月13日,劳斯戴(A. Laussedat)向法国科学院报告了一个发现:博传德(P. Bertrand)送给他一块犀牛下颌化石,出自法国比利(Billy)附近的一个地堑。上面有四个非常深的短痕,在颏骨下部,基本平行。很像短斧砍的,因为印痕上有交叉外形的骨纹,象斧子劈的木块一样,因此,他认为那在骨头新鲜时,石斧砍过的遗迹。也就是说,他认为人类与刻动物同时生活在遥远的古代--地层的年代竟是中新世中期--距今1500万年!
真是人类所为吗?德莫提理照例否认。他自己排除了猛兽咬印的可能后,写道:“那是简单的地质作用的压痕”--却没有提供任何证据证明自己。
宾福德(L. R. Binfond)是现代研究切骨痕迹的权威,他在《骨化石:古人和现代人之谜》一书中写道:“石斧、石刀砍出的痕迹较短,而且是一组一组的平行痕迹。”这是对1868年劳斯戴研究的直接证明。
第六节 法国--1500万年的敲骨吸髓
证明思路 现场做对照,再综合其它痕迹 确证
1886年4月《法国科学进展》中,还有一份同类论文。贾瑞格(F. Garrigou)和费侯(H. Filhol)报道:“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表明,远在上千万年前的中新世,人类就和那时的动物共存了。”
证据是一组出自法国珊珊(Sansan)的兽骨化石,明显是人为弄断的。当现代科学家判断它出自1500万年前的中新世地层时,又成了现代进化论的灾难性反例。
德莫提理老调重谈:“那是在石化过程中,可能因为脱水而自然破裂的。后来又经受了地层运动。”
而贾瑞格则证实那是古人敲骨吸髓的结果。1871年,在意大利波伦亚(Bologna)举行的国际史前人类和考古学大会上,他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他先展示了一系列新鲜的骨头,都有无可争议的切割砍砸的印迹;而后,他拿出一种小鹿(Dicrocerus elegens)的骨头化石来对比,两者印迹完全一致。
他还出示了一些晚上新世的骨片,上面有明显的切削遗迹。按宾福德的说法,敲骨吸髓之前,要用石刀刮下骨表面的肉。
第七节 希腊--500万年前的剖骨取脑
证明思路 敲砸骨头,有序的剖取,石器同埋 确证
希腊的派克米(Pikermi)靠近马拉松平原,有一个化石丰富的晚中新世地层遗址,那是杰出的法国科学家高莱(A. Gaudry)发现的,1872年,在布鲁塞尔召开的国际史前人类和考古学大会上,冯杜克(B. von Duker)报告了他在派克米发现的兽骨化石,上面的印迹表明至少500万年前的中新世,已经有人类存在了。
冯杜克首先去了雅典博物馆,检测了出自派克米的大量骨髓化石。他发现了34块三趾马(Hipparion)下颌化石,19块羚羊的胫骨和22块犀牛等大动物的化石,都明显呈现被敲砸吸食骨髓的特征。这样的骨头化石,他标注了几百个。
此外,他还发现许多三趾马和羚羊的脑腔,呈现有序地去掉上颌取食脑髓的迹象--食肉动物的撕咬和地质压力是不会造成那样的效果的。
随后,他亲自到派克米调研。第一次发掘。挖出的三趾马和羚羊化石,有1/4带有人为敲斫的痕迹。他还报道:“我在化石中发现了一块很合手的石锤,很适合处理那些骨头。”
第八节 英国红岩:200万年前的首饰
证明思路 三个典型特征--疑问不成立 确证
1872年4月8日,英国皇家古人类学院的会议上,地质学会的查尔沃斯(E. Charlesworth)展示了一批鲨鱼牙齿,每枚牙齿中间都有穿孔,就象南海岛民做武器或项链钻的孔一样。牙齿出自东英格兰的红岩(Red Crag)地层,距今200~250万年。
对海洋动物,比如软体动物,不可能搞出这样的钻孔的问题,查尔沃斯做出了令人信服的解释。一个科学家提出了牙齿腐蚀的可能,但就目前所知,鲨鱼没有这个问题。另一个提出是否寄生虫所为,但他承认鱼的牙齿里不会有寄生虫。
考野(Collyer)博士对此提出了是人工制作的观点。会议记录中记载:“他用高倍放大镜检查了那些一线穿通的鲨鱼牙齿。……在他看来,那些连续贯通的孔洞,是人类所为。”他提出的理由中,这几个较为典型:
1、钻孔在牙齿正中间;
2、钻孔边缘的斜面斜度;
3、人工钻孔的记号。
第九节 土耳其--恐象化石上的雕刻
证明思路 骨雕+石刀+纵劈的兽骨 确证
1874年,卡沃特(F. Calvert)在土耳其达达尼尔(Dardanelles)一带的中新世地层中,发现一块恐象(Deinotherium) 化石,上面刻有一个动物图案。他这样记录道:“我在发现骨雕的四周搜寻,找到了一个燧石刀和几块纵向劈开的兽骨化石。显然是古人取食骨髓的残迹。”
恐象与大象有点相似,但身体巨大。现代权威人士认为。它们从早中新世至晚上新世时期,生活在欧洲。因此,卡沃特把达达尼尔遗址定位于距今500~2500万年前的中新世,比较合理。可是现行理论认为,那时只有像猿一样的灵长类存在,即使定位于晚上新世- -距今200~300万年前,出土骨雕饰品也太早了,这种工艺(按进化论)应该是近4万年的事。
在《史前史》中,德莫提理回避了达达尼尔地层的年龄,却说:“发现一个骨雕,一个石刀和劈开的兽骨化石,简直太完美了,以至于让人怀疑。”
真太有趣了,在圣普莱斯特遗址中,德莫提理埋怨没发现石器工具,或其他人类遗迹,这里,他又说发现太完美了。他言外之意说卡沃特在骗人。
但是,加州大学的垂尔(D. A. Trail)教授曾这样评价卡沃特:“他出身于最优秀的英裔世家,具有深厚的地质学和古生物学造诣。他在达达尼尔的研究,成绩斐然。”
卡沃特在达达尼尔地区指导了许多重要的考古发现,垂尔说:“在我与卡沃特的交往通信中,我了解到他是个很诚实很严谨的人。”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