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处理真不容易!阿锦真重,一个人对付不了,只好将他肢解,还是不好搬!手掌、手指伤痕不少,更重要的是体质跟不上,气喘吁吁!下半夜过后处理了两个多钟头,还要清理。”
“将他带回老家,为了减少路上出现的麻烦,先扔掉其他部分,带回头部就行了。”
这些语气十分镇定的句子,描绘了一个血腥恐怖的场面。这段文字并非摘自某部小说,而是一本日记中的一页,日期标明是5月3日。
报案称俩儿子失踪
5月4日下午4点左右,厦门公安局集美分局杏滨派出所接到报案。报案人林某远在莆田仙游,大儿子阿锋37岁,在集美开面的,小儿子阿锦34岁,是化工厂的技术工人,5月3日因他们的父亲出了车祸,想让儿子赶紧回家看看,却发现两人的手机关机,而且一两天都没回家。在动用了一切可能的联系方式均无结果之后,他们报案称兄弟俩失踪。
在对失踪兄弟俩居住的杏滨路16号一住宅楼内调查。在客厅、卫生间、卧室都发现有大量喷溅的血点。
与父亲和叔叔一同生活的小寒,独自在这个充满血腥味的房子里呆了两天。
哥哥杀弟弟后碎尸
据小寒说,5月2日那天,父亲和叔叔吵架了,吵得很厉害,他被父亲关在房间里做作业,还能听见客厅里好像有打架的声音。当天中午,父亲打开门叫他出来吃午饭时,小寒就没有看见叔叔了,地上留着用水冲洗的水印子。
直到晚上睡觉,小寒都没见叔叔回来,第二天早上起床后,连父亲也不见了。有邻居说,5月2日下半夜,曾看见阿锋开着自己营运的面的出去过,还提着几个桶上车。随后,林家的家人向警方提供了一条惊人的消息:远在北京的阿锋的妻兄打来电话,说阿锋打长途电话给他,称自己把弟弟杀了之后已碎尸。
5月4日晚上10点左右,警方找到了停在集美东孚的那辆面的,阿锋正坐在车上发呆。他说,当时他正在考虑接受妻兄的建议投案自首,但还没有下定决心。
恨父母瞧不起自己
昨日下午,记者在重案大队看到了这本日记。随便翻到哪一页,满满地记录着愤怒和坚定的报复信念。民警说,日记预示了这个家庭悲剧的发生。正像阿锋自己写的:“每个人在我这把年纪上,都花上全部的精力计划明天,为明天而奋斗,而我却想在明年(天)结束这一切的一切,关键是不想也不行!老是晃来晃去的阴影……”
事情得从6年前说起,当年阿锦在杏林买了一套房子,便把当时无业的阿锋接到了厦门一起生活。据阿锦的妻子说,丈夫对哥哥比对他们母子还好,他们母子三人从没得到过丈夫的照顾,一直住在娘家。阿锋的妻子在工厂上班不回来,这套房子的主卧就是阿锋带着小寒住,阿锦自己住次卧。
虽然住着阿锦的房子,但阿锋却并不领情,多年来他一直恨着父母,他认为他们瞧不起自己,偏爱弟弟。弟弟买房子时他们给了不少钱,而自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父母却不闻不问。他在日记中写着:“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便是让我想到他们是如何待我,让我愤愤不平!!”
以前兄弟关系很好
“我们从客厅到卫生间,又从卫生间打到客厅,他跑进房间时我也跟着进去,我们筋疲力尽都躺倒在那里。后来我出去喝水,再进去看他躺在那里不动了,地上流了一摊血。”阿锋慢慢述说着当时的情景,期间夹着缓慢的叹息,他的脸上是一种极为疲惫的表情,眼皮始终低垂着,记者一直无法看到他的眼神。
他说,弟弟死后,他就想把弟弟带回老家,“他是我弟弟,老话说叶落归根,老家就是他最后的归宿。”但是,他发现自己没办法把阿锦的尸体搬运回家,最终想到了把尸体切成小块带走。当天晚上12点以后,他等小寒睡着以后,用一把小菜刀肢解了弟弟的身体,用旧床单和旧衣服包裹之后装进桶里,搬上他的微型面包车。
阿锋连夜带着弟弟的尸块开车前往老家,由于害怕路上有警察检查,他没有走福厦高速路,而是选择了往安溪方向的324国道,那一路上山沟多比较偏僻。半路上,他将部分尸块抛进了路边的深沟,只带回了弟弟的头部,当天晚上埋在爷爷的坟墓边上。后来,在林家祖坟边上,民警挖出了受害人的头。
“后悔,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以前我们兄弟很好。”阿锋说,25岁那年曾放弃了一份自己非常渴望的职业,就是为了让家里集中财力供弟弟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