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请你看了标题不要笑,我说的全是真实得令人匪夷所思的刚刚发生的新闻。
先说有钱能当“西门庆”的故事。
此故事至少已经发生和将要发生在三个地方:一处在安徽黄山市,另两处分别在山东省境内相距不到80公里的阳谷县和临清市。据《齐鲁晚报》报道说,今年5月份,安徽黄山市的西溪南村建成了《金瓶梅》遗址公园,已经开始营业了。而与此同时,在山东的那两家《金瓶梅》景区正在修建和计划修建。阳谷县的叫“《金瓶梅》文化旅游区”;临清市的叫“《金瓶梅》文化街”,计划五年内建成。这三个地方对西门庆情有独钟的目的只有一个:发展旅游业赚钱。
据传,临清市居然请动了牛逼的北京大学的教授来支招,所以在争夺《金瓶梅》其实也就是“西门庆”品牌的竞争中,非常有远见地把自己的城市自我定位为“以《金瓶梅》休闲文化旅游体验为特色的旅游城市,并抢先打出了《金瓶梅》故乡的旗号”。
当你有一天去这些个地方旅游,如果你看见一个叫“西门庆”的大活人身穿长衫,路过临街小楼,有一根竹竿从天而降打在“西门庆”头上,他却抬头望着美貌少妇倚窗卖笑而顿然惊呆了的情景时,你千万不要以为这是在拍影视剧,那其实是你愿花钱也可以体念并制成光碟留着纪念的“西门庆初遇潘金莲”喜剧。而出演“潘金莲”的竟然是公开招聘的绝代美女,其身份是“景区形象大使”。据玩过那些与“潘金莲”调情游戏的人说,在此美女面前能心如止水的大老爷们百不过一,那些去这些地方旅游的大老爷们愿意为当一回“西门庆”而掏钱的如过江之鲫。据说,再多交点钱,甚至能玩更刺激的“武大捉奸”游戏。
接着,再说无钱不许上“哭墙”的故事。
它说的是由当年唐山大地震死去的24万亡灵的祭奠引出的一个故事。据说,近年唐山在该市著名的南湖公园地震纪念墙兴建之后,市民可以在这面被唐山人称之为“哭墙”上镌刻亲人的名字,每年的清明时节和「7.28」纪念日,刻上名的逝者亲人都会来这里祭奠乃至痛哭。然而,使很多唐山大地震遇难者家属难以接受的是,这面“哭墙”居然是由政府招商来建的,在纪念墙上刻名字是要收费的,一个名字刻在纪念墙的正面要1000元,背面800元。没有交钱者,遇难亲属的名字是上不了这面“哭墙”的,自然也是没有资格更没有脸面来这面“哭墙”每年哭两回。据传,因为这个要钱才能将当年地震中死去的亲人名字镌刻上“哭墙”的事,使唐山市政府面临一场异常糟糕的道德上的“滑铁卢”战役,该市政府已确定这个招商而建的“哭墙”居然是“违章建筑”,准备使用强力拆了它,结果将引发一场中国乃至世界瞩目的官司。有媒体说,开发商已经扬言不惜诉诸法律,来阻止当地政府这一事后“拆墙”的不讲信用的举动。
当我知道这两条新闻后,起初是不敢相信,继而是深感震惊,最后是觉得既荒唐又可笑。现在,当我决定写这篇文章时,我真的想哭。
“西门庆”是谁?
中国稍有文化的人没有不知道的。那是在中国四大传统名著《水浒传》中的一个著名的恶棍,后来此人在中国明代一个叫“兰陵笑笑生”的无聊文人靠杜撰子虚乌有的淫秽故事而卖弄噱头的小说中,他才成了贯穿全书的一个“一号人物”,但那是《水浒传》写出有些年头才发生的事情。据“兰陵笑笑生”胡编乱造,此“西门庆”在清河县开生药铺靠官商勾结发了大财,遂饱暖思淫欲一如当今的暴发户和腐败官员养几个“二奶”一样,“巧娶豪夺”了一大帮漂亮女人供自己淫乐,其中,被他弄回家的最出名的三个女人分别叫潘金莲、李瓶儿和春梅,所以,这本小说就被他起名叫《金瓶梅》。你可千万别象我当年匝看此书傻乎乎的望文生义,以为“金瓶梅”就是“一个金瓶插了一束梅花的意思”。
记得我结婚那年,中国正上演一部著名的戏剧《铡美案》。此剧说的是,科举高中的才子陈世美在抛弃了自己的结发老婆和亲生儿子后,乐不思蜀留在京城当了驸马爷。当其老婆秦香莲领着儿子千里迢迢从家乡找上驸马府来时,陈世美不认亲事小,居然准备加害这对母子,结果被包拯给铡了脑袋。那个年代,中国人若被人叫做陈世美,其身败名裂的程度绝对会使他在公众面前抬不起头来,后来的中国人拍的电影《人生》足以佐证这个观点。至于西门庆,那时因为《金瓶梅》是部禁书,所以,此人的那些更加刺激人心的风流韵事却没有几个人能知晓,这家伙还仅仅是《水浒传》中的一个霸占武大老婆潘金莲的恶棍。倒退回20年,谁要是毫无根据的骂人为“西门庆”,绝对会引发一场剧烈的名誉权纠纷甚至有可能因此而打架斗殴闹出人命。
后来,随着中国的“现代化”,陈世美无疑被彻底给平反了。现在谁要是能当陈世美,我敢说不是被百分之百的人投来羡慕的眼光,百分之九十五是少不了的。说实话,如果我有儿子,他能幸运的当上陈世美,我绝对会全力支持他。但是,西门庆居然也能搭陈世美的车给平反了,我到真有点想不通。可能我真的思想落后于时代,跟不上了现代中国人前进的步伐。老实说,谁要是给我再多的钱要给我起个外号叫“西门庆”,我是绝对不干的,更别说自己掏钱去演一回这个无耻的角色了。
什么是“哭墙”?
殷颖在他的《以色列人的哭墙与围墙》(http://www.cncatholic.org/catholic/200607/20779.html)一文中介绍“以色列的哭墙文化”时说:旅行到以色列,人们来到耶路撒冷的旧城,首先要去看的便是圣殿遗址的哭墙。“哭墙”(Wailing Wall又称“西墙”(Western Wall),是由圣殿山的回教圆顶岩石寺走下来,在山西边残留下来的一片石墙。是一段高约五十码,宽约六十码的巨墙。此为原以色列人圣殿仅余的残址,是犹太人世界中最神圣的地方,是海外犹太人回到以色列朝圣必须朝觐的圣地。她也是以色列历史的见证,是达味王朝国魂的象征。当1967年六月,以色列由约但人手中将旧城耶路撒冷夺回后,在以色列拉宾总理的主持下,将一块显示主权的木牌要钉在墙上,当士兵举起榔头要钉下时,总理拉宾连忙说:“小心,不要将墙上的石头钉坏了!”因为这堵哭墙是以色列的国宝,在没有收复圣城之前,以色列国会前整面的墙璧上,只悬着一幅巨型照片,照片正是这堵哭墙。作为一个外来的参观者,看了使人动容。
殷颖还说:犹太人的哭墙文化,所代表的是他们民族悲怆抑郁的情结。
为了表达他对以色列人“哭墙”文化的理解,殷颖在文章中抄了一首犹太人在被迫害和漂泊途中写的诗:
“ 当我们坐在巴比伦河畔,一起想熙雍即泪流满面。
在那地的杨柳间,挂起我们的琴弦。
因那些俘虏我们的,要我们唱歌,那些迫害我们的,还要我们奏乐:快些来给我们唱一支熙雍的歌!
但我们身处外乡异域,怎能讴唱上主的歌曲?
耶路撒冷!我如果将你忘掉,愿我的右手枯焦!
我若不怀念你,不以耶路撒冷为喜乐,就宁愿我的舌头紧紧贴在我的上颚!”
说心里话,当我真正搞明白什么叫“哭墙”及其所包含的文化、历史意义后,我对由犹太人组建的以色列国充满了极高的敬意,而对唐山“东施效颦”通过招商建的什么“哭墙”简直把他看成垃圾,因为我认为它玷污了“哭墙”这个神圣的名称。
通过这两件事情,我想说的是:现在,只要是能睁开眼睛的成年人,谁都可以看到,当今的中国,在“钱大爷”的指引下,在当今世界上居然成了一个“垃圾可以变成活宝,灾难可以变成名利,丑闻可以变成政绩,腐败可以变成功劳,谎言可以变成真理”的最无耻的神奇国度。中国从来就没有象现在这样配得上“神州”这个光荣称号。而“有钱能当西门庆,无钱不准上哭墙”,只不过是中国这个神奇的“粪缸里”翻出的两个泡泡而已。
我由于不学无术,孤陋寡闻和极度弱智,真的不知道,中国的人伦和道德底线究竟在哪里?谁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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