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9月17日,家乐福在北京的一家超市前的顾客购物车流。(TEH ENG KOON/AFP/Getty Images)
一连串中国制造的黑心商品丑闻事件,已经引起原本依赖中国生产制造的跨国企业一阵恐慌。但是,对于想要扩展中国业务的国际大型零售业者而言,这一连串的黑心商品事件,正好是他们进军中国市场的绝佳机会。
国际管理顾问公司AT Kearney上海办公室的张彬(译音)表示,这几年中国黑心食品风波不断,正好是食品与零售业知名品牌的绝佳机会。
新疆的乌鲁木齐是古代商旅进行东西贸易丝路之旅的落脚之地,曾几何时,在这个回民聚集之地,也出现了像家乐福(Carrefour) 这样的法商的生鲜超市。每当周五祷告仪式结束之后,家乐福生鲜超市就挤进了一大群的顾客,这些顾客都是近期才成为家乐福的主顾。顾客 Kurban Wahab 表示,这里的食品虽然贵了一点,但是我知道这里最新鲜,而且都通过仔细检查。
家乐福与威名商场 (Wal-Mart)在中国市场扩充最为积极,这两家公司都希望中国的据点在未来能成为企业获利的主力来源。其中,家乐福在中国37个城市建立了101个据点,而威名商场目前有86个据点,但如果能吃下正进行并购协商的大润发(Trust-Mart chain),威名商场就会再增加100个据点。
然而,当这些大型零售业者从中国沿岸都市向内陆进军开拓新客源的时,中国内陆落后的后勤支援系统,使得维持产品品质成了艰钜的挑战。对家乐福来说,乌鲁木齐是最偏远的据点,卡车从北京到乌鲁木齐要花七天走两千英哩的路程,因此运送问题是最大挑战。
尽管家乐福中国营运长艾瑞克·李果(Eric Legros)一再强调,该公司只向通过该公司检验的业者购买食品,但食物的保鲜也是问题。AT Kearney公司统计,全中国具有冷藏设备的卡车仅三万辆,而土地面积与中国相当,人口只有中国四分之一的美国,具冷藏卡车就有二十八万辆,是中国的九倍以上。人民大学黄国雄(译名)教授也表示,因内陆地区的基础建设差,生鲜食品的运送成本很高,通常这些超市亏损好几年才会获利。
在实际经营上,为因应各个地区的不同需求,零售业者也必须适度改变以迎合当地的口味偏好。譬如,家乐福在乌鲁木齐就有三家生鲜门市,其中两家的地点靠近中国主流族群汉人群聚的地方,而当地汉人的口味偏好与上海或北京就没什么差别了。
不过,另一家开在 Erdaqiao 清真寺旁,紧邻维吾尔族与其他中国西部回民的聚集区,货架上摆的就是杏仁、番红花以及各种不同的葡萄干。而店里贩卖的羊肉及牛肉都是伊斯兰教许可的食物,而像汉人最喜欢的新鲜猪肉,在这里是绝对看不到的。
家乐福能够积极展店到许多这么偏远的地区,归功于采用了授权的管理模式,此一模式使各门市的店经理有更多的弹性以迎合各地区不同的口味。不过,这种各门市店的自主权也可能导致品质不符合标准。例如,家乐福在去年就因为某家门市的猪肉过期贩售而被罚款,而另一家则因为贩售仿冒的LV手皮包而吃上官司。
在这个月,就有八个家乐福管理人员因为在肉品采购时涉嫌收取贿赂而被警方拘留。上海一零售业顾问评论,家乐福采用的管理模式虽然有很大的弹性,但是潜在的风险是员工贪污的空间也变大了。
无论如何,尽管那些处处找寻大型跨国企业漏洞的地方媒体,不断散布这些贪污、品质不佳、仿品等不利传闻,但是家乐福在乌鲁木齐的顾客心目中,仍然享有优良品质的好声誉。一个正在家乐福采购的家庭主妇说:“如果你在其它商店买牛肉时,有可能买到的是马肉,或者甚至是骆驼肉,而且斤两上可能也被动了手脚,但是在家乐福,我可以确定我买到的是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