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人靠“残摩”讨生活(网络图片)
【看中国记者李佳盈报道】据悉,1990年12月28日中国颁发的第36号令,明确了从1991年5月15日开始实施中華人民共和国残疾人保障法,一个关于保障残疾人权益的法律。也许人们在茶余饭后之时,谈及的话题可能会涉及到那些身体有着不同障碍的人群---残疾人。而在现实生活中的他们,除了身体残缺带来的不便之外,精神上是否有如正常人一样的权益享受呢?记者采访了辽宁省辽河市沈河区的一位拥有不幸遭遇的残疾人。
被像消灭非碘一样地对待
江策,沈河区几百位残疾人中的普通一员,曾经拥有一个欢乐的家庭。在2004年末(2004年12月1日),沈阳市人民政府出台了一个限制残疾人机动三轮车在沈阳市行使的"三限"(限时间、限地点、限区域)政策。"从公理上来说,残疾人应该得到社会的同情和支持。但是作为当时的沈阳市副市长兼市公安局局长刘和本人不这样想。"江策将身体挪动至说话方便之处,讲述了事情的起因:"他曾经在全市八百人的干部会议上说过:‘要像消灭非碘一样打一场人民战争。'这是他的原话。是在八百人的中高级干部会议上说的。"
江策心情沉重地回忆着:"咱们对这台政策持有不同意见,集体上市政府上访,结果被有关部门(当时的沈阳市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刘和)给处理了。这台政策就是地方政府出台的。是由于整个公安机关,司法系统对残疾人有很深的成见。政府对残疾人的生活由于不能百分之百的像福利社会一样的解决,所以沈阳市的残疾人平时靠三轮车营运(运输)为生。"
几年前那笼罩在这群残疾人身上的红色恐怖仿佛又显现在他的眼前。"那是2004年12月7日,咱们去(市政府)上访,去了两百四十多人,在市政府广场里头开了二百多台三轮车,被视为刑案。政府以违反刑法第二百九十六条"非法集会,游行,示威"罪,判我有期徒刑一年。但是根据该条法律的三要证,我至少缺少一要证。"
"我有身份证,号码是21010296221015638,却不给咱们公民待遇。海青是沈阳市沈河区残疾人联合会肢残协会主席。他也是下身残疾,咱们被处理的这几个人都是下肢残疾,还有两个拄拐的,就这么严重。海青是奉残疾人协会之命,来疏导咱们。案发当天海青,韩江辉他们就离开现场,到北京去上访,反映这个情况。前后共有17人被抓。"
被捏造事实 囚身遭陷害
"中国现今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啊,国力不能养活咱们的时候,咱们自力更生,那没有错啊。不值得同情吗?可政府迫害咱们,副市长刘和为了个人政绩,说三轮车有碍市容,取缔了那多好啊。他要逐年取缔,每年取缔百分之二十。公安机关利用刑法处理残疾人,这事在中国其他地区没有这么过分的。于情于礼可以不顾,但是不能不顾法。那刑法第二百九十六条有三要件,我是未申请同意,还有两条就是严重扰乱社会秩序,拒不服从解散命令。(那天)我是有序的在政府广场那儿,并没有把道路堵上。非常规矩的在政府广场排着。从我到政府广场排队到下达命令解散回家,都没有一个公安人员向我发难。所以我不够(判刑)。这三条要是都够了,才能符合第二百九十六条。可是他们却捏造事实。当时沈河区看守所的干警都说:‘你够判吗?顶多拘留15天。'"
说到此处,江策的情绪有点激动:"当时出庭的三个警察出的笔录,其中有一个是沈阳市公安局巡警支队副支队长秦毅,我提供的证据对他们来说不能得到认证。我的辩护律师提醒五十名当时的参与者上庭作证,而法庭只允许五人。而且他们提供的真实证言不予采记。咱们说的事都是真的,请媒体给与关注。咱们可以对自己说的话,做的事负法律责任。"
毫无结果也愿付出不懈的努力
虽无结果,江策仍继续着他的申冤之路:“今年的事情,在两会(政协和人大)期间,咱们去反映情况。在沈阳上火车就看到有20多人拦截。咱们还是排除万难,经过努力还是到了北京。到了北京之后,刚出北京车站,就被给绑架了。杀猪是怎么绑的咱们就是被怎么绑的:一个人掂一个胳膊,四肢一掂。我在北京站里面只看到了北京站塔尖,还没有看到北京站,就把我塞进一辆面包车里了。当时也不告知他们的身份,那我就喊了:‘绑架了,绑架了。’沈阳市和平分局的“截阻小组”。专门阻止上中央反映情况。”
“我们是生活在社会底层,我说的比较形象点:就是每天都在挣扎着,挣扎着。。。那是一点不假。我是一个意志比较坚定的人。当时让我认罪,我就没有同意,我不认罪,我没有罪。没有罪就施刑。还有在看守所吃霉米,咱们那个房里有一天,二十人中有十七个拉肚子。”
谈到人权,江策感受更深:“啥叫希望啊?维权是要付出成本的,为了明天,为了后来人更好,肯定是奋力向前!咱们也知道,民主都是一点一点争取来的。国家机器与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细胞,你想一想,咱们是全社会最弱的细胞。国家机器的强大,把公权用在咱们身上,不成比例的。”
江策叹息道:“这事石沉大海也是正常的。公安局长刘和的做法,连依法都没有做到,就别提人道了,依法都没够,就是违法地制造冤假错案。中共的上访机制,就是公安部门去北京阻拦,不让向中央反映情况。”
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被碾得粉碎
“我希望我们的事情能够早日得到平反昭雪。得到应有的赔偿,我因此事已经妻离子散。在中国那有权势就是这样的,当时刘和就说了:‘我就这么做了,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权力缺乏监督。咱们是恪守自己的信念,这些年风风雨雨,挣扎着,搏斗着,但是没有办法,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都将被碾得粉碎。(当年的六四学生运动)悲壮啊!89年六四期间,我还在北京呢,我去送过胡耀邦呢。民主啊!太遥远了。”
江策最后的叹息声好像随着那句话传了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