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导致两百多人死亡的新疆乌鲁木齐骚乱发生后的三个月,我带着电视摄制组去新疆。
乌鲁木齐市是个处于高度防暴状态的城市,到处都是士兵和武装警察在巡逻。在城里的街上走十分钟,你很可能碰上四到五个巡逻队,每个巡逻队都有十多个成员。气氛紧张是显而易见的,极少人愿意跟我们谈当地发生的事,公开谈更是不可能。
一名乌鲁木齐妇女偷偷跟我们说起7•5骚乱事件,她亲眼看见一群维吾尔族人杀死两个汉族人。这名妇女说,人们是疯了。她告诉我们,198个汉族人在7月5日的骚乱中死亡。为了报复,两天后乌鲁木齐的汉族人开始杀维吾尔族人。有多少维吾尔族人被杀并没有官方的资料,但这名妇女说大约有十人。
在旅馆"软禁"
当局对外国记者在新疆出现非常紧张。在乌鲁木齐,我和我的电视摄制组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有人跟着,有时跟踪我们的会同时有三辆不挂标记的警车。
在我们去喀什的时候,刚到机场就被警方扣留。喀什被认为有许多穆斯林极端主义父子。当局允许我们在喀什住一夜,第二天上午离开,同时派出警察全程跟随我们,不准我们拍摄或采访任何人。很显然,当局认为我们来喀什是为了采访穆斯林极端主义分子的,所以尽力阻止我们。当天夜里,我们基本上是被软禁在市中心的一家旅馆里。
敌意的起源
中国政府对于少数民族问题引起的暴力冲突非常担心,认为这会影响社会和谐。在新疆,许多维吾尔族人对在当地人口占少数的汉族人抱有相当强烈的敌意,以致冲突一触即发。这种敌意的起源很复杂。北京政府对维吾尔族人的政策其实是相当宽厚的,比如为维吾尔族学生提供好的大学、让维吾尔族人比较容易在中国各地找工作等。
此外,在象乌鲁木齐和喀什这样的大城市中,为了改善居民生活环境,当局正在拆除旧建筑,建造新房子。但是当地的维吾尔族人对此非常反感,认为这是对他们文化和传统的直接打击。
担忧与维稳
在新疆发现石油,使许多维吾尔族人相信,新疆能够成为一个独立的国家。为了防止北京政府视为最大威胁之一的伊斯兰极端主义的影响,当局选派干部下基层维稳社会,还招募了许多维吾尔族干部。
我们在这次新疆之行中看到,由于派驻大量军队和武警,在骚乱三个月之后,乌鲁木齐看上去相当平静,但在北京当局尚未全面控制的喀什,当地政府却似乎相当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