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的家乡是秀色江南巴蜀,因为离开的时候太小,对于家乡没有一点记忆,倒是母亲不改的乡音,在耳边絮叨的陈年旧事,让我脑子里时常描摹出家乡的一幅幅秀色来。
家乡是一个小山村,虽然是穷乡僻壤,但四季的绿色,也让家乡披翠载绿而秀色可滴。母亲说,现在三月是油菜花盛开的季节,遍野金灿灿的黄花,随风翻浪,一片金黄,甚为壮观;清甜的油菜花香,清香馥郁,也引得蝶虫蜂舞。过几天油菜花就可结荚了,农民们收获后,打油入瓮,这就是农家一年的吃食,剩余部分,还可换钱用来支撑家里一切的开销。
家乡的村前有一条河,母亲说,这条河是长江的一个支流,雨季的时候河水会很宽,河里还能跑船。三岁的时候,我不知怎么就走到这条河的桥上丢失了。我想一定是浩荡奔腾的长江水,慑住了我幼小不谙世事的双眼,让我忘了返家的路。
我常常怀念那条河,随着日子愈久,那条河的影子愈在心里清晰起来。我常在心里凝视它,凝视它浩瀚奔腾的模样,想着它是不是几经流转汇入了长江,然后流经成都,又向着湘江流去。思绪让我回溯到公元765年,在那里,唐朝大诗人杜甫就是顺着这条江,举家离开成都,乘舟向东流去了。
公元759年,杜甫抛官弃职,举家西行,几经辗转,来到了成都。在镇蜀的剑南节度使严武等人的帮助下,在城西浣花溪畔,建成了一座草堂,世称“杜甫草堂”,也称“浣花草堂”。杜甫后被严武荐为节都,全家寄居在四川奉节县。公元765年,严武病故,杜甫失去严武的接济,只好离开成都。
五月的江风吹拂着杜甫褴褛的衣衫,诗人立在船头,望着浩淼的江水,天高江阔,一派肃然;杜甫感叹自己多舛的命运,吟到:“细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此时,自己仿佛就是天地间的一只沙鸥,不知要飞往哪里?
时光荏苒,千年一瞬,仿佛在回眸之间,我心中的故乡河哟,此时你是否依然是在吟着诗人的绝句,一派庄严,向着长江奔涌流去。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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