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请来专业翻译
去年4月,我因患冠心病,在澳大利亚悉尼的圣文森特医院做了心脏搭桥手术。我的心绞痛病史已有数年,近来发作较频繁,经心脏动脉造影检查,发现有6处动脉血管堵塞严重,达50-90%,结论是必须做心脏搭桥手术。
预约登记后4个月,医院来信告知我手术日期及预先检查的日期。预检那天,并未作身体检查,因为所有检查项目(如验血、X光拍片、CT、B超等)都已在家庭医生或专科医生那里检查过了,医院不作重复检查。但预检时间却令人意外的长,从上午8时一直到下午3时,其间有心脏科医生、麻醉师、心理医生、理疗医生、护士等一个个地向你询问病史及家族病史,并详细介绍手术过程,播放手术全过程的DVD片,给我讲解术前术后的注意事项。理疗医生还提前介绍了术后的康复训练,他一边示范,一边叫我跟着做。
这里特别要提到的是当天还签了一份手术合同书:先是由医生详细讲述手术中可能出现的问题及风险,因我英语较差,为保证我准确理解合同内容,并且为了“公正”,并不允许我家人作翻译,而是由院方特地请来一位专业翻译担当翻译。最后,以我本人的签字结束了当天的全部预检程序。一天的预检,医生对患者的认真负责,医院办事的严肃与公正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动大手术都不输液
手术那天,我8时进手术室,戴上面罩后就进入麻醉状态,什么也不知道了。事后据家人讲,我是当天下午3时进入监护病房的,也就是说手术进行了6-7个小时,一共搭了6根桥(比克林顿总统还多了2根)。一直到晚上10时我才苏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床旁站着一位护士。她让我辨认她伸出的手指以及我女儿写的字,我辨识无误,说明神志很清楚。
到第二天中午,我就被转入普通病房,此时我身上已没有一根管子--氧气管、输液管、导尿管全用不着了。刚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一位护士就扶我起床坐到床旁的沙发上,过一会儿护士又过来扶着我走路。她对我说,手术后每天必须活动两次,在病区内走路,每次 5-20分钟,逐天增加,以加快心肺功能的恢复。我心想,这里的治疗观念确与国内不同,如在国内动了大手术,医生一定会关照患者多卧床休息。
我发现,普通病房内患者不输液的并非我一人。我特意观察了一下,整个楼层内约有50-60人,大多与我同病,动了大手术的,但我没有看到有人在输液。联想到国内,凡住院几乎没有不输液的,无论什么疾病,从住院第一天起一直到出院那天,手上始终插着针头,患者苦不堪言,又忙坏了护士。我不明白,在国外能用口服药就不用输液,国内为什么不能呢?同样是西医,我倒是赞赏西人的做法。
全方位的真正护士
整个病区内只有我一个中国人,因此住院期间我与医生护士的交流成了问题。我初通英语,阅读稍强,但只能简单会话,对比较复杂的口语交流我就应付不了。这时我就请医生护士把话写在纸上,我阅读后再与他们交流,每次他们都不嫌麻烦。出院那天早上,医生关照一大堆事项,我想如要求他们写下来也太难为他们了,于是就用手机拨通了女儿的电话,让医生在电话中对我女儿讲。正是医生护士有着对病人的爱心,才有如此耐心和良好的服务态度,这是我亲身感受到的。
我住院6天,家人从未来陪夜。不是家人不愿来,而是医院不需家人陪夜。在监护病房内,我身旁始终有一位护士监护着我,在普通病房内护士则随叫随到,送水端尿,更衣洗澡,全由护士来帮忙。术后第三天就开始洗澡,此时我胸部伤口还疼痛,活动很不方便,就由两位护士帮我洗。我在心里想:从未有这样的“艳福” 呢。这里的护士是全方位的真正的护士,她们做了国内护士、护工以及病人家属的全部工作。该院有几位中国留学生来实习,听她们说,这里的护士工作很辛苦。
我住院6天,一切费用由政府支付。因我有澳大利亚永久居住身份,可以享受澳政府的医疗福利待遇:凡在公立医院住院,一切费用全免,包括一日三餐。这样一个大手术如要自费至少也得3万-4万澳元。
此外在这里未见到或听到医院有什么严禁患者向医生送红包的规定,患者也不会想到要向医生送红包。这种“私下里” 的事是完全没有的,但公开的出于自愿的捐赠却是有的。出院2个月后,我收到该院的一封信,说有个科研项目缺少经费,希望能得到捐助。我与家人商量后心甘情愿地捐了款,数额不大,但表达了我的一番心意。一周后收到了该院的感谢信及收据。
在圣文森特医院住院6天,我感触颇多:什么时候,国内的医院也能达到这样的服务水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