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留给我们的是一部异彩纷呈的画卷,虽然其中的风云人物可以作为“笑谈”的主题,但是“笑谈”绝非渔樵闲话,而是在品味历史的重量中权衡今天的得失。2012年7月6日,新唐人电视台在历时两年的策划后推出了大型讲史系列节目《笑谈风云》。该节目基于正史记录,以独特的大历史观品评中华五千年历史,提炼传统文化的精髓,在这世纪之交重新审视我们正在经历的风云变幻。
传统价值跨越时空,启迪当下
记者:哪种事件或哪段历史最能触动您?
章天亮:我最感兴趣的是从春秋一直到汉武帝时期的历史,因为我觉得这是整个中国文化的定型期。一个政权要长久的话需要有一个正确的国家意识形态。很不幸的是,秦朝选择了法家这个错误的国家意识形态,所以秦朝15年就亡国了,而且差一点灭绝了中国的文化。
从上古的小国寡民到秦朝中央集权制的庞大帝国,当时的人也在摸索,这种摸索集中反映在百家争鸣的战国时代。表面上他们在探讨哲学,天人之际、古今之变、王霸、礼法、义利、人性本善还是本恶等等,其实这些哲学都会影响到后来的政治制度和国家治理方式。这种探索到了汉武帝的时候终于定型。如果说秦始皇统一中国只是建立了一个地理概念的中国,那么汉武帝的“罢黜百家独尊六经”实现了中国文化上的统一,奠定了一个文化意义上的中国。如果从东周算起,这种探索走过了六、七百年,但是它奠定了汉武帝之后两千年的稳定的国家意识形态。
当然这种儒家文化又是包容的,儒家只负责世俗政治和生活,比儒家更高的道家和佛家也在汉代正式定型。就是佛教和道教都是东汉的时候出现的。之后的中国文化就是儒释道三教支撑起来的。
记者:有些西方人觉得现在中国的政体和古代的好像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君主专制,您怎么解释当代中国和古代历史的关系呢?
章天亮:这是西方人的误解,也是共产党故意灌输的错误。很多中国人都上当了。我觉得中国古代的君主制和中共的一党独裁至少有三个方面是不同的。首先,中国古代的皇帝他的权力是受制约的,当时董仲舒上《天人三策》给汉武帝,提出“君权神授”的概念,很多人觉得这是把皇帝的权力神圣化了,但是他不知道董仲舒用了非常智慧的方式,让皇权变得有限。这个权力是天给你的,你得按照天道去行事,不按天道行事神就不授予你这个权力。中国古代是近似于西方的君主立宪制,他有一个文化约束皇权,这个文化和道德是在皇帝的政治权力之上的。今天的共产党是把它颠倒过来了,把它的政治权力置于文化之上,把它自己定义为最有文化、最道德,总是“伟大、光荣、正确”,把其他东西都放在它下面,这是跟中国古代社会完全相反的。
第二,中国古代你实在不行了还可以回家种地去,但是共产党这个时代你不听话回家种地,它把你的地没收了,做个小买卖把你车给砸了。它是通过这种方式垄断了经济。哈耶克讲:经济上的剥夺会导致你政治上的奴役。
第三个不同就是中国古代的社会管理和现在的不一样。皇帝只任命官员到“市”一级,再往下就自治。共产党再往下延伸到县、乡、村。村村都有党支部,把人管得死死的,共产党强迫人政治学习、洗脑,这是不一样的。
记者:一方面,古代的东西如何适用于当代的生活?另一方面,中国的传统在全球化的今天有没有普适性的意义呢?
章天亮: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讲。一个方面就是中国古代文化承载着一些道德观念,这是不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的。比如中国人讲仁者爱人,不管是什么社会,人要在社会上生活就需要跟很多人发生关系,发生关系的时候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别人,需要诚实、善良、谦卑这些品质,所以仁者爱人的思想对今天同样具有普适性。
第二点,中国古代有一套治国和与自然相处的道理。如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和老百姓之间是什么关系,他和自然之间是什么关系?现在科技很发达了,但是环境污染、气候变化等问题层出不穷,如果按中国传统道家天人和谐这种思路的话,可能会给人一种重新看待自然、社会的方式。
2003年的时候我太太去参加美国国会的一个研讨会,就谈到中国的环境问题。有个专家说希望从中国传统的道家文化中找到一个出路,他们也在看中国文化对现在人的启发。
修炼者、思想者
记者:您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深入地了解古代文化?您可不可以谈一下自己的经历?
章天亮:我从小就对中国历史就怀有浓厚的兴趣。我还记得我上小学时拿到第一本历史教科书的时候,老师没有讲我就自己要读。读史的时候真的是如饥似渴,很可惜的就是中共的历史教材里面都是它那一套阶级斗争、无神论的东西。我也算喝了些狼奶。后来由于当时家庭和社会环境的原因,我从事理工专业的学习,历史就搁下了。20岁大学毕业后,我系统地看了很多古书,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在中国大陆学历史,否则还是会深受中共历史观的影响。我是直接读古书还有原典,自己去分析。
1995年我开始修炼法轮功,2000年到美国,2001年7月我参加法轮功反迫害周年纪念,有幸听到了李洪志师父的讲法。讲法中李洪志师父直接点出了中国文化最精华的东西。当时我读史读了很多,但都是不成体系的碎片。我在美国读到理工科博士,应该说是有点分析能力的,但是它并没有帮我建立一个看待历史的体系。但李洪志师父的几句话就像给我开了一扇门,把我脑子里历史的碎片都串起来形成了一个框架,这种框架是我过去从来没有想过的,给了我一套看中国历史的全新方式,而且相当系统。
今天我也是想通过这样一套节目,把我理解的历史讲出来。当然我会受到我个人悟性和境界的限制,不能保证都是对的,但我觉得至少这是一个看待历史的全新角度,是一个值得拿出来给大家品评和讨论的东西。
很多人认为,研究历史必须首先成为历史学者,钻研细节,才能够形成一套理解。这种说法虽有道理,但也值得商榷。因为我是受过西方系统的科学教育的,所以我想从科学的角度举个例子。很多科学突破根本就不是科学突破,而是哲学突破。爱因斯坦是先有了一个想法,认为宇宙应该是怎样的,然后去证明他。量子理论在最开始被发现是因为他们有些哲学上的突破,像海森堡的测不准原理就是如此,当时有许多年纪轻轻三十多岁就得诺贝尔物理学奖的。
我想历史研究也是一样,从一万个数据推出一个结论的话可能花几十年的时间,但是有人提示你结论是什么,再去验证这一万个数据的话,你可能只花几天的时间就研究出来了。对历史的研究方法不是一个,有人通过研究很多史料形成一个系统的理解,有人则是从一个系统性的观点出发去理解史料。后者就算是一个捷径吧。(完)
章天亮,1993年获北京邮电大学计算机系学士学位,1993-2000年就职于西门子合资公司,2000年赴美留学,2007年获乔治.梅森大学电子工程博士学位。2008-2012年在乔治.梅森大学任客座教授,现为飞天大学客座教授,同时任大纪元时报主笔、新唐人电视台资深评论员、美国之音和自由亚洲电台客座评论员。他同时也是编剧、独立制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