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生活日日不变、独自一个人或突发特殊状况之时,除了能得知这个人的惯性、喜好,还能获知他内心深层的想法。这时候还能辨别这个人被赋予的既定印象,以及他自认为的喜好是否准确,而非像“叶公好龙”那样,仅是表面的口头在宣称喜欢而已。
叶公好龙
叶公好龙,比喻表面上喜好某物,非真正的喜欢。(图片来源:Pexels)
在谈真正的喜欢和浅浅的喜欢之前,先来阐述出自于西汉文学家刘向《新序・杂事五》的“叶公好龙”。这个典故主要是说:春秋鲁国第二十六任君主鲁哀公,他时常说自己非常喜欢有才干之人,因此极度渴望获得贤能人才。有位名叫子张的人,他在得知鲁哀公渴求贤能者之后,不惜千里迢迢来到鲁国,央求见鲁哀公一面。可是,子张等了七天,依旧见不著鲁哀公,原来鲁哀公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他的内心并不是真的如此盼望得到贤才。子张在始终没有见到鲁哀公的情况之下,决定离去。
子张在离开之前,对帮忙鲁哀公驾车之人说道:“我听闻君主爱好贤士,因此风尘仆仆地远自千里而来,我受到霜露的侵袭,蓬头垢面,长途跋涉的,脚底老皮上又长出了硬皮,一路不敢歇息,只盼望能够早日见到鲁哀公。可是,等了七日,都没有见到君主。鲁哀公说自己爱好贤士,就像是叶公子高说他喜爱龙一样。叶公因为喜欢龙,就在门梁、窗户、屋室内画满了龙。天上的龙得知此事之后,即下至人间来,从窗户探头进来,将庞大无比的龙尾巴拖进厅堂内。叶公见了,惊恐地逃离。他被龙吓得失了魂魄、神色不定。由此可见,叶公并不是真正的喜爱龙,他喜爱的,只不过是一种似龙非龙的东西罢了。如今我是听闻了鲁哀公爱好贤士,才不惜从千里之外前来拜见鲁哀公,可是鲁哀公却七日不接见,可见他并非是真正爱好贤才,他喜爱的只不过是似贤才非贤才的人罢了。”《诗经》中说道:‘内心深深地藏着这样的想法,要到何时才会遗忘呢?’所以很抱歉,我决定离开了。”
喜欢的深浅
其实,“叶公好龙”是许多人会出现的问题,例如有些人活跃于群众中时,往往为了免于沦落俗气又欲攀附风雅,就说自己非常喜爱阅读古籍、聆听古典乐与交响乐等与文人雅士无异的嗜好。可是,当他独自一人居室时,却只是倒头大睡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览读,享受静态的休闲,这就是所谓的“叶公好龙”,说再多次喜欢,再强调几次,也只是表面而已。因为那种喜欢并没有深刻到进入自身的血液细胞,没有形成自然,并非是人生必备之事。我想,许多杰出的科学家、作家、音乐家等学者名人,之所以能够在某个领域卓越超群,多少是因为对于那个领域的喜欢已经超越了想像。因此确认自己真正的喜好,就如同在探掘无暇美玉般,一遍又一遍地找寻能够在未来闪烁著光彩,能够历经切磋琢磨的璞玉。当你找到方向后,坚定执行与磨练,定能让自己满怀愉悦、大放异彩的。
曾听过一位指导阅读书写的老师提及:“写作的过程有起伏,当你写作到达某一个高峰时,会面临没有办法突破的平原期,但是你不能放弃,得继续保持写作状态。”一个喜爱执笔撰稿之人,一定能够体会这种状态,但是鼓动他们投入精气神,执笔不辍的,势必是对书写的沸腾。那种喜好可能包裹着对生命的体认与反思,寄托著转化后的人生理想。因此,即使遭逢家人反对、经济困顿、生活挫折等磨难,一定都无法压垮作家对于书写的爱好。那是一种已经潜伏于身体脉络,附着于骨髓的心灵悸动。有时候,增加一个字,删除一个字,对作家而言,都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焦虑。摆放正确,天地万物一切正确。这就如同郭松棻于〈论写作〉里面所言:“一个标点符号放对了位置,就会令人不寒而栗。”
贝多芬对音乐的热爱
举个真的喜欢,而非“叶公好龙”的显著例子吧!大音乐家贝多芬在面临耳硬化症越来越严重的状况,曾写下:“我决心扫除一切障碍,我相信命运不会抛弃我,我恐怕需要充分估量自己的力量,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宣示了自己不愿抛弃音乐的心情。此外,贝多芬有一次前往餐馆用餐,他在点餐过后即闪现创作灵感,他不愿旋律倏忽消逝,即顺手在菜谱上写上曲谱,整个人沉浸在音乐的美妙中,浑然忘我。侍者不敢打搅忘了身在何处的贝多芬,只能过一会儿再上菜。约莫一个小时后,侍者才询问贝多芬能否上菜。没想到贝多芬居然恍若梦醒般地要掏钱结帐,最后还不听侍者言语,坚持自己已经用餐过了。他付完款后,抓着满是音符的“手稿”就匆匆离去了。贝多芬对音乐的热爱就如同他的名字般闻名,相信世上没有人会质疑他对于音乐的喜爱之情。
从贝多芬生平小故事可知,他不因为地点而转换思绪与态度,作曲灵感与旋律可能因为他无时无刻都是满脑满怀的音符而随时即迸发出来。让后人崇敬不已的音乐传奇人物贝多芬是如此,那么我们呢?来探索萦绕于胸,能引起己身共鸣的喜好又有那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