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国2016年08月02日讯】“党”这个词对许多中国人来讲意义非同寻常,对某些中国人来讲甚至非常特殊,记得多年前我曾在一个中文论坛上读到一位想要探讨中国政改出路的网民开的讨论线,宣称自己为中国寻找的新路将避开党这个概念,要做的是在中国走一条没有党的政改路子。我问他,党为什么那么可怕?为什么一定要避开党?他的回答是,一牵涉到党,就会比较麻烦,还是不要提“党”比较好。这位中文网民对“党”诚惶诚恐的心态,展示了长期的中共自我神化宣传以及中共铁拳统治给一些中国人心理投下的沉重阴影,让我觉得既可怜也可笑。
党在英文里是party,所谓party,在美国,既可以是严肃到有争夺美国总统大权实力的政党,比如democratic party(民主党)和republic party(共和党),也可以是轻松到你在自家后院召集一伙人,烧烤一下,说笑一番,那就是一个party。所以,所谓party,或者说“党”,其实就是一群人而已,这群人可以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理念组成一个社团,进行政治活动,也可以纯粹为了娱乐开心相聚一下。既然党无非是一群人,就一定会有人的局限性,既可能弘扬人性的善,也可能带来人性的恶,不可能是神圣的。另外,既然是一群人,聚散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今天大家聚在一起,能为自己或社会做点好事,就相聚一场,明天发现这群人搞到一起不仅办不了什么好事,甚至还可能害己害人,那就离开或散伙。而且,你愿意与哪个群体相聚也完全可以随心所欲随时改变,如果你原来相信某个理念,但是后来随着生活经验的增长,不再相信那个理念了,就可以从一个政党跳到另一个政党当中去,比如在美国从民主党阵营跳到共和党阵营,或者从社会主义成员变成民主党成员,今年美国大选的两个实力候选人川普(特朗普)和桑德斯就是如此,对美国人来讲再正常不过,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不久前,我曾写过一篇分析中国共产党当初为何从国民党手中夺权成功的文章,一位读者在我的文章后面评论说,国民党在台湾今年大选中败局已定,甚至可能从此变成历史遗迹,你们这些支持国民党的人该要绝望了,好像我纠结于国民党当年的失败是因为我真的那么爱国民党似的。老实说,如果1949年与国民党争夺控制中国之权的不是共产党,而是民进党,那我完全有可能会支持民进党,而不是国民党。可惜的是,当年国民党虽然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那时与国民党竞争的是比国民党还要糟糕一千倍的共产党,两害之间取其轻,如果只能在国民党与共产党之间选择,我当然毫不犹豫地会选择国民党。
国民党今年在台湾选举中败得极惨,许多中文写手们开始预测国民党是否会从此退出历史舞台,如果未来世界果真如此,我觉得既不一定值得惋惜,也不一定值得庆贺。从一方面来讲,一个党灭亡了,就像一个公司解散了一样,对大多数人民不会造成多大损失,那些过去是国民党成员的人可以组成新党,或参加到别的政党当中去,没什么值得惋惜的。但从另一方面讲,台湾人民如果希望享受到民主制度的最大好处,就应该鼓励多党之间的竞争,一党独大不是好事,所以,如果国民党在台湾真的灭亡了,那么台湾就需要有一个新的反对党崛起,成为有能力与民进党竞争的对手,这样才能保证台湾民主的健康。至于这个新崛起的反对党是叫国民党,还是换个名字,比如叫个公众党什么的,对台湾人民来讲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保持政治上存在多党竞争。
对中国大陆来讲,如果不是靠枪杆子硬撑着,中国共产党早就该退出历史舞台了,这个党除了保卫一小撮赵家人手中的权力,对大多数中国人民来讲,只有百害而无一利。而且,赵家人也是人,赵家人成天活在精神分裂状态,嘴上不敢说心里真正想的,对自己的人民和周围世界又怕得要死,如今还终于与人民共命运,一同吸上了雾霾气。所以,中国共产党其实就是一个典型的害人又害己的政党,早就该散伙,该灭亡了。没有了共产党,不仅广大中国人民可以生活得更好,对那些本来有点才华有点政治抱负的中共官员来讲,说不定还可以获得政治上的新生,活得更舒坦更不曲扭些。俄国的普京当年不也是苏联共产党员?普京如今丢掉了前苏联共产党的累赘,背叛了邪恶的列宁和斯大林,活得岂不是更爽?中国共产党与苏联共产党一样,早期的历史只要真正揭开来,都是血债累累,万恶不赦,作为新一代共产党员,自己手上大多没有血债,应该巴不得扔掉前辈的拖累才对,像当代中共那样,成天抱着毛泽东的尸体不放,实在是蠢得不能再蠢了。毛泽东对中国共产党的后来者来讲只能是负资产,越早扔掉越有利于解脱当今中共官员身上所担负的共产党原罪。
回到俄国的普京,他作为苏联前共产党员,为何在苏联解体后,可以摇身一变,重新崛起,而不会因为自己曾是共产党员而遭到清算?为此,普京应该感谢赫鲁晓夫,因为赫鲁晓夫早已为苏共完成了一部分与原罪割裂的任务,否定了苏共领袖中最罪大恶极之人-斯大林。到1991年苏联解体时,苏共官员们绝大多数手上没有血债,很容易被人民原谅,使得从极权苏联到民主化俄国的转变发生得相当和平。在东欧剧变中,最暴力的情景发生在罗马尼亚,因为罗马尼亚当时的领导人齐奥塞斯库曾在自己的任上走斯大林的老路,犯下了累累的血债和原罪。所以,今天的中共官员如果担心自身的安全,最应该做的事是彻底否定毛泽东,把自己从中国共产党的原罪中解脱出来,这样人民就不会把毛泽东的帐算到当今中共官员的身上,只要中共官员自己没有亲手沾上血债,就不用那么担心万一共产党被推翻,自己会身家不保。哪怕共产党有一天灭亡了,中共官员们作为中国人的一部分仍然可以继续生存发展,甚至有可能像普京那样,参加到一个新党中去,开拓政治新天地。
前面说到中国人对党诚惶诚恐的心理来源之一是由于共产党自我神化的传统,这个传统追根溯源,要追回到共产党的老祖宗列宁。从创建共产党模式起,列宁就定下了党的利益高于一切的原则,要求广大共产党员们哪怕牺牲自己的利益,也要服从党的利益。但是,抽象的党看不见摸不着,怎么会有利益?在现实中,党的最高领导人往往就成了党的具体化身,从斯大林时代起,又进一步变成最高领导人手中的个人权力即代表党的利益,所谓反党实质上指的是反对最高领导人,在斯大林时代,反斯大林就是反党,在毛泽东的世界里,反对毛泽东就等同于反党,毛泽东在文化大革命期间曾经说自己的老婆江青:“党的话她还是听的”,这个所谓“党的话”其实就是毛泽东的话,突显了毛泽东把自己当作党的化身的潜意识。这种最高领导人成为党的化身还有一个现世的例子,那就是在当今的北朝鲜,嘴上没毛的金正恩为什么会那么厉害?看看那群年纪大到可以做他父亲的将军们为什么会被他收拾成那个熊样,成天战战兢兢地拿着个笔记本,跟在他后面,记下他说的每一句话?因为金正恩有一个保障自身权力的神器,那就是党的利益高于一切,谁敢反金正恩谁就是反党。在列宁体制内,不管是谁,只要成了共产党最高领袖,只要做得出来,就可以利用党这个神器来做到战无不胜,以自己的权力利益为党的最高利益,轻松打败甚至从肉体上消灭所有政敌。所以列宁体制是一种从制度上制造邪恶的体制,党的神圣化就是列宁制度中鼓励领袖走向邪恶的重要一环。
总之,所谓党无非是一群人而已,没有必要把一群人捧得那么神圣,一群人也不可能那么伟大光荣正确。根据人类的需要,党可生可灭,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党对人类社会来讲无非是一个召集人的方便工具,当旧工具已经过时挡道时,就到了该抛弃旧工具、换用新工具的时候了。对国民党来讲,它能否生存下去,是否会退出历史舞台,取决于它自身是否勇于改变,迎合台湾人民的政治需求,如果它能及时改变,就还有可能旧工具还有新用途,还能获得新生命,如果它无法及时改变,就可能被台湾人民抛弃,从此退出历史舞台,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关系,不就是个党的名号吗?那些过去的国民党人如果还有政治抱负,可以退出国民党,去组织一个新党,或与其他力量联合起来组成一股新的反对力量,与民进党抗衡。至于中国共产党,它一生一世害人害己,早就该退出历史舞台,中国人早就该扔掉共产党这个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腐烂工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