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在文革中挑动的派性恶斗严重摧残人性。(网络图片)
文革中的派性斗争在今天年轻人看来都是难以相信的。为了证明自己是毛主席革命路线,对方是刘少奇阵营的,用武斗互相残杀尸横遍野的有,大打出手的无处不在,夫妻反目的也不少,朋友成为仇人的比比皆是。
其实那时候谁也不敢不忠于毛泽东,指责对方反毛就是互相扣帽子。谁也不认识刘少奇,说对方是刘少奇的余孽也是胡说八道。而说穿了就是自己想掌权,在文革乱世中抢个一官半职。
这个真实的事情发生在1968年崇文区一个中型国营企业,有个叫邹永祥的是“九天揽月战斗队”的司令,此人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虽然毕业于一个名牌大学法律系,但学会了一套践踏法律的歪理邪说,整起人来就如同服了兴奋剂。而对方的“五洋捉鳖战斗队”揭露了邹永祥在大学期间曾经有过贪污团费的行为,而且写过学习刘少奇《论共产党员修养》的笔记,还在支部生活一类杂志刊登过。眼看邹永祥的“丑行”让自己所在的“九天揽月”战斗队的成员也对他提出质疑,想取代他的人也有几个。邹永祥如坐针毡,他对“五洋捉鳖”战斗队的司令张元茂十分忌恨,因为张元茂能写能辩,而且能打中邹永祥的要害。一篇《邹永祥贪污团费就是坏分子》的大字报让邹永祥无地自容。正在邹永祥六神无主时,号称“小春桥”的副手李光佐说,你贪污团费确实让咱们战斗队很被动,现在怎么解释你也贪污了。守已经守不住了,只有以守代攻。咱们战斗队的黄布谷和张元茂搞过对象,黄布谷和他分手让他很伤心。黄布谷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儿有个儿,要皮肤有皮肤,咱们让黄布谷做一次“牺牲”,让她表示破镜重圆,然后……
那时候造反派的手段也够下做的,他们答应如果黄布谷能演好这出戏一定让她当战斗队妇女部主任。黄布谷心想如果战斗队掌了大权,今后自己不用做辛苦的钳工了,倒也不错。她说可以演,但是不能脱裤子。邹永祥说,当然,你这么好的姑娘怎么能让张元茂糟蹋?于是,黄布谷偷偷和张元茂联系上了,表示以前和张元茂中止恋情很后悔,现在看到张元茂成为一派的司令,深感他能力超强,愿意旧情恢复,而且不久宣布脱离“九天揽月”战斗队,加入“五洋捉鳖”战斗队。张元茂大喜,自己失恋的女人回来,而且还背叛“九天揽月”战斗队,两全其美!不过那时候的人比较老实,张元茂特后悔和黄布谷交了半年朋友不仅没发生关系,甚至没有好好拥抱过,只是拉过两次手。因为每当他想拥抱黄布谷时,一想起毛泽东的教导要有“艰苦朴素的工作作风”就收敛了。而通过造反,张元茂也感到当时的想法太幼稚,黄布谷能回心转意很好,但不能再当傻和尚,但与她好好拥抱一次还不算出格,然后慢慢加深感情,让全厂不少光棍儿都惦记的“厂花”落在自己手里,也算破镜重圆吧。于是约黄布谷在一天晚上到他的单人宿舍谈一谈背叛“九天揽月”战斗队的事宜。此时,邹永祥率领“九天揽月”战斗队十几个人已经赶写出大字报“张元茂是流氓分子”“张元茂耍流氓”“毛主席教导我们,不能让地富反坏右跑出来,张元茂就是坏分子”“张元茂调戏妇女,罪该万死……”
那一晚黄布谷来到张元茂的宿舍,黄布谷假装深情地谈起,“九天揽月”战斗队的邹永祥是贪污犯,我参加这个战斗队很后悔,决心明天宣布退出然后加入你们战斗队,我那时候和你分手对不起你。张元茂激动地走近她,拉住她的手,黄布谷假装羞涩地低下头,张元茂使劲拉住黄布谷,揽在自己怀里。黄布谷也就顺从地被他抱,心里想,邹永祥他们怎么还不进来?说好了我进去5分钟就踹门进来的。她也就和张元茂继续抱着,突然一声巨响,“九天揽月”战斗队几个人几脚把门踹开,大声说“张元茂,你这个流氓分子!”黄布谷也哭着说,张元茂让我谈怎么退咱们战斗队,没想到他动手动脚还调戏我。张元茂说,你他妈血口喷人……
很快,全厂在同一时间刷满了“张元茂是流氓分子”“张元茂耍流氓”的大字报以及黄布谷写的“张元茂是怎么耍流氓的”。第二天“五洋捉鳖战斗队”宣布撤销张元茂司令的职务,由一个叫胡汉明的担任代理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