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式茶道房间。(美月摄影)
日本语教室的老师为我们举办了一次茶道讲座,并且特意准备了日式房间为我们展示茶道。日本的茶道起源于13世纪,最初只是僧侣用茶来集中自己的思想,后来才成为分享茶食的仪式。现在日本的茶道分为抹茶道和煎茶道,老师为我们展示的是抹茶道。
来自各国的学生一起进入茶道教室,大家都被古色古香的日式房间所吸引。更为惊喜的是,所有的老师都穿上了昂贵的和服,笑容可掬地迎接我们。老师告诉我们,地上铺的榻榻米的绿色边线,不能用脚去踩,而是要跨过去。然后让我们按照日本古时候的礼节,三个人一排,跪坐下来。
我们跪坐端正后,一位穿着和服的茶道老师,轻轻地拉开日式拉门,然后跪在地上、低着头,用手按住地面,一点点向前挪动身体,跪爬着进到教室里。老师挪动一些距离后,再把装满点心的托盘往前方移动一些,这样缓慢地移动着身体,经过很多次的跪爬动作之后,才来到我们的面前。这种谦卑的茶道礼仪,让所有的学生都感到惊叹。
茶道老师跪在地上,谦卑的为我们献上点心和抹茶。我正好坐在第一个位置,老师先跪爬到我的对面,把托盘放在我的面前,然后把手放在膝盖前面的榻榻米上,非常郑重地开始向我行跪拜礼——她的头一直贴到榻榻米上。另外一位老师在旁边耐心地为我讲解,告诉我必须以同样的方式还礼,于是我学着老师的样子磕头还礼。
(美月摄影)
在喝茶之前要先吃点心,拿筷子时要分成三个有序的动作来吃点心。拿茶杯时要把茶杯的图案朝向外边,再向旁边没有喝茶的人用敬语说:“我先喝了。”然后才可以喝茶。茶水要一滴不剩的都喝进嘴里,甚至要能听到自己吸进茶水时的声音才可以。用过的茶杯,要把碰到嘴的地方用纸巾擦干净后再返还给向我献茶的老师。最后老师告诉我,把手放在膝盖前面的榻榻米上,然后磕头表示谢意。
献茶之人每次都要重复所有繁琐的动作和礼节,饮茶之人也是一样,按同样的礼节和规矩来饮茶。与其说是喝茶,倒不如说是举行一种仪式。献茶之人和饮茶之人,都是用极为凝重的表情和极为郑重的礼节,如同在古时候的宫廷里一样。从服装、茶具到茶室里的书画和插花的布置,都具有茶道精神。
我也为老师做了一杯抹茶,取4克抹茶放入茶碗,然后倒入60CC烧开的天然水,用茶筅贴着碗底前后搅动,直到搅拌出浓厚的、不易被风吹散的泡沫才可以。手腕不能用力,而是轻轻地、快速地搅拌,直到茶碗内出现了蓬松、浓厚而美丽的泡沫。经过极为繁琐的做茶工序和献茶礼节之后,才体验到要毕恭毕敬地为饮茶之人献上自己的心意,做茶之人如此恭敬、谦卑,仿佛把自己的心也融到了抹茶之中,可能这就是茶道的精神吧。
抹茶是用天然石磨碾磨成微粉状的、蒸青的绿茶,起源于中国的隋朝,在唐、宋时期达到了顶峰。但是从明朝以来,中国开始流行用茶叶泡汤去渣的喝法,于是传统的抹茶也随之绝迹了。日本的茶道是从中国宋朝时期学来的,一直延续到今天。在日本能够看到中华古文化的延续确实感到欣慰,但更希望中国也能够回归这些古老的传统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