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有领域 Pixabay)
【看中国2018年1月10日讯】县官的抱怨
2011年,一位从小县提拔到大县的县委书记向记者抱怨:县财政收入帐面8亿多、县级工业园区企业产值76亿多,似乎一副好牌;到任后才发现县财政实际收入仅5亿,工业园区销售收入实际不过19亿,大片厂房闲置。这位兴冲冲到任的县委书记很郁闷——
从表现上看,自己被提拔了,风风光光,实际上接手的是“一手烂得不能再烂的牌”。
经仔细梳理,他发现,地方财政造假主要手段为二:一、鼓动企业虚开发票,企业纳税后,县乡财政再以“项目扶持”、“纳税大户奖励”等方式返款企业,“返点引税”幅度甚至高达30~50%。二、调动住房公积金、社保基金、融资平台资金等,以应付当期财政考核任务,检查完后再转回各路资金。
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造假,乃是上有所好。一位县官向记者揭发:一次上市里开会,市领导很严肃地说:“预定的财政增收任务是一定要完成的,如果完不成,请提前说,我们立即换人,自然有人能干。”就这么赤裸裸要求造假。
对于前任的财政造假,后任官员只能“表示理解”。一位地方官员向记者诉苦:
刚到任时也想挤一挤财政水分,干点实的,但毕竟大家同在一地为官,前任领导多被提拔,一挤财政水分,他们会说你拆他的台,说不定会给你穿小鞋,只好作罢,明哲保身。[1]
道德水准
2015年5月3日,成都特警五大队警察原振侠在街上见一女子遭劫,原振侠冲上去掀翻歹徒,两名小伙子上前协助。歹徒为逃避处罚,咬舌自残,周围群众连忙拨打110、120。可那位遭劫女子拿回被抢的包后,悄悄离开。一位大妈大喊:“别个人帮你抓小偷,你跑啥啊?!”女子还是离开了。没了最重要的证人,歹徒得以逃避处罚。[2]此类“公德悲剧”一再上演。如此自私,只求自保,不愿履行最起码的公共义务、不愿对公共责任有所支付。这位遭劫女子的离开,当然说明中共没培养出“社会主义新人”,基本社会道德都没得。
驾校猫腻
中共政府规定:考驾照必须入驾校,这一行业的毛利率高达50%。党媒报导:驾培行业收费看似是市场行为,但很多地方的审批环节还没有放开,驾培行业供给远不能满足市场需求,从而滋生出高价等乱象。
近年,随着学车热,各地驾校收费水涨船高,各种乱象变本加厉,红包等隐性收费禁而止,甚至红包费超过学车费用,各车管所考官上缴的红包动辄上千万元。由于人为制造垄断,驾校获得奇货可居的“驾考”准入资源,每位教练可带学员都有定额。车管所的猫腻越来越多,花样不断翻新,从索贿、陪睡到保护伞,学车居然像是“混黑社会”。[3]
十多年的污染案
哈尔滨市民刘家父子三人,状告哈药总厂臭气臭水污染十多年,一直没结果,不受理。污染气体为有毒硫化氢,危害神经系统,恶臭如打碎千百个臭鸡蛋。一条新洗的化纤裤晒在院子里,穿着上公交,谁都捂鼻子躲开。
外人到此,不到十分钟必呕吐。居民夏季不能开窗,污染严重的冬天,北边窗户全用厚棉被堵死,整天开灯。最初,他们鼻堵嗓干、晕头脑胀,整夜失眠,精神萎靡,健康受伤巨大。2007年,刘家的递状哈尔滨南岗区法院,七个月后总算立案。之所以立案,乃庭长去刘家实地考察,下车一闻,扭头就走,回去便给立案。
直至2010年11月10日,首次开庭。刘家诉讼要求:一、停止侵害,停止污染;二、赔偿健康、精神抚慰金6万元;三、赔偿非法排污给刘家造成的房产及其它损失12万;四、承担诉讼产生的一切费用。[4]
大大良民呵!真是太好欺负的中国人。放在欧美港台,索赔200万都算“高抬贵手”了。中共说起来铁腕法治、以民为本、全心全意,实际冷漠透顶,不闻不问。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受理?还不是哈药总厂背后有靠山?
2013年1月5日,国家环保部通报虚假“黑名单”,88家环境评测机构受到处罚或批评,包括中国气象科学研究院。虚假情节涉及“隐瞒有关情况”、“提供虚假材料”、“借用外单位人员作为环评专职技术人员”。民间环保组织“自然大学”发起人冯永峰认为:“环境评测造假是多方面的”。环评报告中,甚至公众参与部分造假。有的环评机构调查公众时,先问“你同不同意XX项目建设?”如不同意,转身就走,如同意,才发放调查问卷,附送牙膏之类小礼品。[5]
事实上,凡是久诉难治的污染案,背后定有猫腻,一定有地方政府的保护伞,有结构性利益驱动,真正的“污染源”一定是政府。无数案例证明:当民众试图用法律“治污”,当地法院不是不予立案,便是等你花费大量财力精力后败诉。如果民众发动反抗,整出群体性事件,地方政府便出动军警镇压,将头领们栽上各种罪名送入监狱,是为“结案”。
庆安官场连案
2015年5月,黑龙江小县城庆安频闪大陆各大媒体头条:〈庆安官场“余震”,拔出萝卜带出谁?〉5月2日下午,庆安男子徐纯合在火车站候车室与警察发生冲突,竟被警察拔枪击毙,引发媒体关注,追问责任。最后竟查至常务副县长董国生有问题——户籍年龄造假、学历造假、老婆“吃空饷”,董副县长被停职。得到鼓舞的庆安民众开始踊跃揭发。5月12日,县检察官隋伟忠实名举报:检察长魏鹏飞超标违规使用公车并悬挂假牌。13日,民办教师实名举报庆安大批官员涉嫌买卖教师编制。同日,县公安局副局长兼交警大队长王向阳亦遭举报,指控他在处理交通事故中徇私枉法、滥用职权。
陆媒载文:
如果没有庆安站警察引发全国公众关注的偶然一枪,无人理睬举报其他腐败现象的局面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是人们不能断言的事情。这种事情发生在反腐败已经持续两年有余的时候,说明中国当局县域基层治理面临的现状不容乐观。
党媒评论:
不能总靠倒逼解决问题。一个县的问题能否得到县城(或者稍大)范围媒体的及时关注?权责部门能否及时介入予以公正调查?[6]
依靠新闻事件得以一挤多年溃烂脓疮,已非什么新闻。中纪委多次强调充分发挥线民和媒体的作用,这次也要求庆安线民多多出力。可问题是那些未出新闻事件的全国各地,那儿的官场脓疮咋办?怎么挤?都得依靠偶发的新闻事件么?
结语
赤潮祸华,中共祸国,弄得国家善不能举,恶不能退,利不能兴,害不能除,还来什么“五不搞”、“七不准”。最最恶心的是不准批评(一批评即为“缺德”),只能“歌德”,啥人吃得消?比比美国,人家连媒体都不准官办(“美国之音”、“自由亚洲电台”乃外宣机构,不评内政),更不用说自拉自唱再自说自好,差距实在不是一点点,居然指人家“腐朽没落的资本主义”,好像脓疮四溃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是人间天堂。
[1] 李兴文:〈“假帐本”令地方官员有苦难言〉,原载《半月谈》(北京)2012年第23期,《文摘报》(北京)2012-12-18摘转,版1。
[2] 唐伟:〈人人自保中会让人人自危〉,原载《中国青年报》(北京)2015-5-6,《文摘报》(北京)2015-5-12摘转,版3。
[3] 施平:〈学车竟像混“黑社会”〉,原载新华网(北京)2015-4-29,《文摘报》(北京)2015-5-7摘转,版2。
[4] 庄庆鸿:〈十多年了,这是真受不了“——一场居民状告哈药总厂污染致病的官司〉,原载《中国青年报》(北京)2011-6-14,《报刊文摘》(上海)2011-6-17摘转,版7。
[5] 宣金学:〈虚假“环评”催生制度改革〉,原载《中国青年报》(北京)2013-1-16,《文摘报》(北京)2013-1-22摘转,版1。
[6]〈庆安官场“余震”,拔出萝卜带出谁〉,原载《南方都市报》(广州)、光明网(北京)2015-5-13,《文摘报》(北京)2015-5-19摘转,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