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之父汤飞凡,疫苗女王高俊芳。(看中国合成图)
按:假疫苗、毒疫苗肆虐神州之际,出现了亿万身家的“疫苗女王”,人们痛恨其黑心,没有良知的时候,有人想起了中国的“疫苗之父”——汤飞凡。这位曾拯救亿万人不得传染病的“疫苗之父”,曾被批为“民族败类”“美国特务”“国民党反对派的忠实走狗”,最终自绝于人民。看完他的故事,将使你明白,“疫苗之殇”是个涉及因果的世纪故事。
国民革命军上将女婿
汤飞凡1897年7月23日出生于湖南醴陵,自幼目睹乡民的贫病交迫,遂生悬壶济世之心。在他6岁时,汤父把他送到世交何家的义塾学习。何家的少爷,何键,后来成为国民革命军上将,对勤勉求学的汤飞凡青睐有加,不仅亲自辅导他算数和自然,更将女儿许配于他。
1914年,年仅17岁的汤飞凡考入教会学校湘雅医学院,经过七年的专业训练,不仅磨练了他刻苦治学的精神,更让他对行医救人有了具体目标。时值微生物学的黄金期,汤飞凡立志终生研究细菌学及传染病。
灵感:发明预防方法使亿万人不得传染病
1921年毕业时,有同学邀请他一同开馆行医,汤飞凡断然拒绝。他说:“当一个医生一辈子能治好多少病人?如果发明一种预防方法却可以使亿万人不得传染病。”
之后,汤飞凡进入北京协和医院细菌学进修三年,掌握了细菌学理论及实验方法,打下了坚实的科研基础。
哈佛投身病毒学研究的第一个中国人
经校方推荐,他获得了在哈佛医学院细菌系深造的机会。出国前,他与何二小姐何琏成婚,夫妻俩同赴美国。从此,汤飞凡成为哈佛投身病毒学研究的第一个中国人。又是三年的进修时光,包括他在内的哈佛人扮演着拓荒者的角色,证明病毒的微生物特性,以及寻找相关测定方法。
从哈佛大学毕业后,他的导师再三请他留校继续搞科研。优越的生活条件、先进的研究环境及病毒学展露的前景的确让他向往,然而曾任湘雅医学院院长的颜福庆寄来一封信,改变了他的选择。
汤飞凡是哈佛投身病毒学研究的第一个中国人。(图片来源:公有领域)
中山大学诚挚聘请
当时,颜福庆矢志创办中国独立的医学教育体系,促成中山大学医学院的成立。在经费、师资紧缺的情况下,颜福庆想到了曾经的优秀学生汤飞凡。
在信中,颜福庆开不出诱人的条件,只是如实告知办学困难以及发展中国医学的殷切期望。这封真挚坦诚的信彻底打动了汤飞凡,一股“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爱国豪情油然而生。他立即在1929年春天,携妻子飞往上海,出任医学院细菌系教授。
病毒学研究突破受世界瞩目
中山大学医学院开学时,只有8位老师,29个预科学生,汤飞凡所在的细菌系更是一片空白。他再次成为一名拓荒者,亲自设计课程、建立实验室,在教学之余进行研究,发表论文,开启了中国病毒学的研究。
两年后,他兼任英国雷氏德研究所的细菌系主任,有条件从事更复杂的实验。在上海的八年教学与科研生活中,汤飞凡在病毒学领域的研究有重大突破,多篇论文被世界权威专著及教科书援引,成为经典文献。
抗战爆发 出生入死参加医疗救护队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打断了汤飞凡的研究计划。在国家存亡之际,这位科技精英怀着为国捐躯的热忱,奔赴抗日救亡的战场。他报名参加了“上海救护委员会”的医疗救护队,并多次冲在战场第一线,对伤员进行紧急救护。由于救护站离战场仅有几百米,数次险被日军炮火击中。在三个月的前线工作中,他几度出生入死,只回过两次家。
上海沦陷后,汤飞凡原本准备随雷氏德研究所撤向英国,然而已担任中华民国卫生署长的颜福庆再次给汤写信,邀请他参与重建中华民国中央防疫处的工作。汤飞凡再次燃起为国效力的情怀,前往昆明担纲了中央防疫处处长的职务。
在战争造成的财政困难、设备不齐、产能低下、人心涣散的局面下,汤飞凡重整旗鼓,带领有限的人员生产出了狂犬疫苗、牛痘苗等简单的药剂,维持日常开支并有盈余。当防疫处的状况略有改善后,他把防疫处变成当时中国国内唯一的微生物研究所,生产出了符合国际标准的疫苗和血清。所制药品不仅送往全国各地的战场,还为英美盟军所用,为世界二战的胜利作出了贡献,中华民国国民政府下属的中央防疫处因此名扬海内外。
抗战胜利后,汤飞凡随防疫处迁回北京旧址,重建战火后的家园。他在美国的资助下建成了占地万余平方米的中央防疫实验处总处,又凭借一套小型青霉素制造设备,建立了中国第一个抗生素生产车间。1948年,他主持生产每支20万单位的青霉素,堪比进口产品。可以说,没有汤飞凡的努力,就没有中国病毒学的飞跃性发展。
遏制鼠疫 成功消灭天花病毒
转眼就到了国共内战、中共篡权之时。汤飞凡作为科技精英、国民政府官员、国民党官员的贵婿,本应远离中共的掌控才是明智之举。随着国民政府的撤退,防疫处无法正常运作,他也打算举家移居美国,重返哈佛。然而在出国前夕,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回到北京。在他心中,自己只是个专注科技领域的学者,并不关心政治;他更舍不得中国刚刚起步的微生物学,舍不得放弃辛苦创建的基业。
而中共在建政之初,也亟需汤飞凡这样的医学奇才来“建设国家”。当时的中国大陆民众饱受各种传染病的折磨,更需要大量的疫苗供应。汤飞凡便被委以“重任”,担任了中共中央卫生部生物制品研究所所长、中共中央生物制品检定所所长。他也竭尽所能,为恢复疫苗的研发与生产而忘我工作。
1950年,他的团队成功遏制华北鼠疫的流行;1961年,他采用牛痘“天体毒种”和乙醚杀菌法,能快速制出大量优质的牛痘疫苗,在中国成功消灭天花病毒,比世界领先16年。
成功减少全球沙眼疾病
待国内疫情稳定,汤飞凡重拾少年壮志——发明一种可使亿万人免遭传染病侵袭的预防方法。1954年,他回到实验室,重拾一度中断的科研——寻找沙眼病原体。
沙眼是流行三千多年、可致失明的世界性传染病。当时世界上约有1/6的人患有沙眼,在中国,有近一半人患病,边远地区更有“十眼九沙”之说。而关于它的研究,单单分离沙眼病原体一项就是困扰微生物界数十年的难题。沙眼危害深远、难以攻克,促使汤飞凡下定决心,潜心于遏止这项传染病的研究。借助由北京同仁医院的张晓楼提供的典型病例,当时已57岁的汤飞凡带领团队开始了全新的探索。
工作中最大的难度是病毒分离,汤飞凡经过1年辛苦努力,试过前人所有方法都未成功,便独创“鸡卵黄囊分离病毒”的方法,配合青霉素、链霉素进行试验。
1955年8月10日,汤飞凡第8次用新方法试验,终于成功分离出沙眼病毒,并命名为“TE8”。这一重大突破,让汤飞凡成为世界上发现重要病原体的第一位中国人。
之后,治学严谨的汤飞凡又花费了1年心血完成论证工作,于1956年10月发表了相关论文。
在这项研究过程中,为保万无一失,汤飞凡曾不顾自身安危,把沙眼病毒植入自己体内,并在身患沙眼的情况下,坚持40天不治疗。凭借“神农尝百草”的无畏精神,他成功积累了第一手宝贵而可靠的临床资料。
他的论文一经发表,立即成为世界瞩目的焦点,各个国家先后用他的方法分离出沙眼病毒,尊称这种病毒为“汤氏病毒”。由于找到了沙眼病原,对症下药也就水到渠成,沙眼疾病在全球范围迅速减少,几近绝迹。
济世之医被批“民族败类”
就在汤飞凡创造微生物学奇迹之时,中共迫害知识份子的“反右运动”正在中国各地展开。当时由于汤飞凡沉浸实验室的小天地中,无暇参与政治活动,暂时得以免受冲击。
然而,继“反右运动”之后,1958年中共又搞起了“大跃进”运动,并同时在思想、文化领域掀起所谓“拔白旗、插红旗”政治运动。这一年,成为了汤飞凡的受难殒命之年。
“拔白旗”即拔资产阶级白旗,把具有所谓资产阶级学术观点的人士加以批判、斗争,是中共迫害知识份子、加强文化专制的又一残忍手段。在大陆医学界,大部分“白旗”都是躲过“反右”一劫的知名学者。在卫生部的生物制品所,德高望重的汤飞凡就是一面在劫难逃的“大白旗”。
1958年9月下旬起,汤飞凡就接到所里党委的通知,要求他检查资产阶级思想,接受群众批判。26日,他不得已在一个小型会议上作检讨,但是他的检讨却被认为不深刻而不能过关。
28、29日两天,汤飞凡在“全体党团员大会”继续检讨。为了“帮助”他过关,所里的中共组织还私下安排批判发言,对他“万箭齐发”。起初他还能坐着交待问题,第二天就只剩挨批斗的份儿。随着气氛愈发紧张,他的罪名也逐步升级,先是“资产阶级学术权威”“社会主义阵地上的一面大白旗”,接着是“民族败类”“国民党反对派的忠实走狗”“美国特务”等等。
“疫苗之父”自绝于人民
更荒谬的是,他发表研究沙眼病毒的成果,被批斗者说成是把病毒分离方法送给外国人,是“出卖国家利益”。29日散会时,批斗会主持人对着汤飞凡咆哮:“坦白交代低头认罪才有出路,不然死路一条。”
第二天(30日)还有一场批斗会等着汤飞凡。那时,他万念俱灰,不愿继续接受无端的侮辱,在次日清晨自杀身亡,然后被中共宣布为“自绝于人民”。
人已去,身后风波却接连不断。文革时,他继续被作为“国民党残渣余孽”“漏网大右派”“反动学术权威”的代表被批判,他的名字连同他的科研成就都被打入地狱,不见天日。发现沙眼病毒的功劳也被中共移花接木,转到了当年为他提供病例的张晓楼身上。
1980年,国际眼科防治组织向中国眼科学会寄来一封短函,邀请汤飞凡参加国际眼科学大会,为他颁发“沙眼金质奖章”,纪念他的功绩。此时,汤飞凡已故去20多年。
中共派遣张晓楼前往领奖,而张领到的奖章上刻着他与汤飞凡两人的名字,张氏还排在前面。回国后,张晓楼把奖章复制两枚,一枚自留,一枚送给汤家,原件上交给了中共卫生部。
汤飞凡的遗孀何琏忍无可忍,于1986年8月致信国际眼科防治组织,要求还汤飞凡一个公道。4个月后,国际眼科防治组织回信,肯定了汤飞凡分离出沙眼病毒的事实,并补发奖章,上面只篆刻汤飞凡一人的名字。至此,一出医学丑闻落下帷幕。
后记:也许,看到这里,很多人并没有什么感觉,又是一个典型的被批斗的故事,学术剽窃的故事。然而,在这个过程中,却种下了因果。真正的民族菁英被消灭了,国人的道德渐渐沦丧了。真的疫苗之父倒下了,假的疫苗女王崛起了。当一切真的被假的代替的时候,真假似乎还只是概念。当一切好的被坏的代替的时候,人们也没有热情去思考。当假疫苗、毒疫苗肆虐的时候,人们猛然有了切肤之痛。因果有的时候会埋藏很久,你觉的这是一个能让人觉醒的因果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