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民带着情妇陈至立到上海交大与学生对话。(合成图 宋祖英、陈至立、江泽民图片来自:Getty Images)
1986年全中国范围的学潮期间,上海十几所高校的学生游行示威。当时主政上海的江泽民与情妇、时任中共上海市委宣传部长的陈至立一起,试图与学生进行所谓的对话。但遭上海交大3000多学生围堵,期间江被吓得腿发软,撞破头都没来得及包扎,流着血灰溜溜地乘车逃离。
八六学潮是指全中国各地高校学生,自1986年12月上旬至1987年初,接连发起的“民主”学潮。
起因是位于安徽省合肥市的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学生因不满合肥市西市区中共人大代表选举问题,抗议中共不遵守“新选举法”、违法干涉基层民主选举,联合安徽大学等高校4000余名学生走上街头,发起“要求进行民主选举”的游行。
随后湖北、上海、江苏、浙江、黑龙江、北京等省市高校的数万名学生上街游行,学潮在上海达到高潮。十几所上海高校学生上街游行示威,人数最多的一个星期里,每日游行学生达数万人。
同济大学、上海交通大学、上海财经大学等是上海学潮主力,最后经中共地方当局和学校的疏导和阻止,并以北京的“元旦风波”被平息标志着学潮的结束,前后共持续了27天。
《江泽民其人》一书写道,八六学潮期间,上海的学生要求与江泽民对话,并且提出了政治改革、新闻自由、放松控制等要求。
1986年12月8日,江泽民带着上海市委宣传部长陈至立到上海交大与学生对话。整个过程十分富有戏剧性。
江泽民走上讲坛的时候是带着讲稿的,他带上老花镜,摊开一张纸,开始大谈经济5年计划的成果,但是这显然不是学生们感兴趣的东西,台下3000多名学生嘘声一片。江泽民恼怒地抬起头,摆出严厉的姿态盯着学生,看谁不把他放在眼里。学生们照嘘不误。
有学生喊道:“你那个东西,我们在报纸和电视上天天看,现在你应该先听我们讲!”还有学生开始喊抗议口号。
江泽民指着那个嘘得最响的学生声色俱厉地说:“你嘘我是没有用的,我告诉你大风大浪我见得多了!你叫什么名字?你敢上台来吗?你敢上来讲吗?”
没想到这位学生真的起身到了台上,接过了麦克风,开始侃侃而谈他的民主观点。
另外十多个学生也立即跳到台上,和江泽民面对面地站着,准备跟他理论,这个阵势让江的两腿有些发软。
这些学生要求新闻自由,要求对游行示威进行公开、公正的报导,要求张贴大字报进行辩论。学生们的发言吸引了下面所有人的注意。
最让江泽民大惊失色的是,他们竟然质问到一个极其敏感的问题:“你是如何当上市长的?”江一边尴尬地赔着笑,一边往后退,一直退到讲台边上,并趁着大家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示意陪他一起去交大的陈至立,把每一个上台的学生都用照相机照下来,以便秋后算帐。
学生一阵激动的演讲之后,终于,轮到江泽民说话了,“刚才我一进到校园,就看到你们的大字报,”江尽力堆出一脸笑容说,“你们要求建立一个‘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这是1863年11月19日,林肯在葛底斯堡公墓为了纪念南北战争中阵亡的烈士发表的演讲。现在我想请问你们,谁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这篇演说?”
激动的学生们不知道江泽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都不说话了。
面对学生的沉默,惯于用作秀转移视线的江泽民恢复了自信。他挺了挺肚子,清了清嗓子,开始用英文大声背诵头一天晚上反复记忆的美国宪法的开篇部分,以及林肯1863年在葛底斯堡的演讲。
当年处于文革之后、改革开放的初期,学生们的英文水平普遍不高,江泽民一直背到他不会背的地方才停下来,洋洋得意地问:“听懂了吗?我告诉你们,中国和美国的国情不一样……”
正当江泽民滔滔不绝地阐述什么民主要以党的领导为前提时,一位学生高声喊道:“我们现在要有宪法规定的游行示威的自由,要新闻公开报导!”
江泽民收起了挤出来的笑容,色厉内荏地说:“谁阻断交通、破坏生产,就是阻断改革,谁就要负政治责任!”这当然吓不倒学生。任何一个国家的游行示威没有不妨碍交通的,如果以此理由进行限制,当然也就不存在宪法所规定的游行示威的公民权利了。
软硬不吃的学生们虽然再没机会拿到麦克风,但依然情绪激动地继续和江泽民对峙。
下午的会见长达三个多小时,气氛逐渐升温。
江谎称有外事活动,离开了会场。因为心慌意乱,急于逃跑,江出门时一头撞在半开的门上,虽然伤口不深,但流了很多血。江顾不上包扎,用手捂着额头急步出门,钻进汽车溜了。
江泽民的狼狈逃窜被学生们当作笑话传了很长时间。
贵为中共上海市长的江泽民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居然是亲自打电话,给上海交大的党委书记何友声,让他到陈至立那里,去取下午发言的学生相片,并叮嘱他一定要找出这些学生的姓名和所在班级。
何友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连声答应一定照办。
随后,江泽民指示,上海交大因为搞资产阶级自由化,必须关闭所有学生社团和学生刊物,除了舞会,不搞学生集体活动。江泽民那个时候就开始用声色犬马的方法,转移民众对民主和人权的关心,这一招儿还比较奏效。
等到1989年学潮兴起的时候,各地学生游行串联如火如荼,上海交大的学生照样关起门来搞通宵舞会,自此以后直到1989年北京学生5月13日绝食,上海其他学校大学生都出来游行声援时,上海交大的学生还日日开舞会。
直到1989年5月19日戒严的前一天,交大学生才出来参与了大规模的游行。
在江泽民和交大学生对话的第二天,学生们涌上街头,在人民广场集会后游行到市政府,要求继续与江泽民对话。整个会面几乎是头一天的重复。
这次江泽民有了经验,事先紧急命令2,000名警察在广场待命。在武力的保护下江泽民不再露出笑容,他非常强硬、寸步不让,和前一天判若两人。
对话失败,警察强行疏散聚集起来的学生,将最活跃者用大公共汽车拉走,学生们一哄而散。这两天的经验使江泽民尝到了强权的作用和武装镇压的甜头。
报复心极强的江泽民绝不肯放过任何一个不服从他的人,当然更不会忘记当众挑战、让他下不来台的学生。
那些被陈至立拍下照片的学生不是同一年级的,毕业时间不同,当时中国实行大学生毕业分配制度,身为市长的江泽民,竟然有精力一直追踪那些学生的毕业分配情况,直到他们一个不落的都被分配到穷苦边远地区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