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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中国2018年12月26日讯】(看中国记者雷音、林小凡采访报导)“我工资不高,还欠着几万块钱的债,温饱都成问题,还能有什么奢望?”“我的苦楚可多了,很冤枉,很难过,可有苦无处说。谁能救救我呢?”“每天早上睁开眼睛,能看到阳光,我就满足了。”在西方社会欢庆圣诞、大人小孩围坐尽尝美食之际,在地球的另一边——中国,各阶层民众吐出的心声,让人难免有些伤怀。
2018年已近尾声,本是该喜迎新春的日子,但生活在中国大陆的民众,跨海对《看中国》谈起的却都是他们的苦楚与悲伤。
北京原企业家:谁能救救我们?
“我们是白手起家,是独立经营、自负盈亏的‘集体企业’,可是最后公司起来了,有招工能力了,政府却把我们的全部财产掠夺了。”现年82岁的北京市玄武区老企业家高玉清,谈起她过往受到政府的种种不公,难掩声音颤抖,她说当年她们辛辛苦苦创建起的公司,在公司开始正常运转后,却被政府“淘汰”出局。
“他们(政府)说,现在有新政策,集体财产不可分割,他们就掠夺了,表面上他们给我们按员工待遇,但是到了1992年,所有待遇全撤了,资产、企业也全部归政府。我们成了退养人,没有医疗保险、没有失业保险费、没有住房公积金,只给一点社会生活费。”
说到此,她声音略显激动,“跟政府说的,跟国务院说的,跟新闻说的,完全不一样,完全是两个世界。”她形容道,“上边(党)说的生活是‘天堂’,我们生活的是‘地狱’。国家设的信访(办)都是假的,假装登个记,之后就没下文了。”
高玉清说,她曾因财产尽失而被迫上访,可没想到不但问题未解,同堂四代都接连受到中共政府的迫害。 “(中共建政)那个时候不是斗地主、分田地、打倒资本家、公私合营嘛,我成分不好,地主家庭,家里地被抢光了,从小就是(挨批斗)过来的。”好不容易熬到而立之年,本想创业为子孙谋福,却未曾想再遭迫害。
她进一步说,“我曾经四处上访讨说法,结果家里孩子都受影响,他们(警察)说什么?拿她孙子整教(劳教)3年,她就出不来(不上访)了。”高玉清说着说着仿佛开始擦起眼泪,她在电话另一头说,“谁能救救我们啊?电视说的好听着呢。换一个领导说的好听,再换一个领导,说的还是很好听。”可是真真切切能为民做事的官员,几乎没有。
“像我这个年纪一起创业的朋友,有气死的,有病死的,还有被(警方)恐吓不敢出来的。因为他们(警察)说,如果你再上访,就让你孩子下岗。”她无奈表示,“不是我破坏我的家庭,迫害我的孩子,”而是共产党体制下的那些贪官污吏。
说到2019年是否对中国政府有什么期望,她坦言,人到暮年对中共治下的中国社会,没有憧憬,也不抱希望。
打工族:找个女朋友 家人温饱无忧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生活过得好,家人温饱无忧。”2019年将至,贵州省打工族付树江分享了他的大陆生活。
“我们工资不高,还欠着几万块钱的债,房子还是老屋钢架,想要装修,厕所装了一半,年迈的父亲就生病了,我只好出来打工,”他笑说,“还能有什么奢望?最大的愿望就是家人温饱问题解决,找个女朋友。”
对于外界谈论的中国民主、社会法治,付树江表示,“说什么法治、人权、民主,对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来说,简直就是可望不可及。”
他坦言,“其实我也看到西方国家社会,包括台湾,他们的社会待遇很好,他们和我中国大陆不同,体制不一样,思想不同,没办法比。”
付树江婉转表示,“老百姓没办法谈那些(国家)问题。他们可能想改变,但是下边利益集团太庞大,小民小智慧,国家的事情我们就不要谈了。”
律师:睁眼见阳光就是满足
“我们现在说话,我的电话就是被监听的,而且是时时监听。”谈到政府倾尽国力、建设网际工程监控市民,辽宁省律师李约重压之下无惧色。
他说,“我们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情,我们维护的是正当权益。”在任何国家都要遵守社会规则,但同时,政府或掌管强权的人,也应该约束自己,“但我们政府不是这样。”
他举例说,“像前段时间,谢燕益(律师)听证会的时候,我穿着印有“维权联盟”的广告衫,他们就说‘你为什么要维权?维权是做什么? ’我说,‘维权就是维护你正当的权益,你连维权都不懂,还在司法局工作? ’就因为这句话,他们把我扣在派出所,将近18个小时。 ”
李约口中所言谢燕益,是中国知名维权律师,因仗义执言,屡遭中共打压。他曾代理多起宗教迫害案、强拆案及政治良心犯案等,曾在“709事件”中被当局非法羁押553日,11月他的律师执业证也被当局注销。
李约还说起另一桩案件。 “前几天,一个战友(访民)因为用了他姐姐的身分证买票坐车,遭到公安抓捕,并且拘留了10天,然后行政诉讼。”李约指出这个案件有疑点,“案件怎么来的?他不是铁路警察。案件中的地方派出所警员在法庭上也说,‘我们是对他进行重点监控’。”
可这种行为在正常国家是违法的。李约质疑,“他犯了什么法?你要对他重点监控?”
中共除打压弱势群体、异议人士、信仰团体等,对于律师界人士也是蛮横无理。
“去年十九大,我因为为村民维权被他们关了6个月,说我妨碍公务。”李约回忆着说,“证据是什么呢?警察当庭说我殴打她了,可是荒唐的是,她去上医院做鉴定验伤的时间,竟然和她给别人做笔录时间是同一时间。”
李约语带嘲讽道,“她不能穿越吧?同一时间能做两件事情吗?然后,她在法庭说什么?说她们公安医院的(钟)表和我们的(钟)表不一样。”
“像这种荒唐的事情太多了,”他透露,大陆有位中级法院厅长曾说,“在中国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中共)做不到。”
谈到新年心愿,李约语气却显得更加沉重,他说,“每年因为疾病死了很多人,上访也好,维权也好,这条路,大家都觉得很痛苦、很心酸,可能大家希望早一点把这些问题解决,可以安居乐业。”
“我呢,这么多年也做了不少公益,包括大陆蒲公英、环保、捐助贫困学子等等。”他感慨表示,以前纯粹为百姓维权,现在变成即为百姓维权,也要为自己讨公道,可是这条路并不简单。
他突然话锋一转,说“我确确实实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我每天早上睁开眼睛,能看到阳光,我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