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视名实关系,追求名实相符,这是一般人都具备的智慧。但以什么为尺度,怎样追求名实相符,则不仅区分了智慧的高下,而且区分出人们立足点的巨大差异。孔子当然算得上是高智慧者,可是他的正名说,循名责实,并未具体细述。《吕氏春秋》的正名学说,是智慧的产物,他在孔子的正名说的指导下,讲得更确切、更具体、更适用。其中心旨意,是按其实而审其名,按实定名,立足现实实际,依照实际审察名称,求得名称与实际相符合。比如,你推荐甲是贤人,就列举出出几件实事,以证明其贤:方可,即可。而某大官来荐贤,说:“某乙,我觉得他贤,请予授官。”则不可,则断不可!
名不符实,浮夸、瞎吹之风,是扰乱国家治理的大祸害,名实不符就是将不可以、说成可以,把不是这样、说成是这样,把不对、说成
对,或者反过来,把正确、说成错误;把错误、说成正确。黑白颠倒,是非混淆。而具有按实求名智慧的君王,要求在名分上,只要足以说出贤人的贤明处,不肖者的不肖处,就行了,足以阐明治世之所以兴旺,乱世由何引起,就行了,足以让人知道事物的真情,人能生存的理由,就行了。而没有按实求名智慧的君王,即使知道用贤听善,知道可行之道,但他们不能正确区分贤与不肖、善与恶、可与不可。他们认定的贤人,可能是不肖之徒,他们认定的善言,可能是邪僻之言,
他们认定的可行之事,可能是悖逆之事。这就容易导致形名异实,名不符实,认不肖为贤,认恶为善,认悖逆为可行。先重事实!不重任何长官、贵权的个人感受、认定。依实定贤、任贤,不得颠倒。
齐湣便是一个这样的昏庸君王。知道应该用贤士,却不知道怎样的人才称得上贤士,所以他信任重用了公玉丹、卓齿之类庸鄙之人,甚至他的法令和言辞,也容不得贤士存在,自相矛盾,不能自圆其说。所以,被尹文问得无话以对。齐湣王也只能得到国残身危,出逃他国的结果。
名实问题,本来就是一个于国家非常直接和重要的问题,名实混乱将导致一切都混乱不堪。如果有一个这样的人,本想要牛,却说马的名字,本想要马,却说牛的名字,那么他一定什么也得不到。若他还以此而生气发怒,主管人员一定会指责他,怨恨他,牛马也必得被扰乱。百官如同众多的主管官员,万物如同群群牛马,不辩证其名称,不区分其职分,而指牛为马,指马为牛,则乱莫大焉!称一个人明智通达,实际上这人愚蠢糊涂;称一个人高尚贤德,实际上这人卑贱恶劣;称一个人洁白无瑕,实际上这人污秽满身;委任一个人执掌公法,这个人却贪赃枉法;任用一个表面勇敢之士,他内心却疲软怯懦。上述这些情况,都是以牛为马,以马为牛,马牛不辨,黑白不分,都是名分不正,名与实乖。如此,君王必忧愁烦恼,痛苦不堪,百官叛乱悖逆,国家名声受损,灭亡也就为期不远了。
(源自《吕氏春秋》)
且看:
中共提官看亲重,他对我好就是忠。
你说他矮没关系,我认定他是高山松!
你嫌他黑没关系,我感觉他是白毛绒!
他强拆民房是英勇,
他乱改私企是大公;
他推倒神像,我认为是改革,
你学习孟子,我觉着是愚蒙;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独裁者身边出(不是英雄,是)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