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下的恋尸癖。图为《裸体的共产党人》封面。(网络图片)
很多人都知道,印加帝国里的木乃伊崇拜非常盛行。
印加人将死去的亲人都做成木乃伊,穿上华丽的衣服供奉起来以求保佑,甚至扛着木乃伊上战场试图获得超自然的神力。但我们下面要谈论的不是印加帝国,而是另一些红色的帝国,它们横空出世之时印加帝国已经灭亡近四个世纪。而且这些红色帝国也肯定会对迷信愚昧的印加人嗤之以鼻,因为它们骄傲地认为自己的意识形态是最科学的。相信大家都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但在这些自认为是人类社会终极阶段的国家里,在迎风飘扬的镰刀锤子红旗下,却有着和印加帝国一样浓厚的恋尸癖。在共产主义肆虐的二十世纪里,前前后后诞生了十具红旗下的木乃伊(到文章末尾我们再逐个欣赏)。
制作木乃伊成为该阵营的标志性时尚,这种荒诞的做法似乎与他们自诩为唯物主义者的身份不符,但却非常符合极权主义的逻辑:
首先,木乃伊是极权主义政府的权力来源。这些木乃伊中大多都是一国(政权)的建立者,他们的继任者要用这具尸体来证明他们的权力并非无源之水。古代的“君权神授”观念在二十世纪已经没了市场,“官权民授”的观念深入人心,这些毫无民主的共产主义国家的执政者们无法像古代的君王一样为自己权力的来源做出合理的解释,只能用权力继承来搪塞,“你办事,我放心”就成了权力的来源。所以保留这些木乃伊就能为执政者找到权力的最初来源,同时执政者也在极力掩盖这些木乃伊生前的罪恶,以免自己权力的合理性受到动摇。
其次,后来的执政者要继承木乃伊生前的威望。由于历史环境所致,当代的极权主义执政者无法产生出木乃伊生前那样高峰威望,试想,中国还有可能再出一个“一句顶一万句”的“红太阳”吗?后继的执政者只能借木乃伊生前的威望以稳固政权。而且这些木乃伊生前一般个人崇拜非常严重,死后依旧有不少不开窍的崇拜者,这些人往往也会将崇拜转移到新的继任者身上。
最后,后来的执政者要保留木乃伊生前的震慑力。木乃伊生前大都杀人如麻,列宁、斯大林、毛泽东、金日成等无一不如此。后继的执政者虽然要避开和掩盖他们的罪恶,但是却想要继承他们这种“老大哥在看着你”的威慑力。当权力受到威胁时,执政者用木乃伊的存在来做出这样的威胁:他有可能使用与他的前任同样残暴的做法。比如那年六四屠杀就是四五事件的翻版。
处在木乃伊的阴影之下的国家是注定没有前途的,它只有历史没有未来,共产主义国家也大多都已崩溃,因为一个国家的永恒主题应当是人,而非无边的权力。这样的国家同样是没有活力的,就像老人政治一样,木乃伊没有新鲜的血液。当老大哥依旧在城楼上看着你的时候,这个国家依旧还笼罩在木乃伊的梦魇之中,直至木乃伊灰飞烟灭之日。
下面我们慢慢欣赏一下共产主义者们供奉的十具木乃伊。
列宁
他开启了共产主义时代的大门,当然也有很多人认为是他的暴政理论彻底葬送了马克思主义,但不管怎样,建立第一个共产主义国家的业绩让他成了共产主义者们心目中的“导师”。1924年1月21日,列宁归西,他的继任者斯大林执意要保存它的尸体以供膜拜,托洛茨基、布哈林以及列宁遗孀克鲁普斯卡娅则强烈反对。但政治局最后决定,保存列宁尸体。这是世界上长期完整保存人的尸体的首例,水晶棺的结构、制造工艺和尸体保存技术曾是苏联的头号国家机密。1943年12月,列宁的尸体开始腐烂,被截去一条腿和部分左肢,以人造假肢代替。1961年,尸体再次腐烂,赫鲁晓夫决定将尚未腐烂的头部同躯干分开。其头颅取下安装在人造躯体上,肉身躯干火化。
季米特洛夫
他是保加利亚共产党领袖,1949年7月2日在莫斯科逝世。季米特洛夫陵墓原在保加利亚首都索非亚的九月九日广场。陵墓式样仿照列宁的陵墓,只是比列宁墓小一些。陵墓内部安放着水晶棺,季米特洛夫的尸体就在其中。苏联派出曾处理列宁尸体的几位科学家为他作尸体防腐处理,先在莫斯科作初步处理,然后用专车运往索非亚。季米特洛夫的尸体保存了40多年,东欧剧变后,他的家人将其迁出火化,葬于索非亚公墓。
乔巴山
他是蒙古人民革命党的创立者,1952年1月26日死于莫斯科,当年给苏联科学家为他尸体进行了防腐处理。1954年春,蒙古请苏联专家在国家宫南面修建了陵墓,尸体陈列其中。2004年,蒙古政府决定扩建国家宫、新建国家礼仪宫,为此决定将乔巴山陵墓迁移到别处,他的后人将尸体带走。
斯大林
他是苏联社会主义国家党政军最高领导人,苏共中央总书记、部长会议主席和苏军大元帅,发动过惨烈程度前所未有的大清洗,个人崇拜到达顶峰。他是极权主义的代表人物之一,1953年3月5日逝世,尸体经防腐处理身穿大元帅军服躺在水晶棺里,与列宁水晶棺并排安放在莫斯科红场的列宁墓中,供人参观。1961年苏共二十二大通过决议,细数罗列斯大林罄竹难书的罪行,斯大林的尸体从水晶棺移出,衣服上的金纽扣换成黄铜的,然后放进红场克里姆林宫墙外已挖好的墓坑里,上面竖起一块白色大理石板,只简单地写道:“约瑟夫・维萨里昂诺维奇・斯大林,1879-1953”。勃列日涅夫时代为他树立了半身雕像,遗骸移入了克里姆林宫墙外12个苏共中央领导人的墓群之中。
哥特瓦尔德
他是捷共主席、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总统。1953年,哥特瓦尔德参加完斯大林葬礼后不久病逝,苏联科学家为他也作了尸体防腐处理。周恩来率代表团在参加斯大林葬礼后,从莫斯科直接前往布拉格为其奔丧。1956年,因政局变化,捷克斯洛伐克政府宣布,以这种方式保存尸体“不符合人民的传统”,随后将他的尸体火化安葬。他的遗体保存时间最短。
胡志明
他是越南劳动党主席,越南民主共和国主席和越南政府总理,越南开国领袖。1969年9月2日,胡志明病逝,但因为当天是越南国庆日,他在官方公告上被多活了一天。胡志明死后,新领导人未遵从他要求火葬的遗嘱,而为他建造了陵墓,陵墓建筑风格类似列宁墓。苏联专家携带医疗设备到越南为他进行尸体防腐,放入水晶棺。但因为越战,胡志明的尸体一直随着北越军队颠沛流离,颇有印加人扛木乃伊去打仗的阵式,直至越战结束才安放进陵墓中。
毛泽东
他是中共红朝的太祖,他在执政期间发动了镇反、反右、大跃进、反右倾、四清、文化大革命等大量政治运动,在中国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灾难。1976年9月9日,毛泽东终于走了,中国再度“解放”。虽然他生前签署过火化同意书,但在他逝世之后,中央政治局仍然决定保留他的尸体,暂存人民大会堂供参观,经过一年的防腐处理之后,毛泽东的尸体移入新建成的纪念堂,永久性保留。由于这是中国第一次尝试尸体保存,缺乏经验,又因中苏交恶而无法得到技术支持,最终尸体腌制得并不理想,面部有些许肿胀。
2019年中共“国庆”前现任中共党魁习近平特地去参拜毛泽东的木乃伊,招鬼上身,想借毛生前的威望以稳固政权。
内图
他是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党主席、安哥拉人民共和国第一任总统。1979年9月,内图在莫斯科病逝。苏联政府说,为失去一位“伟大的朋友”而感到悲痛,苏联对他进行尸体保存。在处理内图遗体时,苏联科学家还专门研究了新的保存色素技术,使之不变淡,仍然保存黑人特色。使亲友尽量看到栩栩如生的形象。至此,受共产主义者膜拜的木乃伊们终于凑齐了三种肤色,颇有他们“解放全人类”的政治正确感。
伯纳姆
他是圭亚那人民全国大会党主席、圭亚那总理、总统。1974年12月,圭亚那人民全国大会党公布《莎法亚宣言》,宣布该党是“社会主义政党”,实行“合作社会主义”。伯纳姆于1985年8月6日病逝,他的尸体也由苏联科学家进行了防腐处理而长期保存,现状不明。
金日成
他是朝鲜劳动党总书记、人民共和国主席。1994年7月8日,因心脏病突发逝世,终年82岁,他的儿子金正日接班。1998年9月,朝鲜修改后的宪法称金日成为朝鲜永远的主席。金日成去世近一年后,金正日决定将金日成的办公楼锦绣山议事堂改建为“锦绣山纪念宫”,并将金日成的尸体和生前所使用过的遗物陈列其中。金日成的尸体防腐处理也是苏联协助完成的,此时苏联已解体,而由堪称具有尸体保存最高技术的俄罗斯生物结构研究中心负责,该机构也曾负责过列宁、斯大林等多人尸体的永久保存工作。尸体保存,这是苏联人创造的一项颇具黑色幽默的“产业”,业务也颇多。值得注意的是,金日成尸体的维护费用高达每年80万美元,这在极度贫穷的朝鲜是一个不可想像的天文数字。